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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件映了烛光,金灿灿的。
姬元烈大吃一惊:“芝儿,这……”
“这便是我从那契丹王爷手里偷来的宝贝。”梦芝将前后因果简单说了说。
姬元烈从梦芝手中接过那物件,仔细瞧了瞧。
这东西像一盏灯,有个灯托。灯托可以拆卸。
这物件与姬元广手里的那一件,十分相似,只不过梦芝的像是新铸的一般,庚月曦留给姬元广的那个,已有些微微的泛青蓝。
“芝儿,实不相瞒,大哥手里也有一个。”
二人大惊。
“听大哥推测,当年嫂嫂无意间寻得此物之后,一直生病,很可能就是走漏了些消息,被人害的!”
辛剑秋横眉倒竖,真气外溢,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
“噤声。”辛剑秋小声问道,“此话当真?”
姬元烈点点头:“这些年大哥一直追查此事,已越来越确定了。真一子是嫂嫂二师兄,他一直在朝中,寻到什么线索之后,就被人打伤……大哥他们认为,当年的事,不仅是江湖人做的,朝中还有人插手。”
“那可麻烦了。”辛剑秋罕有地严肃起来。
“奶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灯吗?”
辛剑秋欲言又止。
“芝儿,你说吧。”
“哦。”梦芝先问姬元烈,“汉子,你知道‘五丁开山’的传说吗?”
“嗯。当年秦惠王想要伐蜀,但蜀道未开,他便骗蜀王说秦国有五头石牛,每一头都能生出金子。蜀王派了五个大力士去接,走到梓潼,尼陈山塌了,自此便有了入蜀的道路,也就是如今的‘金牛道’。”
见他明白,梦芝便讲起了这件宝物的来历:
“远古时期,夏朝与东夷部落关系紧张,因此,有一部分夏人,自竟陵出发,沿江水而上,跋山涉水,过三峡,进了成都平原。这部分人,与当地的土著联姻,建立了后来的古蜀国。
“古蜀国铜料丰富,他们铸造了三棵青铜神树灯。传说三棵神树灯构型相似,每棵都有十六盏灯,只是大小不同,其中有一棵就在梓潼尼陈山。五丁开山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过尼陈山是真塌了。”
“那树灯……”姬元烈插嘴问道。
“不错,也毁了。我手上这件,便是尼陈山神树灯其中一枝上的。”
姬元烈啧啧称奇。
“那个,烈哥哥,我想……”
姬元烈转头,对着梦芝小脸亲了一口:“芝儿,怎地?”
梦芝反手便锤了姬元烈一拳:“你这家伙,我说正事呢!我想把这东西,送给小家伙……”
“这俩都是你的宝贝,你做主,你做主。”
姬元烈侧耳贴在梦芝小腹。
梦芝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见他不起,也便由他去了。
姬元烈闭着眼睛,听着腹内的动静,奇怪地问:“咦,怎么没个动静?”
梦芝又打了他一下,这次倒有些用力了。
辛剑秋一爪揪起姬元烈右耳,骂道:“你这鳖孙,竟敢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可知芝儿昨日胎动,痛得冷汗直下!?你莫不是觉得老娘年纪大,没了手劲儿?”
