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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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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翠玦坡有着凉凉的气息,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与其他的不同,清泉镇的街道上行人已经络绎不绝了,过往的行人形形色色,长长的驼队,花轱辘的马车,叮叮咚咚的铃声响个不停,在这其中绝大部分是商人,小镇的街道两旁有大小不一的店铺,有的大一点的门面前已经排满了人,在店铺前商人们闲来无事相互讲述着盈利之道,形成了清泉镇一道独特的风景。
  清泉镇有着悠久的历史,朝代的更换无数,但却唯独保留了清泉镇这样一个独特的地方,在整个翠玦坡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镇,之所以会如此,那就要说清泉镇的另一个名称“绝云间”。“绝云间”是当地的传说,意思就是有仙人出没的意思,在这里有着数百家大大小小的仙门试问又有哪个小镇能做到如此呢?数千年前的清泉镇只是个荒凉的小村庄,后来村里来了个带着银鹿面具的外人,此人精通炼丹之术,在他的带领下村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而我们的故事就从一个历经了沧海桑田没有泯灭的小镇开始了......
  远山还未将夕阳吞噬殆尽,冷月如霜便已悬在梢头。暮色将倾未倾,黑云裹挟着绯色薄霞,好似晕开的点点墨团,逐渐把宣纸浸透。
  残阳洒下的血光漫天遍地,染红房檐下的斑驳白墙,以及墙边少女精致的侧颜。
  沐宁孑然立于一处低矮房屋之前,迟疑半晌,用极其轻微的语调低低道了声:“那我……进去了。”
  没有人对此做出回应。
  行吧。
  沐宁在瑟瑟夜风里拢了拢衣襟,接而伸出手去,掌心轻按在虚掩着的褐色房门上。
  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前因后果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毕竟拜入上古医仙门下,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意料之中”。
  沐宁,是掌门白泽的亲传弟子,由于出生在富贾之家,从小被家里人娇养长大,逐渐养成了唯我独尊的坏脾气。
  如今修仙之术盛行,长生派与无极宗并列第一,一个修医一个练剑,沐宁拜入的就是医修第一大宗长生派。
  她天资卓绝,在收徒大会上被白泽一眼相中,认作亲传弟子。这位师尊实力高深却独来独往,算上沐宁,亲传也不过寥寥四人。
  沐宁一路顺风顺水,在师门受尽宠爱,却不想在今天陡然生了变故。
  长生派每年惊春之日都会举行一次大比,供门派之间相互切磋技艺。沐宁心高气傲,全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没成想,分到血脉不纯,身带魔气的无极宗外门弟子风禾,但沐宁看不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无极宗外门弟子,只用了五成左右的力道,等察觉对手实力不俗,已经陷入了难以招架的死局。
  输给他,小姑娘直接炸了。于是悄然潜入无极宗,这会儿正值大比,大多数弟子都不在宿舍之中,沐宁之前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不过是个废物,怎么可能一夜间有这种长进?”
  “臭小子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之后声音渐弱,她便听不清了,只能依稀辨认出类似于拳打脚踢的窸窣响声。
  眼看屋子里没了动静,沐宁担心风禾被打个半死,来不及细想太多,当即掌心发力,把木门轻轻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响,门外铺天盖地的绯色一同涌进来,当真有几分像是潮水一样的血迹。在昏黄烛光与残阳碎影之下,她看清屋里的景象。
  一共有三人。
  蓝衣弟子背对着她站在一边,黑发黑衣的少年持剑而立,剑锋正好对准另一人的咽喉处。推门而入时,沐宁恰好听见他未尽的余音,冰冷得瘆人“……我不介意杀了你。”说完便抿着唇转过头来,漆黑眼瞳戾气十足,难掩杀意。
  被长剑抵着的那位靠坐在墙角,显然刚被揍过,右侧脸颊高高肿起,衣衫与发丝都凌乱不堪。他似乎疼得厉害,从嗓子里发出几声低哑喘息,尾音颤个不停。
  弟子房一共住着三个人,另外两个的确会结伴欺辱风禾。
  她知道其中一个名叫谢宇航的喜穿蓝衣,那么拿着剑的便是另一位赵天,至于角落里惨兮兮的家伙——就是风禾了,风禾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沐宁想,务必让我也加入你们的多人运动,放开那个风禾,让我来。
  因此那三人一齐扭头朝这边看来时,也并未觉得惊慌,而是故作镇定地挑眉一笑:“怎么停了?继续啊。”
  沐宁与他们在大比上见过,加之又是长生派掌门亲传,当即被谢宇航认出身份:“你是长生派掌门的……”
  真奇怪,他看上去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难道是因为霸凌行为被外宗当场发现,脸上一时间挂不住?
