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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月的行程,李霜祁终于从浙江经江西到达湖北荆州城。精疲力竭的他,第一时间赶往驿站,换了匹新马,然后找了一家客栈待一宿。
这个客栈叫春来居,是荆州城外北郊的一个小镇上的一间客栈。由于它位于官道要塞的中心地带,生意十分火爆,客房几乎总是住满了人。在这个客栈里,每个房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由于这个客栈的名气与地理位置,它就备受江湖人士、以及过往商人的欢迎。
李霜祁花了昂贵的五十两银子,才弄到了一间位于客栈三楼的房间。此时,他正坐在窗前,欣赏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虽然房间不够豪华,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夜色中的小镇。这个小镇显得十分宁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让人感到宁静而祥和。但李霜祁认为这只是表象,这个小镇的危险性依然存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李霜祁立即转身凝视着门,心里惊疑不定。他深知,这个小镇的人虽然举止得像是十分友善,但实际上却是非常狡猾。“快出去逃命!”一阵人声传入李霜祁的耳中。在那些不停的脚步声中,他听出来了他们是在追杀某个人。
李霜祁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自己可能陷入一场风波之中。他便立马按紧了总是随身携带的宝剑,准备好应对徘徊在他门口的陌生人。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极其激烈的拳打脚踢声。李霜祁迅速收回他的宝剑,站在门边等候那些凶恶的人进来。
好在,那些人迷失方向,错过了李霜祁的门。李霜祁松了一口气,他本可以出去帮助那个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他并没有,因为他顾虑不到别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去惹事端麻烦,只想安安心心休息一晚,明天上马赶路。
李霜祁躺在床上,洗干净脚后,身体舒适地沉入了床垫。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凝神静听窗外的蝉鸣,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的思绪却依然不曾停歇。
当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箫声,他不由得坐了起来,双耳紧贴着窗户,仔细地聆听。这箫声凄婉悲怆,仿佛洋溢着无尽的痛苦与悲伤,令他心头一沉,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起自己惨死的父母。
然而,他很快就从思维中清醒过来,因为一股碍眼的念头涌上心头:这么晚了,整间客栈的歇脚游客,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凄婉的箫声入睡呢?他起床,打开窗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这个奇怪的箫声是发自何人。
窗外有一棵大槐树枝叶繁茂,虽然月色朦胧,有点看不清楚,但李霜祁一听就确定这怪异的箫声就发自这个大槐树。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槐树大喊道:“是哪路大侠,半夜扰人睡眠,还请阁下自重。”
但没人回答他的话,只见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李霜祁发现这箫声和姚花升的《鬼玉箫三律》有些相似。但是从箫声内劲来看,这位吹箫人的内力比姚花升大不知多少倍。李霜祁心里十分好奇,他决定下楼找店小二询问一番。
到了楼下,李霜祁发现店小二的脸色有些诡异,他好像在隐瞒着什么。李霜祁心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霜祁皱起眉头,看向店小二,问道:“怎么大半夜还有人吹箫,还让不让人睡觉?”店小二看向他,神情紧张,不敢说话。李霜祁气得发急,再次怒道:“你今日若不说出实情,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说着就拔出长剑,店小二吓得跪地求饶。他最终说出了实情:“大侠,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还是不要惹事。这吹箫的是个怪客,武功很高的,之前有人说他,都被他挖去眼睛,砍掉手脚。”李霜祁听了,也有些惊慌失措。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水平,或许无法胜过这个神秘的怪客。但他心中有一股不安,不甘心就这样退缩。
李霜祁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眉头紧皱。店小二苦苦哀求他,希望他不要闯祸,可是他已经完全不听劝告了。他一跃上了天台,然后顺着屋檐跳到了槐树旁边。
那箫声愈发厉害,搞得他心神不宁。他直接爬上了槐树的顶端,然后看到了那个吹箫的人。
那个人穿着黑衣,长发披肩,脸上戴着面具,手中拿着一只白玉洞箫。看上去与他的穿着不符。
李霜祁大喊:“敢问前辈,是何用意?为何半夜吹箫扰人?这春来居客栈不知那里惹了你!”
那个吹箫的人听到他的话,停止了吹奏,口中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是李霜祁?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关青山的嫡传弟子。”
李霜祁听到这话,感到非常意外,这怪客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甚至知道他师父的名字,一时间他也想不到此人究竟是谁。
他压下心中的凝问,说道:“前辈功夫高强,不知怎么称呼?”
那个吹箫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可以叫我萧红果。”
李霜祁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想起武林中的传说。萧红果是江湖上的飞云探花,以轻功高超和箫艺闻名于世。李霜祁更加警惕起来。
“前辈到此为何?”
萧红果笑了笑,说道:“你问得好。我来此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
李霜祁皱了皱眉,问道:“难道你是来拜访春来居的?”
萧红果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在意这些俗事。我只是觉得,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吹奏几曲箫曲,也算是一种享受。”
李霜祁听到这话,觉得非常无理。但他也知道,武林中有些人很喜欢追求自己的心情和感觉,萧红果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转过头去,想要下树,却听到萧红果突然又开口了:“你是否想听一曲箫曲?”
