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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在学校楼道里紧张地四处张望。有一个女生从身后走过来,说话声音很虚弱,“同学,请问天堂河怎么走?”方舟只瞧了一眼,便直冒冷汗,女生梳着马尾,没有刘海,但怎么也看不清五官。当看到她衣服上印着的几个字的时候,方舟忍不住了,撒腿就跑。自己在正就读的大学教学楼楼道里,女生却穿着自己高中时的校服,而且竟然在楼道里打听地名,这已经很不正常了。况且,“天堂河”这个地方指的是市里的天堂河公墓!方舟明白了,这个情况又一次发生了,这里绝对不是学校,自己要尽快逃离这里。方舟边跑边回头,发现女生没再跟来,“学校”里也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和方舟对自己学校的记忆不同,这里的走廊笔直地延伸了下去。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是个大晴天,却瞬间暗了下来,转眼,窗外的任何风景都看不见了,整个楼道里只有微弱的光。下一秒,连微弱的光都没有了,伸手不见五指。
方舟把手机掏了出来,果然没信号,而且电量就剩百分之七了。他不敢开手机的手电筒,怕费电太快,只能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照着前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离这里。
走廊无限地向前延续着,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尽头,手机微弱的光线只能显示出走廊有多高,有多宽,那点微弱的光不足以照出墙壁上的任何细节。前方的左侧墙壁上出现了绿色的光,方舟已经筋疲力尽,走上前去一看,是一部电梯,绿光是透过电梯门的缝隙照出来的。那种绿色只能用惨绿来形容,和叶子的绿色不一样,这个绿色毫无生机。
方舟走到电梯跟前,门自动打开了。终于可以结束了,方舟心想。电梯里面的空间不大,墙壁是木制的,却有个烛台,烛台上放着一个蜡烛,惨绿色的火苗在上面跳动。写着楼层的按钮有16个,16下面有两个形状一样的按钮,不过上面没有数字。
方舟咽了一口唾沫,走进电梯。门关了。他发现没有开门的操作按钮,上面只有16个写着数字的按钮和两个什么都没写的按钮。方舟按下一楼。按钮上的数字是从1开始的,说明一楼应该是最底的楼层,可电梯却正在上升,而且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剧烈晃动。
方舟感到一阵不适,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火苗灭了,他只觉得无限的恐惧正在向自己袭来。
大叫一声,“啊!”方舟把眼睛睁开,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又是梦,一场身临其境的噩梦。方舟起床擦了擦满头的汗,看着镜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大学生了,都毕业一年了,可是在梦里面他总会默认地认为自己是个大三的学生,而且对此坚信不疑。从大三的时候姐姐失踪那天开始,方舟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方舟置身于一个很诡异的地方,经历诡异的事情,有的时候会很恐怖,有的时候好一些。每次梦醒后,方舟都要尽力去回忆自己在现实当中的记忆,因为梦境如此逼真,以至于方舟在现实当中的记忆会变得有些模糊。
这两年,方舟每天晚上都在被噩梦折磨,有一次梦里他在荒郊野岭被困了一个多月,醒来后仿佛真的过了一个月一般,他几乎忘记了昨天做了什么。方舟记不清梦境的开头,但能清楚地记得每次梦境的结尾,就是在噩梦快结束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电梯,梦境里的场所每次都不同,电梯的样子也每次不同,但方舟进入电梯以后按下一楼,电梯都会上升。不论当时方舟正置身于高楼还是置身于荒野,只要按下一楼,电梯都会上升,而且速度逐渐加快,直到方舟醒来。
时间长了,方舟也逐渐适应了这个梦境。但失踪的姐姐却难以放下。
今天是几号来着,方舟看了看日历。七月六日,正是姐姐失踪刚好两年的日子。
两年前的七月六日,下了一天的雨。按惯例他应该和姐姐一起吃晚饭,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姐姐。在警察来电话之前,方舟都没能想到情况如此严重。七天之后,警察来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找到姐姐了,在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小平房里,只不过找到的是姐姐的一部分。小房子里只有一间屋子,地上有已经干了的血迹,和姐姐的手提包,和一只右手。
警察说,虽然现场只发现了姐姐的物品和她的右手,但看现场的出血量,姐姐应该已经死了。案件的调查一直没能有任何进展,当所有人都认为姐姐肯定死了的时候,方舟还是不相信。现场的出血量也不能百分百判定姐姐已经死了。他自顾自地进行着调查,但从那天起,他就开始每天做噩梦。
恐怖的场景,按下一楼就会上升的电梯,是这两年来梦境的相同之处。每天都要经历这种逼真的恐怖体验,方舟刚开始几乎崩溃,有好几个晚上甚至不敢睡觉,半夜喝咖啡提神。对睡眠极度恐惧的过程大约有一年,方舟开始慢慢恢复理智,找心理医生谈话,自己也会记录梦里的情况。梦到的东西就和现实中一样逼真,所以就算醒来,也会很清楚地记得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什么。
方舟动身去了自己家在郊外的祖坟。姐姐的坟离爸妈的坟不远,不过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只手。当初建坟的时候方舟是反对的,他不相信姐姐已经死了,但在亲戚朋友的说服下还是在祖坟上弄了个姐姐的坟。今天是姐姐失踪刚满两年的日子,方舟愣愣地看着姐姐的墓碑,心里不是滋味儿。天上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大雨瞬间把方舟淋透了,眼睛里进水,有些看不清了。
祖坟是由一圈篱笆墙围起来的,方舟进来时把为了进出的门打开以后也没有关上。他看到从门那边进来一个人,黑衣服黑裤子黑鞋,衣服很长,到膝盖,而且还戴着衣服上的连衣帽,加上现在下大雨,连这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方舟差异地注视着这个闯入别人家祖坟的人。来者没搭理方舟,径直走向姐姐的坟,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头。磕完头,也没有站起来,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姐姐的墓碑。良久,抬起头,看向方舟。方舟这才看清楚,是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指向墓碑,说了一句话。雨声太大,方木只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什么?”方木大声问。中年男子指着墓碑,喊道:”她是个好人!”
方舟的泪水和雨水参杂着流了下来,对这人身份的好奇不提,更多的是对最亲的人的思念。雨小了,中年男子起身就往外走。方舟一路在身后跟着。前者左拐右拐走了半个多小时,四周没有人影,方舟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荒郊野外。
不知不觉,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房子。荒郊野岭凭空出现的小房子让方舟惊讶不已,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小房子竟然是发现姐姐断手和血迹的小房子。中年男子停了下来,没回头,问道:“你还要继续跟着我吗?”“你到底是谁?“方舟镇定地问。男人回头,微微一笑,”和你姐姐一样,我也是好人。”方舟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脸上的胡子一看就没怎么打理过,不胖不瘦,不过眼神里透着坚毅。
“我认识你,这两年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你。”中年男子继续说道。”非常不幸,你姐姐死了以后你就要代替你姐姐完成任务了。”方舟一惊:“我姐姐真的死了?”中年男子:”只是换一个形式活着。“”呵呵“方舟冷笑道,”别说这种废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我知道的并不多,你也不用对我有敌意,你的任务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明天早上八点,就在这小房子门口见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话音刚落,他飞快地跑进了小房子里,不见了。
方舟跟着跑到小房子跟前,推开贴着封条的木头门。屋里看起来不到三十平米,没有窗户,方舟仿佛看到了姐姐的血迹。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通往地下的暗门之类的。找了半天也看不到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