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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并没有像想象一样划破喉咙,也没有离开,和刚刚一样,架在希莉娅的脖颈上。
薇尔维斯公爵单手扶额,尽管对希莉娅母亲的身份早有猜测,如今听到希莉娅亲口说出,还是很难抑制心里难以言喻的情绪。
猛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茶水,他行让自己冷静,让语气回复平静,继续问:“亚里琪·特本丝,公爵夫人,在你做女仆前是否与她见过面?”
希莉娅微微摇头:“我不认识她。”
在希莉娅的回答中收集信息,薇尔维斯公爵反而不是那么在意希莉娅与亚里琪有什么过结了。
他对管家微微点头,匕首瞬间化作魔力消散在空中,希莉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转身去碰车门。
看到了希莉娅慌忙想要离开的样子,薇尔维斯公爵还是叫住了她:“这里相对安全。”
触碰车门的手停在空中,眼神看向窗外,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车的周围是驾马疾行的骑士。
狂风吹的雪满天飘零,如果下车,大概会被马蹄踩成肉泥,就算侥幸活着,也会被风雪掩埋。
好像从上次被掐住脖子,自己就已经吓破了胆,为什么刀架在脖子上后会觉得必死无疑,就连反抗的念头都被夜里的冷风吹走了吗?
好像自己的命从来没被握在自己手中。
希莉娅有些消沉的坐了回去,失神的望着窗外。
马车一路颠簸,踏入群山之间,最后停在一片四下荒无人烟的空地上。
天色已晚,薇尔维斯公爵命骑士们生火,在这里过夜。
饿了可以吃些干粮,等骑士带着猎物回来,就能喝上热汤,有精通火元素魔法的骑士可以生火,精通水元素的,则可以提供用水,这些都不是问题。
唯一的生存问题是如何在这寒风刺骨的夜里活下去,强大的魔法师可以维持身体温度,相比之下身心俱疲的骑士们没法一直用魔力维持温度,长时间的赶路让他们的魔力早已枯竭,用木头棉布搭起来的帐篷也不足以抵御深夜的寒潮。
薇尔维斯公爵将手指割破,用血在空中画出法阵,随后让管家找来许多拥有火元素魔力的骑士。
骑士们把魔力注入法阵,魔力逐渐凝,法阵中心出现了一个身形虚幻似人非人漂浮在空中背后生有双翼,由纯粹的火元素魔力召唤出的精灵。
精灵如火焰一样的翅膀每挥动一次都会掀起热浪,让周围的冰雪消融几分,身体被冻僵的骑士会聚在它身边取暖。
薇尔维斯公爵将魔力释放在空中,通过魔法转化为自然之力给精灵吸收,而后让周围更加温暖。
他并不能直接释放魔力供精灵吸收,因为薇尔维斯公爵并不具有火元素魔力,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魔力释放在空中,让魔力变为自然之力,让精灵去吸收。
这比直接释放魔力更麻烦,但要让精灵一直存在就必须这样做。
无论是召唤精灵的法阵,还是将魔力转换为自然之力,在这个信奉太阳神的国家都是禁忌。
薇尔维斯公爵并不信神,他更在乎隶属于公爵府的骑士是否能活到明天。
希莉娅站在他身边,将自己的火元素魔力输送给精灵,因为靠近精灵,恶魔给她造成的疼痛就会减轻,一石二鸟。
魔力耗尽,希莉娅坐在精灵身旁,仰望夜空,尽管筋疲力尽,她也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她实在是太怕了,怕自己在睡梦中丧命。
直到太阳升起,逐渐温暖,精灵才逐渐消散,薇尔维斯公爵整夜都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半步,他源源不断的转换自然之力给精灵,静静的看着除了希莉娅以外的人们安稳的睡去。
无一人丧命,薇尔维斯公爵很满意这个结果。
早晨的食物和昨晚一样是肉汤与干粮,确保人和马都吃饱后,车队再次出发。
在白雪皑皑的山地里走实在快不起来,比起昨日,今天明显走的更慢,也更颠簸。
希莉娅坐在薇尔维斯公爵的马车里,头靠着车窗,车内只有管家薇尔维斯公爵与希莉娅三人,气氛十分和谐。
尽管在寒冷的冬夜中站了整晚,薇尔维斯公爵白天也丝毫不见疲惫,一丝不苟的处理公务。
管家则在他身边帮忙,端茶倒水,整理杂乱的信件与纸张。
没人与希莉娅说话,她就静静的看着窗外,昏昏欲睡。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合上眼睛安静的入睡,如果把匕首刺入她的手臂,她或许会清醒过来,但这里没人会这么做。
也正因为没人会做,也给了希莉娅莫名的安全感,让她睡的还算安稳。
过了很久,见希莉娅还在熟睡,薇尔维斯公爵突然问管家:“你觉得她像什么?”
管家被问的一愣,思索片刻后回答:“美丽的外表下,是锋利的尖刺,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形成,有人触碰就会被刺穿身体。”
管家将装满茶水的杯子递给薇尔维斯公爵公爵,继续说道:“更多的,还需看清全貌后在做评价。”
薇尔维斯公爵点头,说:“嗯,还要用神官之手再确认一次她的身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喝了一口茶,薇尔维斯公爵继续埋头处理公文。
马车行进的很慢,走走停停,有些可能发生雪崩的山体就要绕行,到了夜晚,距离神殿也还有很远的距离。
薇尔维斯公爵同样用召唤精灵这种方法来取暖,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不同的是,今晚希莉娅没有在精灵的身边。
趁着无人注意,希莉娅出于好奇,偷偷随着打猎的骑士们离开了。
希莉娅跟在队伍的后面,虽然好奇,但她也是思索再三后才跟来的。
骑士们只捕猎能吃的普通野兽,并不会去猎杀魔物,所以很安全,唯一的隐患迷路,也因为骑士给路过的树绑上红绳而解决。
希莉娅认为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跟着骑士们去捕猎,骑士们也很欢迎她。
寻找猎物很简单,根据雪地上的脚印就可以。
捕猎也异常顺利,射中猎物后,骑士们会将猎物放血,剔除内脏,然后绑在木头上带走。
并不需要希莉娅做什么,顶多需要她用魔法弄些热水喝。
骑士们会将捕猎的知识讲给希莉娅听,而希莉娅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