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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陈国栋便交代了所有的谋杀罪行及杀人细节。在他的嘴里,杀人就如同吸毒,开始时充满恐惧与新奇,但有了第一次,那种恐惧便会慢慢转化成为一种刺激,不断的冲刷着你的神经,让你忍不住再去杀人,一个又一个。更让刘建国和许光浩唏嘘的是,在陈国栋眼里那并不是杀人而是在清除社会垃圾,清除那些盘踞在人类社会中的蛆虫。
接下来便是现场指认,张兵和刘军带着陈国栋一一赶赴各个杀人抛尸的现场。重返现场的陈国栋却显得相当的冷静,如何杀人?从哪里杀人?杀人后如何处理尸体?如何剖尸取肾?如何清除线索?......都淡定的回答着,似乎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一切都只是在客观描述,这让许光浩感到有些悲哀。
回警局的路上,他要求与陈国栋同乘一车。车上他问陈国栋:“就因为几个人渣而毁掉自己的生命,后悔吗?”
陈国栋莞尔一笑:“世界上少一些尘埃,阳光会更加明媚。”
车子在人群中缓慢的行驶着,透过车前窗玻璃许光浩似乎看到了吴丹,她面对着阳光,背影拉的好长好长。他的心里有些唏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上,然后递给陈国栋。陈国栋摇了摇头,说:“我从来不抽烟,尼古丁只会影响我的判断。”
许光浩又将烟叼在了嘴里,深吸一口,吐出几个烟圈:“人啊,还是难得糊涂好一些.....”话说到嘴边,他猛地扭过头去,惊讶的盯着陈国栋,然后冲着开车的张兵喊道:“停车。”
张兵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一脚急刹停在路边,手不自觉的摸向佩戴的手枪。
许光浩推开门,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
“妈的,押犯人呢,懂不懂规矩......”
刘建国也发现了许光浩夺门而去的身影,通过对讲机呼叫张兵:“大兵,不要管他,先把犯人押到看守所。”
“市里来的就可以这样不守规矩?”张兵大大咧咧的发着牢骚,然后挂挡,跟在刘建国的车后面缓缓驶离人群驶向郊外的看守所。
临近旁晚时,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在一声闷雷中,许光浩失魂落魄的出现在了警局门口,陆明宇刚要去二楼拿文件,被这个人影吓了一跳。
“妈呀,怎么就没点响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陆明宇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这个人又发什么疯,不过他的心情却很好,完全没有把许光浩的惨淡放到眼里:“干嘛拉着脸。你一来,就破了一个案子,县里正打算开表彰会给你记功呢。二十五岁就记个三等功,前途无法限量。”
然而许光浩却没有一点斗志,病恹恹的反复念叨着:“自以为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妄自尊大......”
陆明宇看到这个如行尸走肉般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得了表彰,还这幅死样子,果然是个怪才。”
许光浩湿淋淋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光有些呆滞。桌子上有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装着半根没有吸完的鼓楼烟。他深沉的坐在那,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刘建国押送犯人回来,正在与张兵、刘军他们商量着晚上去吃什么,却被座位上的许光浩吓了一跳:“妈呀,你这是弄啥呢?不就是破了一个案子嘛,不至于这么神魂颠倒的。”
“何止神魂颠倒了,你瞧瞧这衣服,这发型,整个一落水的老鼠。”张兵仍对许光浩的不辞而别有些愤慨,故意挖苦道。
“滚蛋。”刘建国朝他瞪了一眼。
张兵嘴里嚷着:“晚上大排档哈,说好了的,不见不散。”然后,悻悻离开。
“怎么搞成这样?回去换件衣服,晚上一块聚餐庆祝一下。”刘建国心里清楚这次案件的成功告破与面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有很大关系,虽然他是市里来的,而且狂妄自大的性格不招人待见,但是他保住了警队的名声,保住了他刘建国的名声,冲这点也应该值得尊重。
“陈国栋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许光浩的话虽然很轻,但是却字字千钧的撞在刘建国心上。
“你什么意思?”刘建国眉头一皱。
“这是在两个案发现场提取到烟头,很显然,凶手有抽烟的习惯。而陈国栋没有。我下午走访了他的邻居、同事,都证实了陈国栋根本就不抽烟。”
“小许啊,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抽了烟丢到哪里的?一个烟头嘛,很普遍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刘军见刘建国拉着脸,边问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许光浩,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许光浩根本就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接着说:“你见过有人当着死尸的面抽烟的?而且还淡定的将烟头留在原地?”
“你......”刘军见许光浩不领情,一时气的语塞。
听了许光浩的话刘建国的脸更黑了:“你是觉得我们大家都没有你聪明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案件不能只看到表面。我们不能因为破案而破案,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伸张正义,惩恶扬善。”
“那就是说你代表的是正义喽?现在凶手还在看守所,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寻找证据。只要有证据我绝对支持你翻案,但是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之前,我请你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信口雌黄。”
刘建国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那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让整个办公室陷入寂静,在一片寂静中,刘建国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是,张兵正好从厕所里出来,兴冲冲的冲着刚要推门的刘建国喊道:“老大,我想了想晚上我们就去张记大排档,那里的盐水卤鸭就是临江一绝。”
“吃个屁......”刘建国咣当一脚踹开门,愤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