姬元烈哪里知道?此刻心中一千个悔,嘴上一万个饶。
梦芝轻抚着小腹,“呵呵”地笑着,明着替他讨饶,暗地里倒是损他:
“师父,臭汉子不懂这些事,故而说这些个胡话,你且饶过他罢。哎,真真是何年何月,也教这汉子也能怀个六甲,他便懂了。你且放了他罢。呵呵呵呵……”
辛剑秋原本准备放手,可听到后面的话,更是来气,愈发用力。
姬元烈只觉耳朵像是钳了铁夹,齐根儿地旋了一旋,像要扯掉,却又连着根儿。受不住这钻心痛,不得不用内力去解。
于是二人便在耳朵这儿斗起了内力。
“哟呵,臭小子,不错哦,竟能跟老娘斗三、四十会合,还是老娘没认真。”
辛剑秋越发觉得有趣,认真起来。
梦芝看不到二人交手,只感觉周围真气震荡,激起风来,连忙叫两人住手:“别打啦,要是伤了我的宝,我可一个不饶。”
话音刚落,二人真气相撞,各自倒退几步。
“痛快,痛快,老娘很久没这样跟人打了!”辛剑秋甩甩手腕,扭扭脖子,意犹未尽。
姬元烈一边捂耳朵,一边往梦芝怀里钻。
他轻轻摸着梦芝的小腹,温和地祝福:“爹爹娘亲知道你在努力地成长,下次轻一点好不好呢,娘亲怕痛的……”
梦芝又羞又恼,学着辛剑秋那样,赏了姬元烈一叩重重的关节。
姬元烈任她打着,不住地蹭着她小腹。
玩闹一阵,他想到了一件事:“芝儿,这灯,嗯,要怎么用呢?”
“传说,一个人把血混在灯油之中,点燃此灯,此人便能得到庇佑,但这几百年间,也就出了一个道陵真人。又有人说,这灯和龙脉气运有关,得之便可一统天下,但是不是真的,谁也不清楚。”
辛剑秋也插了一嘴:
“我的师父曾告诉我,与灯签了‘契’的人,都会被庇佑,但是不同的人,所受的庇佑也可能不同。
“据说,始皇帝无意间签了契,但他不知其中三昧,将那一棵神树灯随葬于骊山秦陵了。
“东汉的张鲁也签了契,所以魏武帝虽然抢走了他们张家祖传的神树灯,但没有杀张鲁,自然也不会被庇佑。因此后来司马家得了天下。”
姬元烈将信将疑——毕竟这些事情,书上都没有——可转念一想,“书”也是“人”写的,便释怀了。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签订‘契约’,肯定有代价吧?”
“这……”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姬元烈也不追问,慢悠悠起身,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辛剑秋目送他离开,转头问梦芝:“你真的……你确定?……”
梦芝目光坚毅:“既然大哥也有,自然让给麟儿。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一世平安便好。若不得不为,那也是这孩子的命罢……师父,我做得对吗?”
辛剑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用此物,必得庚、辛之一为佐,否则定会反噬。月曦不会不知,想必有了后手。只是如今你尚未接任掌门,我也不知飞花上下能否同心……到时候你独木难支……哎……不过你也莫要忧心。这天下,没有真正无解之事,大不了老娘出山就是。”
梦芝轻轻抚摸着小腹,玩笑般问道:“孩子呀孩子,你能受得了这份‘业’吗?”
腹中的孩子真有灵性!仿佛听懂似的,竟轻轻踢了两脚。
倒把梦芝逗笑:“你看,这孩子自己也明白。”
“哪有你这样的?巧合罢了。”辛剑秋嘴上不饶,心里却愈加喜欢这个小小的。
姬麟跃作息规律,戌时便睡了。
姬元广打发宾客,遣散了大部分家仆,已差不多是丑时。安排妥当之后,便与侯愚一道来找姬元烈等人。
姬元烈被师徒二人“欺负”,身上仍有些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在侯愚和元广面前作态,只简单说了灯的事。
却教姬元广察出端倪,一阵坏笑。
姬元烈脸色一沉,眯了眼。
姬元广便不笑了。
把庚月曦留的灯,与梦芝的灯比了一比,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于是姬元广便悄悄取了些姬麟跃的血,点了庚月曦的灯。
梦芝也点了自己的灯。
二灯辉映。
混了血的,烁着红黄;灯油纯的,却是金黄。
一屋,皓如白昼。
两盏灯的灯油加得不多,一会便烧尽了。
紫薇一直关注着姬家,见了此光,心中动了杀机。
“诸事我已差不多打点好了,赵太守那边我也招呼了。你们仔细检查,如无意外,我等寅时便动身。”寅时将近,姬元广嘱咐众人,准备出蜀。
可话音刚尽,门口突然传来三个字,却教众人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