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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在慢慢转凉,幸好你足够温暖。
易栀站在教室里,透过窗玻璃看着门外男生们大大出手,其他楼层的同学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凑热闹。只有班长和几个男生在努力拉架。最终,明事理的人总算把打的最凶的体委和杨林拉开了,二人眼里透露出无尽的凶狠,谁也看不惯谁。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在班长好说歹说苦口婆心的劝诫下,二人算是暂时休架了。杨林走之前还气呼呼地放狠话,说是让体委等着。
冯柠焦急地小声对栀栀说:“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他们不知道校规吗?”易栀一头雾水困惑的问:“什么校规?我也不知道啊。”冯柠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易栀是高一下学期转学过来的,校规的学习是高一上学期的军训期间,易栀恰巧错过了。于是,冯柠一本正经的学着当时教导主任的口吻严肃说道:“我们是文明校园,如果在校内打架斗殴,一经发现全部开除,简单来说打几下就得走。”听完此话,易栀心有所想,她知道会被处罚都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过了一会,下课铃响了。易栀收拾好书包和冯柠装备回家了。出校门的这路上,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还传出了许多版本,最离谱的要数有个穿着高一级服的学妹的谣传,那学妹小声私语道是因为我们班体委招惹了杨林的女友打起来的。
易栀听后觉得好笑,在心里默默偷笑。
出校门后,冯柠被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家长接走了,易栀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气一天天转凉,路上枯黄的叶子散落在路面上,踩上去沙沙作响。
易栀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听说四班今天篮球赛输了,一班赢的不光彩。”周潇说后看着许钰珩。许钰珩没接话,反而转换话题问到:“你认识隔壁班的易栀吗?”
周潇停住了脚步,狐疑的反问道:“怎么,你刚因为周小蝶的事和人打架被一中开除,转来光中。现在又想嚯嚯光中的女生。”许钰珩不说话,还是继续朝前走着,周潇看不透他,追上他。高声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真认识易栀。散打社团时和她还有其他几个人组过模块。挺倔强的一个小姑娘。”
见许钰珩还是不说话,周潇自顾自的呢喃道:“听说她家是开饭店的,真是奇怪,家里开饭店还那么瘦。话说你怎么认识的?”许钰珩想到了周末那天遇到的易栀,文艺高冷。
周潇家到了,二人便分开了。临走前周潇警告许钰珩,让他不要嚯嚯小姑娘。许钰珩默不作声,低着头默默朝前走着。便利店的门开了,门帘碰撞发出声响,许钰珩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那个多年后二人又搭话的地方。愣了半晌,许钰珩决定坐在便利店门口等易栀,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来看他比赛,质问她是不是把他忘记了?少年的眼睛里布满了阴霾。
几分钟后,易栀出现了。易栀背着一个蓝白色的书包,书包上是一个褪色的棕熊布偶挂件。易栀老远就看见了他,于是走路走得很轻,想静静悄悄路过。
易栀没走几步,许钰珩就快步上前,叫住了易栀,易栀回头看着许钰珩,经过几次和许钰珩的搭话,易栀也习惯了这份突如其来。
易栀礼貌地问:“许同学,有什么事情呢?”许钰珩盯着易栀开口说:“听说你们班今天的球赛输了,,明天我们班对一班要来看吗?”易栀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但自己现在实在不想去凑热闹了,于是打算婉拒了。
易栀无奈地看着许钰珩。少年脸上满是委屈,那一刻易栀突然不忍心说拒接的话,静了几秒,然后改口说道:“好啊,那你要加油哦。”说完易栀就后悔了。
许钰珩听后想冲上来抱易栀,易栀被他激动的表现唬住了,举起手挡住了许钰珩。许钰珩这才冷静下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易栀回家的这一路上,许钰珩一直跟在易栀不远不近的处,易栀走快他走快,易栀踩落叶他踩落叶,快到家时易栀转过身,走到许钰珩身旁,从书包里掏出了糖,递向许钰珩。
易栀初中后期越来越怕黑,后来转学到城里和父母一起生活,才又渐渐习惯了。可是面对许钰珩的陪行,易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易栀看着手里的糖带笑意地说:“小影子,谢谢你陪我走回家,我请你吃糖。”
