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凌晨。
随着一声极细微的响动,地下极深处的溶洞内,一道暗门被打开。
林穗安从其中走出,小心翼翼地用一个金属盒子罩住那团火焰。
下一刻,溶洞内陷入黑暗。
随着关门的咔嚓声,地下只余不时的滴水声,倒计时般不断地响动着。
……
庾裘靠在树上,静静地等待着。
难得运气好一次,有两个守卫睡着了,他才得以溜进来。
趁着闲暇,拿出手机,进入群聊打个卡。
“……殇雪今日第一个打卡……”
心下有些疑惑,平时梦叔袁志他们都会争打卡,怎么今日到自己了呢?
不过欣喜还是大于了疑惑。
收起手机,再最后整理了下衣裤,专注于等待心上人。
许久,万籁俱寂中传来一声脆响,黑暗中凭空晕出一道门扉,林穗安抱着盒子从其中走出来。
……
孙义只感觉今晚的事情都糟糕透了。
先是在山上警戒的两个队友失联,又是三个小毛贼混进了山里,而且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熟悉山里的构造!
除此之外……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了似地闪着,沉重急促的脚步踩在铁板上,通汛系统迅速被各种声音填满。
“队长,敌袭!”
孙义直接给这慌慌忙忙,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来了一脚。
“老子看得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比季梓渊告诉自己的时间晚了十分钟,但并没有很大影响。
静下心神,意识渐渐向四周延伸,模糊中能感知到设施内几位小队长的位置,在黑暗的感和空间中散发出朦胧微光。
而这,也是他下达命令的方式。
“通知地面部队进行警戒,保护余烬,提醒他们遵守接触守则,禁止明火与电子产品,一定要禁止!”
“常规部队立刻回到部署位置,特种部队继续追捕入侵人员。”
“底部三层全部封锁,禁止任何人或妖接触院长和山河棋盘。”
“一旦发现有妖变倾向者,就地格杀并焚毁!”
一连发布多条信息,孙义才来得及查看报告上来的消息。
一条条红色加急的消息布满屏幕,渗人地几乎快滴出血来。
“妖族数量是预计的三倍以上….…入侵人员有传送者,极有可能进入底部三层……特种部队已返回支援……….穹顶已全部沦陷,请求支援……无法呼叫………再次报告,无法呼叫地面部队……”
全是坏消息,孙义此时的脸色阴沉地快滴出水来。
实然,一道消息来到最上层,覆盖了整个屏幕。
“发现火情,疑似余烬泄露。”
“砰!”再也忍不住的孙义一拳砸在桌子上。顿时,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
但火还在燃烧。
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但看着在自己感知中逐渐黯淡下去的小队卡,他发现自己一句命令都说不下去。
顶住?他知道那火是什么存在,只要沾上一点就甩不掉了。而毕竟,那火能焚烧一切。
快逃?能逃到哪?而且,他们是军人,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机器还在喘息,像一只因卡途奔袭而不堪重负的老兽。
“火烧过来了!妖、妖也在避火,它们都涌过来了!”
“A组撑住,支援正在赶来。”
“……”
“这里是B组,A组已经全灭,楼层间的通道现在已经全部关闭。”
“……”
“……墙壁也在烧。队长,你那里还安全吗?”
“发现有些队发有妖变倾向,已经击毙。”
“……”
“B组被包围!妖冲过去了!”
……
“C组接触妖兽,队长快逃!”
“队长?队长?你在吗?”
“……”
“都在烧,好痛,好痛啊!”
“呼叫B组!呼叫B组!”
“队友……不,那不是队友……”
“妖,全是妖,火里面都是妖!”
