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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从梦中醒来,大殿内昏暗无光,他没忍住喉间的发痒,闷咳了一声。
咳。
“陛下。”
一只手撩开幔帐,冷冽的空气争先恐后涌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叶凛听到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自主地摸了摸凸起的喉结。
“回陛下,辰时刚过。”
“起吧。”
伴着一声“喏”,殿门被打开,宫人们低着头陆续进来,点灯的点灯,拿衣服的拿衣服,还有端着铜盘和铜碗的。
叶凛眼睛一闭,默念十遍这是古代,才端起青铜碗闷了一口清水漱口。
他来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已经三天了,第一天晕了过去,醒来被大臣参了一本纵欲过度,第二天早朝时睡着了,被大臣当面内涵了一顿。
偏偏参他和内涵他的都是他的岳父——楼秉坤,大梁国手握权柄的一号人物,暂时打不过,他选择忍气吞声。
今天是第三天,距离新年还有二十天。
跟在叶凛身边的时候从小就服侍他的內监,很抱歉,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內监到底叫啥,周围人都叫他崔公公,叶凛便唤他一声“老崔”。
他最会察言观色,只需要叶凛看他一眼,便能知道叶凛需要什么。
不过这个技能在三天前失效了,因为叶凛,换了个人。
大梁第五位帝王——叶凛,十五岁登基,十五年来过着撩鸡斗狗的纨绔生活,上有宠爱他的父皇老爹和太子大哥,下有需要他宠爱的各种小动物。
就在他以为自己后半生都会这么潇洒地度过的时候,生活的意外和悲剧就举着屠刀降临了。
先是在外面领兵打仗的太子叶琮阵亡,太子丧礼后没多久,他爹也急病嘎了,老叶家剩下他这个独苗苗,虽然是个废材,但总比没有好啊!
于是他就稀里糊涂被拱上位了。
坐上皇位三年不到,先是娶了相国家的楼大小姐为皇后,然后纳了一堆官员家的女儿为妃嫔。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人都是他的“岳父”,叶凛又是个怂包,啥都不敢反驳,大权逐渐旁落。
娶了这么多美娇娥也没有起到平衡朝局的作用,再加上他是个墙头草,大臣们也不瞎,都看出来他的确不是个当皇帝的料,便劝说他先留后,准备来一波去父留子的骚操作。
这不,叶凛这个好孩子就嗑药过度也把自己嘎了。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就是个普通公司的普通总裁过着普通的生活为普通的未来做规划,结果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难道是他太卷了所以直接猝死?
崔公公上前帮他整理衣衫,叶凛索性当个废物,脑袋里回想着叶凛本人的复杂关系。
已知朝堂里有一半的人都是他大老婆或者小老婆的老父亲,当然,能够当众被他喊岳父大人的只有楼秉坤一人。
叶凛阖目休息,这具身体真的太虚了,他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缓和过来,但知己知彼才能有胜利的把握,他便问老崔:
“楼相国有几个儿子?”
崔公公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一号狗腿子,皇帝是个怂包窝囊废,狗腿子也是一样。
“皇后娘娘往常这个时候也已经起了,陛下要和皇后娘娘一起用早饭吗?”
听听!
你听听!
这崔公公的言下之意怕不是在说:皇后就在那,有本事你自己去问。
叶凛暂时不想踏入后宫,所以选择闭嘴。
早膳看起来很丰盛,清粥小菜加上各种点心,叶凛用了一杯温水才开始拿起筷子吃早膳,叶凛吃东西就想看财经新闻或者听属下汇报工作,这是现代社会生活留下的习惯。
可惜在这边,啥也没得看。
他一边吃,眼神放空,脑袋里在回想着三天前自己还在吃的海鲜大餐,还没来得及多吃几口,心痛!
崔公公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躬身站着一个小宫娥,大约十四五岁,容貌清秀,崔公公心里有数了。
吃完早膳就要去上朝了。
外面冰天雪地,宫人们临时打扫出一条不算大的路,路旁的积雪都快要到小腿了,叶凛呼了一口气,抬脚往前走去。
叶凛起居的殿院就在离朝议的地方隔壁,但就算这样,也走了快一刻钟才到。
这是叶凛第二次踏进这个朝议的地方,才刚坐好,崔公公便宣布朝议开始。
叶凛是个脸盲,他看着底下头戴纱冠,身穿官袍的众人再次沉默了。
唉!没一个能认得清!
开局就是这个难度,以后还怎么混呢?
“臣有本启奏。”下面乌泱泱一群人里面有个穿了青色官服的臣子出列,而后跪在了殿内。
“何事。”叶凛看不清他的脸,他猜测青色官服应当是个中层官员,毕竟前排的大佬都是紫袍的。
“臣楼宇,有本要奏,高祖开国,以礼治国,以孝治家。陛下已年近弱冠,后宫妃嫔仍无所出,不若从民间选貌女、才女入宫,开枝散叶。”
好家伙!
现在催生都直接在朝堂上催了吗?这群人不会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那个妃嫔那里用什么姿势睡觉吧?
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叶凛将目光投向楼丞相,没办法,能让他暂时记住了脸的只有这个岳父楼秉坤。
楼丞相被叶凛“饱含深意”的目光看懵了一瞬,随即出列附和楼宇的建议。
随着楼丞相的跪倒劝说,底下文臣那一派都跪倒附议,叶凛只好将目光看向还站着的武将那边,期盼武将们能出来说句话缓和一下局面。
可惜武将们接收不到叶凛的脑电波,眼观鼻鼻观心地杵着,一动不动。
叶凛咬了咬牙,“和颜悦色”道:“楼卿家请起,刚才提的建议朕会考虑,不过眼下已近岁末,再议吧。”
朕要过年!
朕要放假!
这皇帝朕是一天都不想当了!
朝议散了以后,楼丞相留了下来,叶凛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目光无悲无喜,似乎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楼丞相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时候开始,陛下忽然有了一丝君王的威仪?
然后看到皇帝陛下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他收回刚才一瞬间的动摇,这个陛下!他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