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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攻占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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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五年三月十日。
  得到关胜传信后,晁盖便筹备着东征事宜,东征军物资将由他负责,不需要中原转用。而吴用和公孙胜,则需要全力做好西征军的兵源补充和物资供应。
  不能因为东征事宜耽误西征大业。
  如今长安新兵营已经打造完毕,正在有序的训练新兵。潼关靠近黄河的十丈宽四十里长的公路也已建设完成。可以让中原物资和兵马快速通行支援关中。在大一统时期,所谓的潼关天险只会造成地方割据,所以不要也罢。
  以前关中每年利用三门峡水道向汴梁运送两百多万石粮食。现在因为西征,反而成了中原每年向关中运送两百万石粮食了。这也是夺取了燕云十六州这些产粮大区、黄河六条沟渠又灌溉华北平原后的福利了。
  同时,川蜀地区通向关中的道路也在拓宽之中,以后川蜀粮草、赋税也将优先向西京长安城运送,在那里囤积。然后支援给三千里外的武松西征大军。
  东征是为了确保东部海疆百年平稳,并建立一块可以大量分封移民、征收赋税的土地,进一步激发华夏征服海洋的欲望;西征则是为了拓展华夏文明的广度,与其他种族文明进行一次激烈碰撞,恰如匈奴阿拉提、蒙古骑兵给其他文明带去的文明震撼,让整个世界都听到华夏的声音。
  所以二者不可偏废。以华夏现在国力和军力,也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安排好西征事宜,晁盖准备好要乘船出发,这次高丽征服战他并不担心,但紧接着的扶桑征服战,还是准备亲自去盯着点。
  并非他不相信关胜他们的实力,而是现在的华夏众将,对于扶桑还不够了解,即便安全局通过华夏商人对扶桑情报进行了一些收集和探索,但扶桑多山,地形崎岖;扶桑人狡诈,表里不一。当然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万一发生特殊状况,也能及时应对。
  此次随行的出征部队主要是羽林军和十万新兵。
  羽林军今年的规模已经扩张到了三万余人,距离满编也不远了。这次出征当然还是充当自己的中军护卫随行。
  十万新兵经过六个月的训练,体力、军纪已经初步成型,具备了出征的条件,其他就需要在战火中磨炼了。但他们上战场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太大,主要还是作为城池警备和主力部队的补充人员,起到一个协助作用,也算是以老带新,提前适应一下战场氛围。
  而且,这次征讨高丽和扶桑之战,会是一场持续很久的战斗,既要击败敌人,又要镇压异族,需要的时间很长,军兵们的损耗非常大,立功的人也会更多。缝缝补补,加上补充立功退役人员空额。这十万新兵都未必够填补的。
  “登船,出征!”
  三万羽林军和十万新兵登上内陆河船,顺五丈河东下,前往渤海入海口。那里有阮小七的黄海水师战舰在东营港口等候。
  五丈河作为一条人工开凿的黄金水道,一直是汴梁通向大海的重要水道。后来被晁盖凿穿,梁山水泊与其实现互流,也成了梁山泊的重要商道。
  五年前,童贯为了阻挡梁山大军,挖开了黄河大堤,造成黄河泛滥,黄河冲入五丈河内,夺河入海。这也就是后世上千年被人所熟知的从山东入海的那条河道。
  当时晁盖考虑到如果继续任由黄河冲刷下去,将来泥沙堆积,五丈河这条水运繁忙的河道将变成河宽、水浅、泥岛遍布、无法行船的废河。后世一直到21世纪都无法使黄河通航,可见黄河水对水道运输的破坏力。
  黄河在下游只适合用来灌溉,不适合运输。除非将黄河上、中、下三游同时治理,能实现水清荡漾。但没有几十年时间,恐怕难以奏效。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当年,晁盖带领数十万百姓,封堵了黄河决口,让它依然向河北流去。
  而五丈河被黄河冲刷之后,原本一丈多深的水流因为泥沙淤积变成了不足三尺深,河面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成了五十丈宽。后来是经过多年的修补、挖掘、清淤,引汴水、济水入河,这才将其重新恢复到清水潺潺。