许钰珩听到小影子三个字后,阻拦情绪的堤岸坍塌了,眼角不禁红了还泛起了泪光。
许钰珩伸手接过了糖,默不作声,秋风起时二人道别了。
易栀上了楼,许钰珩也慢慢离开了,这一路,许钰珩觉得路格外长,怎么走都看不到头,像极了儿时迷失的山林。
“到外婆家记得乖乖,别到处乱跑,知道了吗?”许妈耐心对七岁小钰珩说。小钰珩是小区里出了名的淘气包,干过许多坏事,人又机灵聪明,但许爸许妈常年扎在研究所里,没时间耐心教养小钰珩,于是,在许妈和许爸商量后决定把小钰珩送到外婆家,让外婆管教小钰珩。
小钰珩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回头看着自己离妈妈越来越远,拐过一个弯后,看不见了,不经失落起来。
自行车驶出小区,骑行在马路上,骑着骑着视野开阔了,原本的高楼,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麦田。夏季的麦田,生机盎然,预示着秋季的丰收。小钰珩对着麦田突然来了兴趣,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了期待。
外婆早早就在村口等着小外孙了,见到村里人就跟别人炫耀,笑得合不拢嘴。看见许爸后,二人寒暄了几句,许爸研究所忙没来得及坐下吃顿饭就着急离开了。外婆拉着小钰珩的手走两侧种满庄稼的小道上。
小钰珩对周围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拉着外婆问东问西。从田里种的菜到河里的鱼儿,再到天上飘的云。
白皙的云,格外蓝的天,地里劳作的伯伯,菜畦里的庄稼......走在其间的祖孙二人。
外婆很有耐心,不停解释着。走到一处长满草偏僻的小道,外婆警告小钰珩,那是上山的路,不能随便进入,很危险。
小钰珩,脑子里打起来主意,想着趁外婆不注意就悄悄进山玩玩。
小钰珩适应了乡下的生活,每天从早玩到黑,结识了乡下的许多好朋友。
有一天下午,小钰珩午觉睡醒,发现外婆还在睡,便一溜烟跑出了外婆家,直奔那条偏僻的进山小道,一路上,小钰珩激动万分,找回了在小区里做淘气王的感觉,很快小钰珩走到了山林里。
山林里长满了许多树,不乏爸爸教给他认识的稀有植物。许钰珩看着这些植物喜笑颜开,转念想到爸爸常念叨的“幽冥之花”水晶兰,便四处寻睨,想亲眼看看。
许钰珩顺着当地人踩出的路,四处寻找,固执而又认真。
太阳西沉,天色黯淡。小钰珩看着四周的树不知道该往哪下山,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恐惧的巨浪席卷了小钰珩。经过反复的心理建设,他想到了可以通过做标记,来帮助自己。于是,搬来了稍大的石头,在地上摆了一个三角形。
小钰珩觉得自己肯定能下山啦,山势的复杂,植被的茂盛,视线的昏暗,小钰珩三番几次的尝试几乎是在原地打转,回到被标记的三角形。面对下山的失败,小钰珩崩溃了,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枯枝败草上,小钰珩哽咽着大声呼救。
大概半小时过去了,小钰珩喊累了,嗓子嘶哑了,喉咙火辣辣的。疲倦感侵蚀了他,又累又饿,意识模糊,几乎快睡着了。
“爷爷!我找到啦!在这!”小女孩呼喊道,小钰珩在透亮的声音中惊醒了,艰难的睁开眼,刺眼的光线又让他闭上了眼,没看清眼前的女孩。
几次呼喊后,爷爷有回应了,得到回应的小女孩拿着手电筒上前查看。
小女孩推了推小钰珩,小钰珩伸出手挡在眼睛前,紧皱着眉,艰难的睁开眼。小女孩默默调暗了手电。小钰珩这才移开手,眼前站着的女孩,小麦色的皮肤,眼睛圆圆的,现在好奇的打量着他,扎着两个松松散散的小辫。
小女孩把手里的水瓶递给坐着的他,他二话没说接过水瓶大口大口喝起了水。洒出的水,滴落在他的脚上,他发现腿上已经在山林里来回穿梭,被划了好多道小口子。小钰珩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啪嗒啪嗒滴落,放声大哭起来。
小女孩学着奶奶安慰她一样,把小钰珩搂到怀了,拍着他的头温柔安慰他。
“乖啦,没事啦,等一会你就能见到外婆啦。男子汉怎么能随便哭呢?”
渐渐在小女孩的安抚中,哭声止住了。小女孩把口袋里的糖分给他。
小女孩的爷爷易伟,是村子里的护林员,听说村里张姨家的外孙不见了,还听有人说看见一个小男孩独自上山,张姨慌了,腿都吓软了,但仍嚷着要亲自上山去找,大伙一边劝说着张姨,一边自发组队分头到几座山里寻找。
小易栀听说后,不放心爷爷,吵着要跟着去,奶奶怎么劝都不听,由于时间紧迫,易栀从小又跟着爷爷巡山,对山路很是熟悉。于是奶奶松口同意了。
小易栀把小钰珩扶起后,走向爷爷事先交代的下山的路,去和爷爷汇合。
小小的两人,拿着手电,照亮了脚下的路,走向下山的路。
自那以后,小钰珩每天几乎时时刻刻都要跟在易栀身后,成为了易栀的小影子。易栀不喜动,性子慢,每天都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有时帮奶奶干活,有时坐在屋外院子里的桃树下面看看书。
小钰珩也转了性,成为了她的小影子。
“同学,你还不回家吗?”便利店的大叔对着坐在椅子上趴着的许钰珩关切地问到。
许钰珩揉了揉眼睛,起身朝家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