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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已来到了深夜,客栈内的喧嚣声和吵闹声也逐渐消失。
姜枫把房间内的油灯吹熄后,借助着黑暗的掩饰躲在了门背后。
一切风吹草动在这寂静的深夜中都无所遁形。
包括那“吱嘎”踩动木板的上楼声。
掌柜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着姜枫的房间走去,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右手还夹着烟杆,他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姜枫房间门前。
然后半蹲着把耳朵贴在门上,见屋内没有动静,他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用手沾了沾唾液后,朝着房门上的薄纸捅了上去,房门上的薄纸早就被捅的千疮百孔,也预示着这种事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掌柜抑制住心中的快感,稳了稳心神,迅速将迷烟尽数吹进房内。
他耐着性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小心地推开房门,抽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朝床边走去。
掌柜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精光,嘴角也渐渐上扬起来。
可没走两步,掌柜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一股剧痛从背后袭来!
掌柜疼得正要大喊,一只纤细的手却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他又听到两声刀刺进身体的声音。
掌柜瞪大了双眼,他的眼睛看向胸口处那疼痛的地方,一柄黑色长刀赫然将他贯穿,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正准备挣扎,捂在他嘴巴上的手也顺势而下箍住了他的脖颈。
唰唰唰!又是几刀,掌柜已经失去了叫喊的力气,他想要呼吸,可身后紧箍他脖颈的手却更加用力,直到他眼神逐渐涣散,脸部涨成猪肝色后,姜枫才将手放开。
失去支撑的掌柜重重地倒在地上,江峰及时接住了掌柜,将其轻轻放在地板上,才没有发出倒地的声音。
掌柜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在最后一刻,他才看见江枫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
掌柜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他做鬼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姜枫没有被迷烟迷晕。
江枫将粘着掌柜的血的刀,在掌柜的衣服上来回擦拭着,擦干净后又重新别入自己的腰间。
捂在脸上的布条也被他随意丢在地上。
姜枫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吐槽道:“我好歹也看过很多武侠电影和电视剧吧,开个黑店杀人都是用一种固定的套路,能不能换一换?”
姜枫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轻轻搓了搓,眼看血迹已经在手上干涸,便不再继续,走到桌前,坐在了木凳上。姜枫望着不远处掌柜的尸体,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姜枫微做调整,便开始处理掌柜的尸体。
姜枫先将自己和掌柜的衣服调换,再将衣服上戳出几个刀洞与掌柜的伤口一一对应,最后在刀洞处抹上掌柜流在地上的血。
做完这一切,姜枫将掌柜扛起,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将其放在了来时坐的马车中,而后手起刀落将掌柜的头砍下。
提着掌柜的头,姜枫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他后,他才把掌柜的头颅丢到一旁的杂草丛中。
姜枫回到马车处,把留在马车处的包裹打开,拿出笔墨写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各位江湖兄弟,姜枫的项上人头已被我陈三斩下,拿去红叶先生那里换取赏钱,你们就不必再追了!”
随即姜枫把包囊背在身上,拉好马车的帘子,将马车拉至与来时的路相反的方向,随后催动着马儿拉着马车跑了起来。
见马车跑远后,为了掩人耳目,姜枫这才走回客栈开始清理房间里的血迹。
清理完血迹后,他在屋内换了一身行头,然后背上背囊朝着那掌柜口中的后院摸去。
客栈后院坐落着两间独立的屋子,一间是用来烧菜的厨房,另一间应该是这掌柜住的地方。
趁着天黑,姜枫摸进掌柜的房间,仔细搜索一番后,他在床内侧发现一处暗格。
将其打开后,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珠宝和碎银,显然,这些这些金银珠宝的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姜枫迅速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背囊里。
而后他感觉有些饿了,看了眼屋外还烧着煤油灯的厨房,他便朝着厨房走去。
才走到厨房门口,他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由屎和尿组成,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姜枫还是推开了那扇厨房的门,门里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装着蔬菜的大桶。
大桶旁有一个长方型的灶台,灶台的案板上还摆放着几把血迹未干的菜刀,菜刀旁还竖着几叠蒸笼,笼子里散发着丝丝热气。
姜枫走到蒸笼旁,正准备打开蒸笼,就听见厨房内传来“啪啪啪”的剁肉声。
他又回过头看了眼厨房,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大晚上的还剁肉,难不成?
对他想的没错,这厨房内还有一间暗房。
想到这,姜枫不敢再拿蒸笼里那沸腾着热气的包子。
用手拿了几个馒头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朝着那发出剁肉声的地方摸了过去。
此间他还不忘把腰间的刀从刀鞘抽出并握在手中。
在厨房里摸索一圈后,终于在一堵暗墙后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剁肉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天都剁碎。
姜枫摸了摸暗墙,暗墙上的红砖有了些许松动,他试探的抽了抽,发现红砖居然开了一个口子。
他朝着口子里看去,只见一个肥的像猪一样的男人正拿着一把菜刀朝着一条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腿狠狠剁着,再仔细一看,那竟是一条人腿!
看着那肥胖男那一张充满畸形的脸,竟还对着那一条人腿露出痴痴的傻笑,姜枫顿感恶心,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这究竟是人还是一个畜牲?
想到着,姜枫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然后他把身体靠在红砖墙上,隐藏着身形,在将手中的银子随手一丢。
“叮叮!”银子掉落在地的声音,暗房内那畜牲仿佛也听见门外有动静。
它把手里的菜刀放在一旁,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叫喊道:“爹,是不是又得手了?又有新鲜的肉肉吃了?”
屋外并没有人回答它,它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朝着红砖墙上的暗门走去。
走到红砖墙旁的它,似乎想到什么,脚又缩了回去,它自言自语的说道:“爹爹不准我出去,我要是出去,他又要打我了!”
说完,它正准备回去继续剁肉时,暗墙外又传来一阵“叮叮”声,它再一次的听到了那银两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