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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酉接过茶,眯起眼:“一般来讲,成仙并不会失去记忆,若真如你所说,修道百年一朝飞升,却忘却前尘,不知自己缘何选择这条路,那求仙问道,又有何意义?”
苏陌点头,似是感叹:“也不知记忆能否恢复……”
无酉不知不觉饮尽了杯中茶,笑得高深莫测:“想恢复记忆?”
“先生有办法?”苏木故作惊讶地挑起眉头,白袖拂过,又为无酉添了杯茶。
“我这珍宝阁中珍宝无数,作用也是千奇百怪,”无酉晃晃脑袋,得意的很,“算你小子运气好,这里刚好有个宝贝能帮你。”
“帮?”苏陌捕捉到这个字眼,尾音微扬。
“是,帮你。”无酉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它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你的过去罢了,算不得恢复。你随我来。”
穿过让人辨不出方向的竹林,又在危机四伏的园子走过一遭,无酉与苏陌立在气势恢宏的楼阁前,正门上悬着一个牌匾,上书“珍宝阁”三个鎏金大字。
也不知道红枫是如何一路闯过来的……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苏陌敛眸,有些佩服红枫了。
苏陌被无酉带到三层的一处小室之中,光线昏暗,不似其它房间似的放了许多千奇百怪的物什,只房间尽头一个半人高的木案,案上摆了什么看不清楚,盖了层布。
无酉走过去,掀布的手中途顿住,回头看向苏陌:“千年之间你都未曾提及恢复记忆一事,现在又为何想了?”
“没什么,忽然就有些好奇罢了”苏陌笑笑,室内昏暗,看不清表情。
无酉似乎叹了口气,掀到一半的布又放了回去,道:“你自己来罢,法器上有咒语,照着念便是。”
话落便走出去,带上了门。
苏陌蹙了下眉,不知无酉为何改了主意,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目光一凛,苏陌抬手扯下来案上的布。
一时间,眼前流光溢彩,一室似是成盛了虚幻的七彩琉璃,美不胜收。
苏陌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案上彩色琉璃刻的一面镜子,镜上边缘刻着两行小字,字迹清秀,又别有一番风骨。
“忆之于人,非刻骨铭心,忆之于我,比之魂魄。”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早已不是珍宝阁一室之景。
眼前湖光水色,一条长廊蜿蜒水上,红幔飞舞,尽头一座亭子,隐约见一紫衣女子端坐其中。
苏陌眸光闪了闪,走过长廊里,立在长廊与小亭相接处,作了个揖。
“在下苏陌,有一事相求。”
女子未瞧他,倚着亭中木栏,视线落在水中游鱼上,半晌,她淡淡开口,语气淡漠。
“到此处来的,无非是想瞧瞧自己的过去罢了。我只问你,为何想要探寻过去?”
“记忆遗失,但有一人不想就此辜负。”苏陌敛了眸,静静回答。
女子的目光这才落了过来,毫不避讳的将苏陌打量一番,悠悠道:“想看过去,可以,但我有条件。”
薄唇微抿,却是淡雅一笑。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倘若她一个条件不提,他才是该心存怀疑了。
低眸颔首,苏陌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