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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白云滚滚如江河入海,云下乃是天下第一道教圣地——武当山。
山上天色渐红,晚霞漫天。山上山下的老老少少都在眺望这个奇异的景象,叽叽喳喳讨论着。
山中正在闭关的玉虚道人正襟危坐,衣襟飘飘。突然,他好似得到了什么惊人消息一般,霍地站了起来,目射精光,看向一云端,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人间如此,天上异是如此。”
老道声如洪钟,好似打雷一般。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剑气由天门直冲而下,伴随着虎啸龙吟的巨响,落在了武当天柱峰顶。
巨响惊扰了山上的道士,武当数十弟子闻声前往山峰,却只见一柄黝黑断剑立于峰顶,半截断剑的一半没入坚硬的岩石中,犹如仙人下凡,傲视天下。武当弟子知道这个是件宝物,提气上前,只见此剑已经是破败不堪,剑锋已是凹凸不平,剑柄处有手掌印记。
只是一柄破损的剑,但是散发出的威压让好多弟子望而却步。
玉虚道人走出了他闭关两年的山涯,一身仙风道骨,在烟云缭绕的山峰,真好似一位得道的老神仙。他本想闭关五年,却未曾想会遇到天庭之物落入凡尘之骇人听闻的怪事。
他目光望向断剑,好奇之心驱使他想要看看这个神器,刚要走进,却只见那柄剑徒然爆发出一股剑气,震得老道向后退去。弟子们赶忙扶住老道,玉虚道人摆摆手,若有所思。
有个年轻的弟子问:“为何我们靠近便是毫发无损,您却…”玉虚说道:“此剑已通灵,你们靠近时他并未有威胁感,所以便没有反应。”说罢,朝断剑鞠了一躬,说道:“本道武当玉虚,并无恶意,还请阁下息怒…”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脸面蜡黄,瘦骨嶙峋的龅牙叫花子无不得意的说“那可是武当掌门啊!对着那断剑是毕恭毕敬,一点也不敢懈怠。”叫花子说一句,那个龅牙便往外一伸,十分滑稽,好似一只饿瘦了的土拨鼠。
“那把剑现在在何处?”一位旁听的观众问。“还在那插着呢,说起来那武当也真是没用,竟拿一把破铜烂铁没办法,要是本大爷去,保证拿捏的服服贴贴的”那你为何不去呢?众人问。“没办法,我打不过玉虚老道啊”乞丐顿了一点顿,说只有打败牛鼻子老道才有资格一睹神物风采啊。据说当今圣上赏金万两要这剑呢。乞丐说道。
万两黄金!众人皆是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人说要拿这百万黄金,下辈子躺平,有人说有这个本事还缺那点钱?早就仗剑走天涯了。有人说要去睡觉了,梦里去拿宝剑。
大家过完嘴瘾便一哄而散了,大家和往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干活该干活,该睡觉睡觉。
苏无名,一个小乞丐,十四岁,如其他小叫花子一样,身体不甚健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理想,嗯,在别的乞丐只想着如何吃饱的时候,他就开始想当亿万富翁了。
在大伙都散去后,苏无名把龅牙乞丐拉到一旁说:“这,是真的吗?”龅牙乞丐说道:“当然,我可是听另一个同行说的。”苏无名:…
苏无名道:“你看看我。”龅牙乞丐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怎么了?”“我像不像拔出那把剑的人?”龅牙乞丐看了看苏无名那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脸。说:“你别逗了,人家武当掌门都拿不下你你你算了吧。”
苏无名爬上一块大石头,双脚叉开,手指着天说道:“大家听好了!我就是那天选之人。你信不信,信不信?”刚刚散开的一伙人又从新回来了,面面相觑。
苏无名说道:“就是本仙人手头有点紧,嘿嘿。哪位朋友肯给与路费,嗯,到时候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刚刚聚集的人们,切的一声,又风吹落叶般散开了,而且比第一次迅速得多。
苏无名站在那,十分尴尬,提起快要掉下的破的打了几十个布丁的裤子,说道:“一个个的,都是没有远见的凡人呐…”
苏无名也悻悻地走开了,边走边骂,骂天骂地,骂老天让他生在一个穷苦家庭,骂地让他的父母在他三岁时双双离世。
他至今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父母也没有留给他任何东西。他这十年都是靠乞讨为生,但十分要强的他早已厌倦了这没有任何尊严的生活。这次老叫花子的话彻底点燃了他胸中那颗想要闯荡江湖的心。”
苏无名走到了一家饭店,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来到这,是他肚子饿了吗?还是单纯地想来吃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留恋这个小镇的地方。饭店二楼响起熟悉的琴声,他缓缓走进,轻轻聆听,默默感受。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城,这里有欢乐,有悲伤,虽然悲伤更多一些,但他仍是依依不舍。此时此刻,他想在这吃一碗面。
琴声没有半分悲伤,他却已经百感交集,他又想起那时候他一有了小钱就来这吃面,老板娘总会多给他加上小半碗,并和蔼的说,慢点吃,别烫着,然后他便满头大汗的大快朵颐。
如今自己行走江湖,不知何时还能再尝到。想着想着,热气腾腾的面上来了。看着老板娘的脸,苏无名想说出一句道别的话,但是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苏无名收住心猿意马,说道:“没事。”
伴随着悦耳的古筝,苏无名迫不及待得拿起了筷子,就在他准备享受美味的时候,一阵兵刃相接的刺耳声响接替了美妙的琴声。随即,楼上的客人们都冲了下来,夺门而出,边跑边叫嚷:“杀人啦!杀人啦!”苏无名也没有多想,准备逃命,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住了,突然心疼起来,好不容易吃一回这奢侈的东西,想了想,端起了面,躲在了在桌子底下,一点也不在乎乒乓乓乓的声音,大口吃起来,吃的汗跟鼻涕都滴到碗里了。他吸着面,每吸一次一抬头,脑袋便重重磕在桌子底下,但是他不觉得痛,仍然拼命吸,拼命抬头。
乒乒乓乓声像是主旋律,苏无名磕桌子声音像是打鼓。一来一回组成一股怪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音。而苏无名眼里只有面条,鼻子里只有香气,耳朵里只有吸面的泚泚声,丝毫没受到影响。要是被别人看到了,绝对会笑着说:这个小乞丐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过了一会,面囫囵地吃完了,打斗的声音也渐渐消散。苏无名这才小心翼翼得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地上好几具尸体,他赶紧转过头去。好不容易吃一回面,别给吐了,他心想。老板娘也从紧闭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头斜着露出,见到了一地的尸体,脸色惨白,然后看见了满头大汗的苏无名,急忙走了过来,关切地说:你没受伤吧。苏无名摇着头说没事。
老板娘心惊胆战地去报官了,苏无名也准备逃之夭夭。突然,他瞄到了横在一具尸体上的一柄剑,这剑做工精美,虽不算巧夺天工,却也是精雕细刻,他心动了。心想:行走江湖,怎能没有武器?他拿起剑和剑鞘,擦干净上面的血,看见了剑中反光中慌张的自己,贼眉鼠眼地往周围瞄了几眼,见街上空无一人,深呼吸几口,壮起胆子拿起剑跑了出去,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脚下像是腾云驾雾。只几分钟,便出了小县城,跑到了一片树林,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剑,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傻乎乎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