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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直平生就好一口小酒,若是这一口没了,行不动,站不稳,如同废人一般。
这不,滁州城外,才刚走了没几步,就爬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了,任由自己唉声叹气的马驮着四处游走。
得等到闻见酒味了,这徐长直才会醒,醒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胡吃海喝,这些年来马瘦了不少,他却吃的膀大腰圆。至于钱财什么的徐长直也不甚在意,君子么,钱财乃身外之物。遇上人家求个教书先生,徐长直难得会正经一番,自己考不上功名不要紧,桃李满天下,自己的徒弟们早晚会考上滴。
沉浸在梦乡里正和周公下着棋,这狗鼻子就闻着点味了,徐长直自马背上一竖,眼睛溜圆就向着四面打量而去。
欸?徐长直看着周围一片荒郊野岭,有些愣神。想象中的酒家并不存在,倒是林子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
带着一脸疑惑,徐长直在一颗树前拴好自己的马,一深一浅的就朝着林子里走去。
早雾初歇,这林子里露珠总会打在身上,猿鸟啼鸣,石崖上窜下几只松鼠。
走的近了,徐长直才噢的一声,只见两个小娘子正爬在一具尸体边哭个不停,边上还有几个被割了头支离破碎的士兵。
瞧得这俩姑娘朝自己看来,徐长直登时就一见钟情了。“这俩姑娘真是俊俏,配我绰绰有余啊!”心中不免有些羡慕这死去的儿郎。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恰是老天爷赐予的良机吗?若是能娶得这俩姑娘为妻,自己老娘还不得再赏自己几吊银钱?
打定主意,徐长直抖抖衣袖,一脸亲切的走到二女身边:“两位姑娘,请先节哀,若是有在下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开口便是。”
清颜看了看清婵,对着徐长直说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将军追贼人去了,此处无甚需要帮忙的。”说罢礼貌地对着徐长直行了一礼。
“嗷......即是如此,小生为两位打些茶水去吧?”说着指向自己马背上一串串酒葫芦。
清颜觉着有些奇怪,可既然对方一片好意,自己和妹妹一夜奔波,也就不再推辞。
“那就有劳先生了。”娇音萦萦,听的徐长直心里飘飘然。
他故作豪迈的转身向自己的马走去,留给二女一个潇洒的背影。手却偷偷摸向怀里,将一包白粉悄悄捏在掌心。
“真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啊,古人诚不欺我。”压下心中燥热,徐长直心中已有计策。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两女碍于贞洁名声还不得跟着自己走?
抓着葫芦,徐长直手一抖将纸包里的药粉尽数灌进葫芦里,想了想这俩娘子轮流喝怕是剂量不够,又取来一包加了进去,添些水晃了晃,满意地点点头就往回走。
只是一包就能让人丧失心智,若是两包......
一想到那娘子眉目含情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徐长直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可刚转进林子里,却发现怎么多了一圈人?
一身沐血的陈庆正接受着二女包扎,细细的布条从群边撕下捆住他受了毒箭的伤口,看见陌生人靠近,陈庆不由得心生警惕:“来着何人?!是不是密宗细作?”
清婵急忙拉住他,解释了一番。
看着一身书生打扮,做贼心虚脚步后退的徐长直,陈庆轻蔑地笑了笑:“两日前刚斩了一个,没想到今天又能碰上。”说着松开手站起身来,多年沙场搏杀让他的心智远超常人,自然是发现了对方的反常举动。
从身后甲兵身上取过长剑,陈庆踏着碎草地就朝着徐长直走来:“手里是水?很好,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它喝下去,不然......”说着手里长剑冲着身边一斩,树上手臂粗细的一根枯藤立刻截成两段。
“我喝!我喝......”徐长直苦涩的咬着嘴唇,他瞅了瞅自己的马,可对方士兵里也有数人背着弓箭,他可不敢赌自己的身法。一咬牙一跺脚,徐长直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就喝了一大口。眼睛无辜的看向头盔下陈庆的虎眸。
“我让你喝完。”陈庆如耸峙的山岳立在那里,身后几名不耐的士兵已经把手摁在弓背上了。
我会不会死啊?徐长直眼泪都快出来了,可眼下由不得自己,只好一边后悔一边继续喝着。
看着他喝完,陈庆满意的摆摆手:“行了,你可以走了。”说着转身就朝着两女走去,他和两女已颇为熟稔,打算整顿一番就回府上去,这次事情严重,必须报告给主公。
如蒙大赦,徐长直忙不迭地跑回去了,骑上马溜得比兔子还快。
“你们两个跟上,看看那家伙玩的什么把戏。”陈庆冲受伤最轻的两名骑兵吩咐,二人诺了一声领马去了。
“将军,明空还有机会活过来吗?”谁都知道这是句废话,可清婵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哪怕只是让自己心安的谎话,她也愿意相信。四人虽不是一同逃难的,可都是朝云国人,都在这禅院待了数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有吧,回到府上,主人和景王爷会想办法的。”陈庆难得温柔了一回,他心里对密宗的恨意越甚,对因此遭受不公的人就越是同情。
一行人收拾物品沿着山路行进,战死的将士用马驮着像一个个驼峰,路上碰上了几个砍柴的阿公上前嘘寒问暖,让众人心情舒畅许多。
看着自己死去的兄弟,陈庆遥望天边山峦暗下决心。
密宗,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彻底从这片大陆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