还有无数混乱的嘶吼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嘈杂。
最终,房间安静了,大火将通信也烧断了。
孙义的感知里空荡荡的,只有无限膨胀的黑暗嗤笑着。
他到最后连一句一路走好都没说出来。
房间里逐渐开始窃窃私语,每个人的眼底都蕴着不安。
怒吼?他没力气了,无力感根植进了他的骨髓。
全是糟心事。从那两个队友失联开始就是。
“符石,符石呢?”有人开始喊道,更多的人附和起来。
“孙队长,符石呢?有符石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一人带头站起来对孙义说道。
“都在地面部队那。”孙义的声音飘乎起来。
看,又是一件糟心事。
周围突然沉默下来,紧接着又开始爆发出更多的响声。有人开始缀泣,有人开始低声咒骂,
像一个梦一样。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为什么地下的高手全部撤离?为什么地下的兵力比地面还少?因为他们只是弃子,用束坑杀妖族的弃子。
精心事又多起来了,胸口闷闷的,像做噩梦一样。是啊,这是梦吧,感知里全是黑的,一点光都见不到……睁开眼吧,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自己睡了一个懒觉,他太想感受下太阳照在眼上而睁不开的感觉。
所以,这见鬼的梦赶快结束吧。
可是,这是现实。
“外面还有扇门,用符石做的,可以抵御火情。但开关在通道尽头,我过去关上…………我走后,你们就把门关上,不用等我。”
他走了,不回头地走了。
感知里仍是一片黑暗,随着身后的门缓缓关上,身前的影子也在不断扩大。
突然,就多了个影子。
是那个新兵。
“你怎么来了?”
“队长,我第一次上战场,总要看看战场是什么样才行。”他笑着说。
孙义记得好像之前不管怎么踹他,他都这样嘿嘿笑着。
真倒霉,眼里又进沙子了。
……
地下最深处。
昏暗的房间内,桌上放着一个方形的温玉,洁白如雪。
随着沉闷的响声,底部与外界完全隔绝。
随后,一盏盏白炽灯齐齐刷刷亮起,光明一节节向前延伸,展露出地下宽广的空间。
不见沫即,相反,季梓渊坐在房间内,无数全属罐在他面前闪着冷光。
这些都是人造人计划的产物。
它还有个更古老的字——造神计划。
空间里,不断有墨色凝聚,勾勒出无数身影。
这些罐子里都是人造人,身负各种血脉的人造人。新的世界需要血脉样本和支持生命发展的动力,也就是新鲜成熟的血脉。
渐渐地,每个罐子旁都站立了一个墨影,像一个刽子手,
要让各种血脉都保持鲜活是不容易的,还要防止这些东西不听活跑出去。所以季梓渊给他们编织了一个美梦,而他们的身体就待在这小小的罐子里接受营养,以及,催熟。
最后,每一个墨影都同时按住了罐子上的按扭,季梓渊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向天地的祭祀,开始了。
季样渊不再看那些祭品,一旁的白玉浮现几抹鲜红,像朵朵血梅。
点点火苗从角落蹿出,逐斩覆盖了整面墙壁。
那些都是剩余的造神计划资料。
存储在计算机中的人造人资料早已被季梓渊销毁了。
他站在张牙舞爪的火焰前,单薄的身体伤佛也在被灼烧一般。
许久,火势不再莫延,玉中的血色也逐渐定型。
季梓渊的眼中份佛映出了仍是一片混沌的光构之世,幻影的泡沫在其中浮现,又破裂。
“还有一个祭品,”他低岭道,“零号。”
外面的墨影破碎了,季梓渊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化为黑墨,在肆度的火焰面前逐渐崩解。
严格来讲,他并没有血脉。
当初研究人质解析一道源光时意外获得了一组数据。
那是一串基因序列。
他就是这样被设计出来的。
再维持不了人形,墨色汇聚在温玉上,一点点勾勒出横竖交错的黑线一那是一个棋盘。
最后,那些研究人员这样称呼零号的血脉。
盘古。
季梓渊完全不见了。
于是,在最初的最初之后,混沛始开,山河成形,生命具备,黑暗的世界有了朦胧的边沿。
山河棋盘上,名为光构的世界有了自己故事的起点。
……
空无一人的地下,只有黑暗中安静的棋盘。
实然,一只手抓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