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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一直守在院子里直到午夜,生怕玄泽再表演个花活,上次爆炸侥幸没有什么大碍,再炸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小吴在长凳上躺得久了,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叩门声。
紧接着又有一个男声叫门道:“有人吗?”
这午夜深山道观竟然还有人来敲门,小吴行走江湖谨慎惯了,本不想理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没人我就翻墙进去了”
小吴这么一听,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观门处,也不开门,就在门后询问道:“你是何人?这么晚了为什么来这如此偏远的道观?”
“是道长吗?小生姓郝名仁,祖籍江东,是游学在外的学生。本月初到蜀地,不想蜀地多山,竟迷于这荒郊野岭,有幸得遇此处道观,想暂作休息,还望道长成全。”
小吴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原来是游学的学生呀,原本于情于理都应该一尽地主之谊,让你入观休息。可惜十分不巧,我其实只是此处道观观主的朋友,前几日观主染了病我才来此照顾他,只是他这病会传染,只怕传染给你影响你游学。还是快些赶路离开吧,此处下山沿着小溪一直两个时辰就能看见驿站,且这山里并无猛兽放心去吧”
郝仁在门外也是不恼,又说道:“正好小生略懂医术,这位观主友人可放我进入,也能医治一二。再者小生实在是走不动了,还请阁下体谅,小生在此先行谢过”
小吴眼看自己扯的慌做了嫁衣,没办法只得开门。
观门缓缓打开,只见郝仁立于门口正抱拳行礼。
郝仁头戴白色学子巾,身着白色素襴衫,脚上一双白底描金踏云靴,身后背着一个竹质书箱,一身行头素雅大气不似那寻常人家的作派。
郝仁行过礼微微抬头,借着月色小吴看得真切,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小吴心想好一个仪表堂堂的俊书生。
“这位观主友人怎么称呼?”
“我们年纪相仿,叫我小吴即可”
“听您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反而有些江东口音,莫不是同乡?”
“我在江北,倒是算得上半个同乡”
“竟有如此巧事,虽此前不成结识,但我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还要感谢半个同乡兄弟让我在此落脚”,说罢郝仁再次抱拳行礼,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尽显。
小吴只能硬着头皮引郝仁向后院走去。
郝仁跟上小吴的脚步询问道:“对了,还请问观主是染了什么病?”
“不知道叫什么病?”
“那有什么症状吗?”
“症状嘛,一开始有点憨傻,后来听觉有损”
郝仁听罢摇了摇头,嘶了一声道:“这倒是难办了,那是如何患得此症的呢?”
小吴为了圆谎就开始胡诌道:“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触碰了什么毒物,之后又被外力影响碰到了脑子”
“病因是有些棘手,但也应该有些补救的法子。只是今日已经太晚,明日一早我再给观主诊治一二”
很快二人就来到后院,小吴想着自己今夜就在院子中为丹药守个夜,让这郝仁去自己房间休息,明天一早打发孟寒和郝仁走,脑子一瞬间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孟寒和郝仁男才女貌端得好生般配。
内心叹了口气,小吴指向自己的房间说道:“郝仁你先住下...”
话音未落,先是破开门窗的声音从小吴身后传来,后有长剑嘶鸣声穿过小吴耳边,嘶鸣未停已是寒芒一闪直指郝仁项上头颅。
电光火石之间小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郝仁竟一个翻身跃至房顶,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院中。
长剑已搭在小吴的肩头,孟寒已是气急:“没想到还是被你们骗了,假装帮我疗伤实际就想等帮手来是嘛?”
小吴一脸不解:“孟姑娘怎么回事?”
孟寒持剑又逼近小吴脖子几分:“刚不是还喊他好人嘛?他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到你嘴里就成了好人了?”
小吴气得直跳脚,赶紧和孟寒解释,指着房顶:“妈的!是他骗我,他说他姓郝名仁”
‘郝仁’房顶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可惜姑娘没有直接砍下去,等我来解释应该更有趣”。
孟寒瞬间明了,脸上怒意更盛。马上将手中长剑从小吴肩头收回然后横于身侧,左脚向前探出半步,双膝微曲,受伤的左臂已经可以抬起,在胸前比了个剑诀,蓄势向前与‘郝仁’对峙。
小吴抬头看着屋顶,脚下不停,一跃到孟寒身后低声道:“这就是那个麻烦?”
“是,此事与你们无关,不必牵连你们”
小吴一脸无奈,他是能跑,可玄泽还在炼丹呢,内心纠结想着打探到:“他是何人?”
“玉面探花郎——江千浪”
小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玉面探花郎他是了解一些的,明明一表人才,却去做那采花贼,名声比千机阁更甚。可其武功如何倒是了解不多,可此人十分狡猾,多次逃脱了江湖门派的围剿。
小吴继续问道:“就是他将你打伤的嘛?”
“本事想设局杀他,不想反被他暗算打伤,我直接逃入山林之中,本不应该这么快被寻到的。”
小吴一拍脑门,“是晌午的爆炸!”,这荒山野岭的本就远离人烟,而这清凉观更是隐蔽,江千浪一定是听见了声响寻过来的。
此刻计较再多也没用了,小吴又问道:“可有胜算?”
孟寒沉声道:“现在只有三成”
屋顶上的声音打断了二人,江千浪看着院中严阵以待的二人不以为意,很放松的蹲坐在屋檐边上说:“我眼光果然不错,当日你虽然蒙着面,但是看身段就知道是女子,而且一定美女。今日一见,真不负我一路跋涉寻觅而来。”
江千浪用手指了指月亮,戏谑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没必要大动干戈嘛。小娘子稍安勿躁,你求的不就是个江湖再无玉面探花嘛?我倒有个办法,今日放下长剑,与我共赴巫山,而后我便退出江湖,如此花好月圆的情节定会在江湖中传为一段佳话”
小吴其实不是嫉恶如仇之人,寻常时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可今日听这江千浪一言之后不止皱眉,所有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心想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拍了拍孟寒的肩膀说道:
“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