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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在一片充满乱石的水滩上,冰冷的流水即使隔着鞋子也让人觉得刺骨。此时四周寂静的只有滴水声,偶尔能听见不远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继续趟着水流走了一会儿,南言让我把手电筒给打开,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刚才水皮子都落在了后头,估摸着也没什么威胁,于是就照做了。
灯光亮起,就见我们两人置身于一处峡谷模样的地方,河滩碎石间夹杂着不少金银古董。我弯腰竟捡起一块青玉谷纹双螭璧,起身抬眼间,忽然发现前方有座石台,上面正好摆放了只棺椁。
随着铁链声再度响起,我将手电光调到最强才看清,在这整座空间的正上方,有数千条铜铁合金的粗链条纵横交错地悬挂在半空当中。
它们就像是极端黑暗中盘踞在棺椁上方的黑龙,我被眼前景象震撼地愣神了片刻。从蛊蛇,到万人殉葬坑,殿内数量庞大的水皮子,再到眼前这恢诡谲怪的景象,这究竟是哪位鬼神莫测的人物的墓?
我迫不及待地走到棺椁那,远远就看见这只棺椁通体乌黑,还散发出股特殊香气,我认出这是用阴沉木做的棺椁,这种木头极其难得,体积如此之大的也是百年难遇,说明墓主人的级别绝对不低。
我仔细打量着这只棺椁,这可能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一手棺;走到棺椁前头,我脑子突然一懵,这只棺椁已经被打开了!
南言这时猛的将棺材盖一推,里面浑然没有尸体的痕迹,独留有一些冥器在内。
尸体呢?我慌张地看向四周,随后低头瞥到了棺椁内部刻着的墓志铭,上面有个‘卫崎’的名字。来不及多想,周围贴近岩壁的水面突然‘哗’的响起,原本蜷缩在角落的水皮子纷纷站了起来,我侧目看去,数量远比大殿要多的多。
我反应过来迅速将手电光关灭,只听石台下又传来‘咔哒’一声,仿佛是启动了什么机关,就见四周岩壁上的烛火全部亮起,整座空间瞬间被映照得犹如白昼。
水皮子开始猛地向我们扑来,我惊的骂了声娘,连忙横着铲子挡住最近扑来的那只。眼看着扑来的水皮子越来越多,我急忙喊南言来帮忙,转头却发现他那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南言同样被一群水皮子围困着,他用匕首割断了几只水皮子的喉咙,闻声瞥了眼我,接着就骂我,让我用枪。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后还背着把枪,于是卯足劲踹开面前的水皮子,反手取下枪来了一通扫射。
我和南言准备往回跑,结果看见洞口处又涌进了一批水皮子,大概是先前殿内的寻了过来,我们无奈只能被迫往峡谷尽头撤。
现在我们两人就这一把枪,弹匣也全都在荣叔那,等我扫射到峡谷尽头子弹也差不多告了罄。没子弹的枪这时候就没烧火棍好使,眼下那群水皮子把我们堵在角落,我转头看向四周想寻找退路。南言此时抬头打量着上方的铁链,突然拍着我肩膀说道:“缺心眼,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接着他就让我十指交叉半蹲在原地,随后在我的错愕中,一个助跑借着我的手劲和岩壁跳到了上方的铁链上。
我惊呼一声牛×,随即又转头看了眼周围,水皮子已经凑到了我跟前。我后退了几步,让南言快点放绳。南言在那飞速翻包找绳,忽然嘴里骂骂咧咧起来,好像是绳子缠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时半会抽不出来。
我听见他这话差点背过气去,我后背紧贴着岩壁,看着面前即将涌来的水皮子,颇有些欲哭无泪地大喊道:“秦沉你|他|妈在哪,你找的这人忒不靠谱了……”
我边骂边用折叠铲劈向那些水皮子,这时有只出其不意地从侧面爬岩过来咬住了我的胳膊,我吃痛立马抬手准备砍它脑袋,而周围的水皮子却又重新涌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梭子弹飞过来打穿了它半边的脑袋,溅出的血液直接洒了我一脸。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懵,紧接着又是几发子弹,全都无一例外的射穿了那些水皮子的脑袋。
我反应过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渍,诧异地抬头望去,发现不是南言,在最高处纵横交错的铁链上,有个黑影正端着枪在往这边射击。
我看着那黑影觉得身形有些眼熟,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老秦?!”
