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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日的中午,程华和锦媛约定好去县里办离婚手续,因为路途稍远,再者不愿让孩子们看到这一场景,锦媛把孩子们都留在了家里。王氏感激锦媛的让步,说帮他们先看着孩子们,等二人回来。安顿好绵子他们睡午觉,锦媛和程华出了门。
手续办好后,程华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说好了今天程华就搬走,带着王氏和俩女儿回山西。锦媛有些不忍心亲眼看着程华离开,便想着回娘家哭一场,哭完再回去,毕竟这么多天为了怕让程华更加难过,她连泪都没敢流下来一滴。
锦媛在娘家呆呆的坐着,刘皮匠咕噜咕噜抽着水烟袋,叹着气。
父女两人就这样呆坐着,相顾无言。
突然铺子里的小伙计火急火燎的跑来了,说程华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往郎中那送,怕是要瘫痪。
刘皮匠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说了句:“糟了,小程这是要寻死啊”。锦媛慌张的站起来,跟着小伙计就往县里诊所跑。
回到家里,已近黄昏,程华不出意外地把腰摔断了,后半辈子只能瘫在病榻上了。锦媛无声的流着泪,突然间想起孩子们应该也饿了,想起绵子他们在楼上肯定也睡醒了。上楼一看,看到了秀秀和明子坐在地上哭,绵子呢,却怎么也找不见了。
再想想,是啊,王氏和两个小姑娘也不见了,她们的包袱也不在了。可是,绵子怎么也给抱走了呢。
锦媛终于跌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哭出声来。秀秀看着妈妈哭了,赶快止了眼泪,让弟弟别哭了。明子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再哭了,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和姐姐一起围了上来。
“妈,你别哭了啊。妈,我们在啊。妈,弟弟饿了。妈...”
另一端王氏抱着绵子带着两个姑娘赶路。一路上,王氏都处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之中。她开始怀疑这次自己是不是彻底错了,她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当家的会这般的糊涂,她还觉得自己这件事实在是对不起锦媛,但缓缓想来,又觉得锦媛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再说这已经抱走了,再纠结再后悔也没用了。王氏安慰着自己,像锦媛这么漂亮这样有才学的女人,指不定后来还要改嫁呢,说不一定那个明子后来会改了姓,但现在自己怀里这个,一定使老程家的后代,是程家的种。如此想来,想着能让程华有后,王氏也渐渐心安了。
王氏摸了摸绵子的小脸,喃喃着:“我是真的对不住你娘啊,但我也没办法了,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乖乖啊,以后我就是你娘,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