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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层层的上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警察才动身去往徐市异地抓捕。
那名司机已经招供,他供出了所有的同伙,地点。
而被释放的广才却还是那么的忐忑不安,惊动了警方,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只身前往徐市那一个对于他来说远在天边的陌生城市去寻找谢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候佳音,默默的等待。
他听说过徐市,那是一个比淮县要大的多的多的地方,那里富有极多的煤矿矿藏,城市建设也比淮县要好的多。
徐市绝大多数人都是国家煤矿的工人,生活相比于淮县的农民要好的多,温饱基本不是问题,但黑煤矿另说。
谢芸被卖到那个地方能做些什么呢?黑煤矿的散工?煤老板的小三?假如谢芸真的回不来该怎么办?想到这广才抚平的心又开始揪痛起来。
一步一步的走在淮县宽阔的马路上,他忽然想到池塘在县城读书,当初的分别可是把他哭的死去活来,甚至要了池塘的命。
他决定去县中找池塘一吐苦水...
淮县真大啊!果真跟池塘说的一个样,宽阔的柏油马路,枫树,男人和女人都一个样!他站在水门桥上,眺望着御码头,听老人说这御码头在明清时期是整个江北地区最繁荣的地方,过往的商客,文人无一不选择在此歇脚,如今看起来依然足够繁华,两三米长的小船,一方白白的船帆,穿着汗衫的船夫。
时不时还能听见一声吆喝“糖葫芦咯!一毛钱一串!”伴随的哗啦啦还未变黄的枫叶的响动,时远时近,伴随着烧饼的香气很是诱惑人。
水门桥北边,过了淮江商场的大圆球,再迈步三四里的枫树夹道就到了县中。
县中也很大,是陈镇中学的4倍都不止,偌大的操场看起来能装得下几万人,广才想着。
“爷爷,我找人。”广才对着门口的大爷说。
“找人直接进去,我可不知道谁是谁。”
大爷不耐烦的对着广才说,手里举着象棋,还不忘啪的拍在棋盘上吃子儿。
“吃車!哈哈哈哈!”大爷瞬间咧开了嘴,并且还深吸了一口烟,笑着吐向了“敌军”的脸,像是在炫耀打了胜仗。
广才进入了梦中的县中,可是这地方大的他找不见池塘,他一个班一个班寻找,按道理来说池塘已经高三,即将高考,索性在高三二十几个班级一个一个看,一个一个找。
忽然,在高三十一班,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很确定,那就是池塘。
他向池塘打了声招呼,池塘听见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窗外,池塘的表情也是极其的复杂。
广才见里面的老师还在上课,便去到转角的楼梯坐下等着下课。
听见这朗朗的书声,广才的手上好似真的出现了一本他魂牵梦绕的书,仿佛他也是这偌大县中的一份子,他又回到了课堂,也好像踏进了大学的门,可是这次身份完完全全的变换了,他只是一名小工,只是来县中寻人,下课铃响了广才的梦也该醒了。
“啊呀呀呀!广才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哩!”池塘一把抱住广才,激动得拍着广才的后背说着
“来这报案。”广才直入主题,按他们俩的关系,广才也不必过多寒暄。
“我不在的这一年,村里发生什么了?你家又发生什么了?”池塘急不可耐的问
“我家没发生什么,谢芸失踪嘞。”广才一脸平静
“啊??书记她家闺女?又关你么事?”池塘很是疑问
.........
广才跟池塘描述了所有经过。
“啊???那恁想怎么办?”池塘略显焦急
“等吧,等不到,我只能去徐市找嘞。”
“咱不提这个,先去吃饭!”