  倒是那持剑的赵天面色如常,蹙眉一睨,眼底戾色尽显:“你来做什么?”够拽够冷酷,一看就是这里的不良少年头头。其实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眉目俊朗,鼻骨挺拔,就是看上去好凶。沐宁与他对视一眼,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风禾:“我来找他。”察觉到对方片刻的怔愣,她迈步轻快上前,走到风禾身边。那张传闻中绝色的脸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清原本模样。她暗自惋惜一声,“哟,被揍得挺惨呀。”
  “你心里清楚我是为何而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无极宗外门弟子,居然敢招惹到我头上?同属仙门正派,你却行出此等折煞同门之事。若不是念及师出同门,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心怀不轨之人,老实交代,你究竟做了哪些手脚?”
  沐宁不相信自己会被外门弟子打败,理所当然地认为风禾用了阴招,靠作弊才拥有与她一战的力量。莹白下巴微微一抬,瞥向身旁身着黑衣的赵天:“到你了。”
  黑衣少年薄唇还没张开,躺在墙角的风禾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神嚎,眼泪一下子从肿起的眯眯小缝里滚出来:“是……都是我的错!饶了我吧!”
  沐宁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懵,又听对方继续呜咽着说道:“我全都招,风禾的剑是我偷的,害他只能用一把破铁剑去参加宗派大比……都是我的错,饶了我吧!”
  风禾的剑,是他偷的?这人不是风禾???
  沐宁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如果这个被揍的不是风禾,那……
  她勉强保持着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侧过脑袋,近距离地看一眼那持剑的黑衣少年。
  眼看她神色不对,站在一旁的谢宇航开始胡思乱想。久闻这位大小姐性格乖张跋扈,如今竟然屈尊来为风禾出头。这叫什么?绝对是爱情啊!痴心少女剑道失意情场逢源,对打败自己的陌生少年情有独钟,不但一路追来人家住处,还毫不犹豫地训斥了欺辱过他的同门。早听说这种天之骄女会对打败自己的人情有独钟,看来话本子里所写确实不假。
  谢宇航在脑袋里构思了一整个沐宁苦恋风禾而不得的门派虐恋故事,然而身为故事女主人公,沐宁本人对此一概不知。
  “我不是特意来帮你的。”她自然不能用“认错人”作为借口。沐宁咬牙说出这句话,由于悔恨交加,耳根有点烫。
  她所言皆是事实,然而传到另外几人耳朵里,却全然不是那一回事。瞧见少女莹白耳垂上的一抹绯色,谢航宇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说着说着就脸红,还急着要和风禾撇清关系,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傲娇了。既然不是特意来帮他,何必对赵天说出那番话?
  风禾面无表情,谢宇航若有所思。
  沐宁总觉得气氛不大对劲,迎上前者戾气未消的漆黑眼瞳,不服气地补充道:“你听好了,今日在大比中被你打败,只因我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气。不要太得意,我迟早会赢过你!”