那人应了一声,还真是秦沉,只不过他站的位置很高,层层的铁链使我无法看清他那里的全貌。
南言此时成功将绳子抽了出来,甩到我面前道:“臭小子,骂谁不靠谱呢,赶紧上来。”
我见着南言将手中的匕首收回了腰间。我迅速抓着绳子往上爬,发现这里的铁链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结实,每爬一步铁链就会往下坠些。我颤颤巍巍地爬上去后发现自己站不稳,只能环抱着铁链,我抬头望向秦沉,他示意我们上去,说上面有重大发现。
我紧抱着铁链目测了下距离,虽说这的铁链密密麻麻看着挺多,但实际上下每根铁链的距离跨度都非常大,爬到秦沉那的高度绝非易事。
我找了找自己包里的绳索,发现刚才过桥的时候已经用完了。我看了南言一眼,他将刚才的绳子收了上来,一头绑了爪钩后甩到了上层的铁链。他看见我在看他,便将另一头扔给我让我系腰上。
我接过绳子愣了一下,南言见状‘啧’了声,说道:“给你上层保险,免得你小子待会儿掉下去劳累我去捞。”
说罢,他开始自顾自的抓着绳子往上爬。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腰间迅速绑好绳子,也跟了上去。
行进的途中,我往下望了眼,发现底下那群水皮子也没闲着在那干嚎,它们将爪子钩进岩壁里,跟壁虎似的开始往上爬。我看得浑身一哆嗦,立即加快了速度。
没想到水皮子在岩壁上攀爬的速度也非常快,马上就包围在了我和南言的四周,秦沉这时见情况不对,拿枪起身,边射击边沿着铁链飞速往下赶来。
子弹不断射穿试图接近我们的水皮子的脑袋,在它们的血液与嘶吼声中我不断加紧攀爬。秦沉拿的应该是把常规的狙击枪,并不能像自动步枪一样连发,尽管他的射技极其高超,却终究难以抵挡群潮。终于‘喀哒’一声,秦沉的枪空壳了,我心中暗叫不好,先前还有所忌惮的水皮子顿时对我和南言群起而攻之。
南言将手中的匕首打了个转,迅速翻身跃到铁链上反击。而我则还悬挂在半空中,几只水皮子朝我飞扑过来,我只能接连躲闪用铲子拍落。我快速抬头看了眼秦沉的位置,到我们这里还要一点时间,此刻周围的水皮子越聚越多,我与南言根本无法动弹。
我再往下看了眼,源源不断的水皮子还在向这爬来,这样下去我们几个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操……”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直接解开了腰间的绳索。
周围的景象快速从我眼前倒退,我腾空坠到了下方的一处铁链上,剧烈的冲击差点使我摔吐血,我仰起头冲南言喊道:“你先上去,别管我了。”
南言闻言低头看向我,愣了一下,随后也骂了声,说道:“开什么玩笑!”他甩开一旁的水皮子,一级级铁链跳了下来。
我摇摇欲坠地起身站在铁链上,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看着周围聚集过来的水皮子,我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浑身颤抖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算是给自己留了条死路。
说实话我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想拖累别人一块死。这并不是说我有多么高的道德感,相反,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约束我的只是内心那仅存的一点良知。
当我抬头发现南言在往我这赶时,内心是极其得诧异与不解,我跟他又不熟,他干嘛要这样做?
我对着南言喊道:“你|他|妈下来干什么,我跟你很熟吗,要跟我死一起?”
南言也在上面回骂道:“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