说罢,池塘便就拉着广才飞奔下楼。
“就这家,雪菜肉丝面做的很好吃,香嘞很里”池塘不知不觉间已经竖起来大拇指。
池塘他刚说完,就已经拉着广才进店了,强势的把广才按到座位上。
“两碗雪菜肉丝!”池塘喊着
不一会儿,冒着热气的两碗雪菜肉丝面端上了桌,雪菜的香气与肉丝的香气合二为一,直往广才的鼻孔里钻,他已经一个月没问到肉味儿了,只觉得唾液腺在不争气的分泌着唾液。
“快吃!我请!”池塘对着广才说
呼啦呼啦的吸面声顿时响起。
广才狼吞虎咽的吃着,汗已经湿透了衬衫,他确实很饿。
“诶?你怎么没在学校,我才想起来。”池塘又不解了
“我早不念了,我爸死了”
“啊?大爷死了?”池塘非常的惊讶
虽说池塘知道广才的父亲身体一直很不好,但也不会一年就死了吧
“还是那个病?”池塘疑惑
“是的”广才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他面对池塘好像也有些尴尬与自卑了。
他想不到池塘现在每天都下馆子,也没想到现实的淮县比池塘口中的淮县还要繁华,更没想到县中也是如此的宏大。
他想他又该和另一位朋友走散了。
一碗面不多时就消灭了干净,广才偷偷的去付了钱,两碗面两块钱,广才似乎还能负担的起。
中间没有推搡,没有争抢。
“出去转转吧”广才提议
“好啊”池塘微笑着回复
他们又走在了广才来时的水门桥上,两人都停下了脚步,还是一如既往的烟火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嘈杂。
“你打算以后干什么?”广才转过头盯着池塘侧过去的脸。
“考淮师,不打算离开这座县城了,毕业后当教师。”阳光不偏不倚的撒在池塘的脸上,承托出少年的意气风发。
“我以后估计也就是个小工。”广才又默默低下了头,望着湖面叹了口气。
“无妨无妨,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看你挺像金子的。”池塘也笑着转头盯了盯广才的侧颜,他还是那么瘦,那么的黑,眼神似乎比之前更深邃,让池塘已经捉摸不透了。
“借你吉言。”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广才率先推了池塘一把,随后跑掉了。
“我走啦!”广才的大喊淹没在滚滚的车流中。
池塘盯着逐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就像是水门桥上汽车的鸣笛那样刺耳,一阵一阵的热风吹的汗都从他的发梢滴进眼睛里流淌下来。
“再见。”池塘向他离去的方向旁的枫树道了别。
广才原路返回了派出所,发现派出所里挤满了人,估计是案子已经告破。
他挤破人潮,听到警察正在报人名。
“黄怡,刘佳,王雪......季美林,沈琪。这些都是本次拐卖案已寻找的失踪人员。”
听到这时,广才的心就已经碎了,他不敢相信,谢芸难道真的死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广才喊着
“怎么了?小朋友?”
“有没有一个叫谢芸的女孩?她也是失踪人员。”广才焦急的询问着。
“我们所找到的人员就是这些了。”警察无奈的叹气道
广才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一般,手开始微微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抖了起来
“谢...谢...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这些人都是在哪找到的?”
“徐市云山畅达煤矿和一些农户。”
广才转身就走了,他不想看见别人的久别重逢,他羡慕,嫉妒。
他独自走向车站,这几里的路,走了接近三个小时,他的命也快走没了。
他定了最早的一班去徐市的车票。
此刻的他在候车厅,不知是站着,还是坐着,他的鼻子已经快酸掉了,像是被泼了浓硫酸。心脏也涩涩的发痛发涨。
他买了一包烟,4毛钱的大运河香烟和一盒洋火。
他拆开包装,抽出一只,也学着别人的模样抽着,只觉得一股辣气袭进喉咙,喉咙和鼻孔一阵瘙痒,广才被烟呛到了,一阵咳嗽。
这烟气熏的他睁不开眼,熏的他流出了泪。
他又猛吸一口,又是一阵咳嗽,可是咳的更厉害了,他的头低着,疯狂的咳,咳出的口水夹杂着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生长。
他确实是哭了。
“216发车了”司机大喊
广才抹干眼泪,箭步登上了前往徐市的车。
此时此刻的谢芸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