  然而此话一出,谢宇航就更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他本以为沐宁是在输给风禾之后才看上他,但从这段话来看,这位小祖宗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为了让那小子赢下大比,她居然只用了五成功力,五成啊!为了爱情,连师门荣誉都可以置之于不顾,这是何等的牺牲奉献精神!亲传弟子不愧是亲传弟子,连追人都这么清纯脱俗。
  裴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没说过你喜欢我。”
  聂执满脸“好的好的我们都懂,大小姐就是会玩”的神色,像招财猫的手那样不停点头:“是是是,绝对不胡思乱想。”
  “我们还会见面的,你等着瞧吧。”沐宁气呼呼的走了。
  “还会见面”谢宇航干巴巴笑了一声,怯怯望一眼跟前的风禾:“看来她对你情根深种,恭喜恭喜。”
  风禾乌沉沉的眼瞳盛满绯光,嘴角虽然勾起极细微的弧度,但他语气淡淡,“挺可爱的。”
  等空空如也的小腹第三次发出不满,沐宁终于来到了饭堂。为了找风禾的茬,居然错过了门派规定的晚餐时间。沐宁很没出息地想,她这分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报仇哪儿有吃饭重要?饭堂里的存货和她的肚子一样空空如也,大概是看小姑娘实在可怜,做饭的女修从厨柜里拿出一只剥了皮的死鹅。然后两手一拧,直接从中央把鹅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递给沐宁。“本月以来,你已是第七名前来讨要吃食的弟子。如今存货不多,小道友你省着点吃。”女修一气呵成地撕鹅关柜,用了十分娴熟的语气:“生活还有希望,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没钱而想不开。只要命还在,那些身外之物迟早会来。”
  长生派禁止弟子挥霍家财同时也不提供师门资材救助,所以医修在即没有救济病人也没有灵草出售的情况下是没钱的!
  宁宁顺口接话:“第七个?”
  女修幽幽叹气:“以往更多。咱们门派是什么样,小道友难道还不懂么?”
  沐宁怎么会不懂呢,整个门派没有比她更懂的了,锻造炼丹炉欠了不少钱,现今还没还清。
  沐宁提着鹅回到了自己的小别院,小院十分清爽,甚至于是简陋,仅有一张挨着床的檀木桌与重金打造的炼丹炉。
  丹炉以灵气为引,不需要木柴便能把火点燃,加之体型与高压锅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作烤鹅的器具再合适不过,——当然,以上行为极度危险。
  把鹅子放入丹炉,再以灵气御火,沐宁一边等着肉熟,一边很有冷幽默的想如果长生派的列祖列宗知道有人拿炉鼎烤鹅,或许会气得直接从仙界下凡。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无比贴近的爆破,熊熊热浪扑面而来,好在沐宁当即捏诀护在跟前。虽然被热浪逼得后退几步,总归没受太重的伤。尘埃灰烬飘荡在眼前,透过模糊视线,她勉强看清屋内的模样。书桌被炸飞了两条腿,身残志不坚地倒在一旁;白净墙面像是全是黑乎乎一片;至于她烤鹅的炉鼎——
  丹炉不堪耻辱以身殉职,为了捍卫自己身为炉鼎的尊严,无比光荣地炸了。这片乌烟瘴气的景象还没消停,便听见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小师姐?”门外正是白泽新收的亲传小徒弟林末范,他拜入白泽门下后,抢走了原主最小徒弟的身份,加之修行飞速,更是让她心生嫉妒,林末范出生尊贵,沐宁自然不会明着欺负他,而是采取了另一种隐晦的做法榨他的利用价值,让其变成为她所用的工具人,没想到这位小公子天生恐女,沐宁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抗拒。
  今夜,就是他们俩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时候。沐宁暂时敛了心神,低声应道:“进来。”
  于是当林末范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以下这幅画面——整个房间像是被人入室抢劫后放火一烧,为了以防万一,还来了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破。烟雾升腾之间,他小师姐的鼻尖上沾着浅浅灰黑,手里那坨漆黑的不明物体泛着诡异的光。
  林末范着实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小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沐宁丢给他一个安慰性质的笑,挥了挥手里黑不溜秋的不明物体,“我在烤鹅。”
  林末范又是一愣,神情复杂地将那物端详一番。芝兰玉树的俊秀少年微微蹙眉,把目光放在支离破碎的炉鼎残尸上,声线不自觉沙哑几分:“小师姐,这是你的丹炉?”