李霜祁本来想拒绝,但又觉得萧红果是武林中的大侠,或许他所吹奏的曲子也非同凡响。他点了点头,示意萧红果可以开始了。
萧红果拿起了白玉洞箫,缓缓吹奏起来。箫声清幽,宛若仙音。李霜祁一边听,一边心神渐渐平静下来。
当萧红果吹奏完毕,李霜祁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洗礼,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悦。他合上双眼,沉浸在箫声中,心头的疑惑和不安渐渐舒缓。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萧红果已经不在槐树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想要为你父母报仇,就到燕子山。”
李霜祁的心情瞬间沉重了起来。萧红果怎么知道我的身事?他甚至知道我父母惨死的事情?这个萧红果到底是什么身份,想要什么?怎么他如此巧舌如簧,竟能轻松地从我心头读出来我的疑问和忧虑?
然而,这时候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想要为父母报仇,就必须找到凶手。燕子山,或许真的是个好的线索。
“管他的,为了找到凶手,龙潭虎穴我也走!”他心中的怒火被萧红果的字条和箫声勾起,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去燕子山。
他举起长剑,挥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走下了槐树。回到春来居客栈中后,他拿出地图,开始研究燕子山的路线和周边情况。
李霜祁看了地图后,终于知道了燕子山的位置,它位于贵州一带。第二天清晨,他就上了马,出发前往燕子山。
在他看来,无论是去四川青城山还是去燕子山,都是朝着西南方向前进,所以不管萧红果所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一探究竟。毕竟,他正在为查找父母真凶而奔波。
历时一个月之久,李霜祁终于来到燕子山。燕子山山脚有一条江,叫冷水江,江的东畔有一尊百丈高的大石佛像。大石佛像右侧山道,就是通往燕子山山顶的路。因此,要上燕子山,就要坐船过江。李霜祁询问船夫,燕子山是否有个叫萧红果的居士。船家告诉他,没听说过萧红果这个人,但燕子山隐森恐怖,猛兽走禽特别多,很少有人去过。
李霜祁并不在意船家的话,他信奉得道者常怀坦荡之心,万物皆可放下。于是,他坐船过江,开始了征途。
船行到中途,忽见远处有一个人影在江边挥手,请求上船。李霜祁问船夫是否可以让他一同上船,船夫便将小船靠近,让那人跳上来。那人一跃而上,手中捏着一只鸟,脚下踩着一只兔,给人一股神秘的感觉。他向李霜祁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很快,他们到了岸边。那人对李霜祁说:“你要找箫红果,我知道他的住处。但这燕子山上猛兽走禽特别多,极不平安。如果你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就回去吧。”
李霜祁说道:“来都来到山脚了,我定要上那燕子山!”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猎户,这个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身穿粗布衣,腰间挂着一枝猎刀,给人一种刚毅而勇敢的感觉。
“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胆识真不错,好样的。”猎户哈哈笑道。
李霜祁向猎户鞠了一躬,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告诉了他。
猎户说道:“我叫宝林,既然是师父安排你来的,那我就带你上山吧!”他是萧红果的徒弟,看上去侠义风范十足。
李霜祁点了点头,跟着宝林上了山。山路崎岖,但狗骉身手矫健,那轻功就如狸猫一般,迅速灵敏。李霜祁使出关青山教他的飞影步,但是比起宝林还是差了很多。他不禁好奇地问宝林,他的轻功叫什么。
宝林听了,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轻功,叫做‘猎豹追风’。我出身于一个狩猎世家,从小就学习这种轻功。但是,我也得感谢我的父亲,他教会了我更多的本领。”
李霜祁听了,不禁赞叹道:“‘猎豹追风’,真是名副其实啊。看来宝林你家里是真的厉害。”
宝林摇摇头,谦虚地笑了笑:“其实,‘猎豹追风’只是我们家的一种轻功而已。我见过很多比我更厉害的人,就比如我师父萧红果,他的轻功简直就是飞天遁地,他那逍遥步才是最厉害的。”
两人一路上笑谈风生,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燕子山的山顶。眼前是两棵高耸入云的青松,树下有一块万斤巨石,大半悬在山崖边上。巨石上方是一座茅屋,传来一阵朗朗的歌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宝林笑道:“李兄,你在此等我一下,我去通禀尊师。”李霜祁看着眼前的茅屋,以及燕子山顶的风景,心中不禁感叹:“这便是武林中的顶峰之一吗?”
不一会,茅屋内的歌声渐渐停了下来。紧接着,门被拉开了,一个长须老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束着冠,白发苍苍,年龄大约在五十多岁左右。身穿青色长衫,看起来颇为清雅。他的面容并非十分俊美,但双眸散发出的锐利目光,却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更令人惊讶的是,老人怀里还抱着一只白如雪的松鼠,毛发洁白柔滑,异常漂亮。
李霜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萧红果。和那天晚上看上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