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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十八岁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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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洁离开山村回到省会城市后,天一一度变得郁郁寡欢,饭吃得很少,话也不想多说。
  想给张洁发信息,却又希望对方先给自己发。有段时间,连续每天早晨,天一都会对张洁简单问好,换来的却是表情回复。
  奶奶看出了天一的心思,只是告诫他:“男人一定要努力,努力成才、努力成事、努力成功,然后再真心主动地去追喜欢的女孩。”
  回归平静的田野生活,秋天来临,同龄人甚至后辈们大都外出求学,像天一这样甘心待在山村的年轻人甚少。山地不像平原,经济作物很难大规模生产,除了果树、蔬菜,以及产量较低的粮食作物外,闲下来时只能放放牛羊,经济收入并不高,天一感到迷茫。
  因为在技校参与打架斗殴,发小阿力也辍学回家。
  “哥们女朋友被一学长抢走了,没办法,同学一场得帮忙啊。学长领了一伙人下来,那天晚上我们七八个人拿着扫把在楼道应战,打得很惨烈,还好没有人出大事,只是受了皮外伤。”阿力对坐在旁边的天一说道。
  就这样,天一和阿力在山村闲了将近一年,除了搞地里的农作物生产外,没事就钓鱼、打鸟。
  幸好,阿力的父母对孩子的事比较上心,托关系找到远方的亲戚,对方表示莞城电子厂大量招人,只要肯干,薪水不低。阿力希望天一也跟着去,毕竟有个伴,一起去外面的世界闯闯看。
  那天晚上,天一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放不下奶奶?想一直待在舒适圈,这样甘心过一辈子?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一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了奶奶,奶奶希望他能去远方闯闯看,最好找个伴。
  阿力父母做了一桌“践行饭”,并邀请天一和他奶奶一块过来吃。
  “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违法违纪乱惹事。”那晚,阿力父母对两个孩子做了很多嘱托,“天一你放心吧,咱们两家离得近,你奶奶一个人生活没问题的。”
  “恩,那就谢谢大叔大婶了。”
  天一将奶奶送回家,当晚就收拾好了行李。因为一会儿,阿力的叔叔就开车来接他们俩,要坐凌晨的火车去莞城。天一收拾行李时,奶奶就坐在客厅椅子上,好像在唉声叹气,虽然没说什么话,但可以感受到她非常不舍得孩子去远方。不是怕孤独,只是希望孩子在外面能少吃一点苦。
  奶奶想出门送天一,天一不让,“奶奶你别出来,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我就打电话,你在家一定要吃好喝好,我每星期都会寄钱回来,让大叔大婶帮忙买点你爱吃的东西,你快睡觉吧!”
  天一提着行李袋,轻轻关好大门,径直向阿力家走去。
  天一没敢回头看,怕忍不住哭出来,其实他的内心早已流泪了。活了18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舍不得将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奶奶,也舍不得这个友爱的小山村。
  奶奶偷偷地站在大门里面,透过缝隙看着远走的天一,老泪纵横。
  ……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卧铺,到达莞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阿力朝着蓝蓝的天空大喊一声,天一则非常平静。随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公交、打出租,兜兜转转终于到达电子厂的门口。
  门卫检查非常严格,不让乱带行李进去,里面必须有人出来接应才可以。没办法,两人只能在大门外傻站着。阿力打电话给远方亲戚,后者发来一张微信名片,阿力添加好友通过。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位佩戴工牌、穿着职业装的成熟女子。丰乳肥臀,留着短发,佩戴戒指,不是很胖,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30多岁的样子。
  “你俩就是阿力和天一吧,跟着我走吧!行李箱先放这吧。达叔,您帮忙看着点。”熟女拽着一口普通话,向门卫打了声招呼,门卫终于放行。
  两人紧紧跟在后面,阿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臀部,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不断地往下咽口水。天一发觉后傻笑着,直摇头。
  很快,两人跟着来到三楼,在熟女的引领下进了人力资源部门办公室。“你们两个先办理入职手续吧,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们人事,身份证都带了吗?”
  “带了!”阿力和天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熟女转身离开了。
  “年龄看上去不大啊,成年了吗?你们两个先坐吧,除了身份证外,有学历证明没有?”电脑桌前的一位女人事专员对阿力和天一说道。
  “我们俩都成年了,有学历证明,初中毕业证可以吗?”天一回答道。
  “可以!小茹,你帮他们俩办一下入职手续,经理找我有点事,待会你忙完就先去吃饭吧。”女人事说完就走了。
  “好!”
  这位名叫小茹的女孩正在办公桌上低着头填东西,从背面看上去,真的好像天一的初恋张洁。
  而当她抬起头来时,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脸有点瘦,皮肤有点泛黄,留有一束长发,穿粉红色带斑点的长裙。
  天一和阿力走向对方,正当天一想开口打招呼时,阿力抢先说道:“姐,你好,就是刚才那个带我们进来的有点胖的女人是谁啊!”
  “那是我们人事部主管凤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阿力挠着头说道。
  “你们两个先填一下简历吧,紧急联系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一定要填写对!”小茹对两人说道,眼睛却在天一身上停留了两秒。
  天一从小生长在山村,皮肤算不上白,外形看上去也不那么强壮,但给人一种面善、爱运动的感觉。
  两人很快填写完简历,“咱们这边试用期是一星期,体检的话明天早晨进行,一定要空腹,不要喝水!咱们工厂有住宿、办公、生产三大区域,产品研发也在我们这个办公区域。一会儿我同事带你们去宿舍,有问题电话或微信联系。”小茹对着两人亲切说道。
  在小茹的男同事带领下,两人提着行李来到了工厂另一片区域,也就是工人们的宿舍。
  “咱们厂子的很多工人夫妻大都在外面住,宿舍一般提供给你们小年轻,分六人间、八人间宿舍。等你们以后挣到钱了,可选择自己去外面租房住。”男同事介绍道。
  当天下午,天一和阿力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生活用品,阿力的远方亲戚还特地请两人去餐馆吃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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