  “嗯。”沐宁抬手摸了摸鼻尖,“你知道哪里可以重新买一个吗?”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小师弟清澈的少年音再度响起,如同地狱里夺命的丧钟,“可是……小师姐,你不是还欠着许多外债吗?”林末范低头避开宁宁视线,继续小声道:“师尊告诉过我,你为锻造炼丹炉欠了不少钱,现今还没还清。这一个炉鼎是一万灵石,损毁居所的赔偿是五千灵石,还有你那檀木香桌,是——”
  林末范还没说完就被沐宁前言不搭后语的“今晚月色不错,师姐心情甚好,要不咱们出去赏赏月,如何啊,哈哈。”打断。
  林末范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只知道,小师姐好像不太对劲了。他以为柳师兄卖身养剑已是剑宗之绝唱,没想到沐宁师姐比他病得更厉害。小师姐慢慢朝他靠近,一手搭上他肩头。身体被触碰的地方像在发烫,灼得林浔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她的手。可、可是。小师姐实在太可怜了。她都已经穷得这么不正常,自己要是拒绝邀约,对方一定会更伤心。
  于是林末范忍着难受,声音又低又模糊,难以抑制地轻轻颤:“小师姐别难过,我……我陪你去看月亮。”沐宁没想到林末范会答应和她一起看月亮。毕竟刚拜入师门时,沐宁刚碰到他的手就被毫不犹豫地躲开,哪像现在,林末范非但没对她的触碰表示嫌弃,居然还应下了赏月的邀约。
  “不过小师姐,比起外出赏月,我们是不是应该……”林末范说着支吾片刻,下垂的长睫遮住黑眸,再开口时,声线清糯得像是白团子:“把你的房间好好整理一下?”
  事实证明,林末范是真的不太像娇生惯养出来的皇家子弟。当沐宁还在跟满地的丹炉碎屑作斗争时,他已经清扫完了缺胳膊断腿的桌兄、在爆破冲击下碎落满地的书籍残页。他实在是太熟练了,熟练到沐宁不由自主地开口:“你在家里经常做这些吗?”
  “是入山后才学会的。”林末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师尊告诉我,这是医修的必修之道。”
  他才刚来这儿没多久啊,看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沐宁边想边用悲悯的目光看林末范。
  林末范迟疑一瞬后继续道,“我有个朋友,教给了我一些节俭之道——这只是我朋友的做法,我、我没试过的!”感受到沐宁直直望来的视线,林末范有些慌张地乱了呼吸:“大致就是……如果门服损毁,不需重新购置,只要寻块白布加以裁剪,再用金色颜料描绘出云纹图案便可。”沐宁目光惊恐地看一眼他的衣袖。暗金纹路歪歪扭本应绣有蛟龙的地方,画着只龇牙咧嘴、脚比头大的诡异大泥鳅。“还有,”林浔垂着脑袋补充,“雨天的雨水一定不能浪费,可以接下来烧开洗澡,比池塘里的水干净;吃完西瓜南瓜后的瓜皮也可以保存下来,在下一顿饭时清炒,这样又能多一道菜。”
  沐宁惊了。沐宁真的很想问他,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可是这个问题好伤人,为了顾及小皇子的自尊心,她强忍着没说。
  “对了小师姐。”林末范见她脸色更白,以为沐宁还未从破产的事实中缓过来,小心翼翼朝她迈近一步,从怀里掏出颗洁白圆珠:“我此次离开家没带多少钱财,只有这一颗渊青宝珠勉强算是值钱的东西,如果不嫌弃,还请师姐收下它拿去换些灵石吧。”
  他哪是“没带多少钱财”。林末范压根是一穷二白地出了家门,只因为师尊告诉过他,医仙从不拘泥于身外之物。
  这颗渊青宝珠是他浑身上下仅有的值钱物件了,本该好好保管,可是……涉世未深的林末范鼓起勇气,极快地瞥一眼沐宁惨白惨白的脸,心里暗下决心。既是同门,就理应相互帮扶。如果他的身外物能换来小师姐继续生活的信心,牺牲这颗珠子,便算不了什么。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啊!大不了再去喝露水吃树叶,小师姐要是疯掉,她的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沐宁心情复杂“不不不,我不用。”赶紧摆手:“你不是也没有多少灵石了?”
  她说得隐晦,特意略过了林末范吃瓜皮洗雨水的那些事儿,从而保全小朋友单纯脆弱的自尊心。没想到地主家的傻儿子嘿嘿一笑:“没关系,上回大师姐带我去无极宗偷了好多瓜,瓜皮够吃好几——”
  林末范顿顿停住,白玉般的脸庞霎时笼上一层绯色,林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恍惚间忽然听见沐宁的声音,语气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带回来的瓜够吃好几天?你和大师姐偷了多少瓜,无极宗没逮住你们吗?”她莫不是听岔了。他说的可是“瓜皮”。林末范抿着唇笑了笑,耳边红潮退了一些:“不少。小师姐想听我们偷瓜的事情么?”
  沐宁:“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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