  如今水深一丈五,宽有五十丈的水渠又重新成为了一条贯穿东西的黄金水道。水面上船只来往如织,更大载重量的船型游荡其上。但因为人们怀旧,所以这条河的名子依然被称为“五丈河”。
  众军乘坐的船只是八百石的内河船,带有风帆和翻轮,速度非常快,每天可以在水中二十四小时不停行进,一日一夜前行三百里。从梁山乘船出发,两天时间便可抵达出海口。
  晁盖坐在船头,眺望水中来往商船,还有两岸房屋,河岸两边一些市井坊市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聚落,供船只停靠、买卖、休闲、消费。
  只是这一路之上,跨河而过的大桥少了些。原本五丈长的桥,和现在五十丈长的桥,建造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有几座飞架南北的大桥,但数量太少,桥洞高度也不够高,无法通行千石大船。许多地方还是在用渡船来回载运客人,不但运输能力极其有限,不利于南北商业沟通,还可能出现浔阳江上张横那样杀人越货的船家。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说的正是这些行业缺乏有效监管,最容易出事。
  晁盖一边顺流而下,一边用心观察两岸的情况,默默记下,准备将来作为改进的重点。
  三月十三日,抵达东营港。
  阮小七、童威、童猛率领的黄海水军已经在等候。那里有500艘两千石运输舰、100艘三千石的风帆战舰、30艘五千石的最新型火炮战舰。
  两千石运输舰,可以一次性运送300人和相应物资1000石。
  三千石的风帆战舰可以荷载100名水手,200名战兵;虽然没有配备火炮,却装备了手雷、天启1型火枪、百虎齐奔、火龙出水等反震力较小的火器。
  五千石的最新火炮战舰可以荷载200名水手,106名正副炮手,300名战兵;左右两舷装备12门24斤舰炮、舰尾装备一门36斤散弹臼炮。
  这种最新型号的战舰目前产量不高,去年新打造出来的30艘战列舰都装备给了黄海水军,等新的技术工人培养成熟,就可以在其他军港建立分厂,让每支海军都配备新型火炮战舰,增加远洋作战能力。
  两天船上行军,让许多新兵吐的稀里哗啦,到港口下地的时候还是头重脚轻,脚下软绵绵的。惹了许多老兵嘲笑,内河乘船便如此狼狈,若是乘坐海船十天半个月,还不得把苦胆吐出来?
  晁盖观察到这种现象后,倒也没有责备,而是人性化的在东营城休整了一天。
  第二天,众人继续换乘海船出海。晕船的新兵算是尝到了大自然的伟力,吐的更加厉害了。晁盖从系统里给各船兑换了一批苹果和酸萝卜,让晕船的人吃些缓解。
  但这些也只是人性关怀,治标不治本,最终适应,还是吐啊吐啊,等小脑自己会学了平衡。症状也就减轻了。
  在海上航行了十天,才经威海至熊津、仁川、济州岛、抵达了对马岛,全程两千多里。
  此时的对马岛除了阮小五镇守的渤海水军,从杭州出发而来的燕青云梦军、王寅解烦军、十万杭州新兵也已抵达。送他们来的乃是新组建的东海水军,主将乃是原洞庭湖水军守将钟相,副将杨幺、严奇、余化龙。
  再加上晁盖率领的大军抵达,小小的对马岛,已经集聚了三十万人马。
  “对马岛港口需要继续扩建,岛上军事要塞更要加固。以此作为沟通高丽半岛和扶桑岛的中转站。我们以海军截断海峡,断绝了扶桑人的归路。那就要预防扶桑人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们。”
  虽然目前扶桑已经没有像样的海军,但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如此战略要地,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得令!”
  负责此地守护的阮小七、张横、张顺急忙应道。
  “所需钢铁、水泥、砖块我已存入仓库,你们可以随时去取用。所需劳动力,很快就会为你们送来。”
  晁盖花了五十万点兑换百万吨的物资存入仓库,准备把这里建设成一个永久的军事基地。至于所需劳动力......
  晁盖看了看一海之隔的扶桑九州岛,那上面不就多的是吗。如今整个扶桑有37.8万平方公里,人口六百万左右。而九州作为扶桑文明的发源地,占地3.67万平方公里,人口却有一百万之多。
  “陛下,您是打算直接进攻扶桑吗?难道不等一等高丽那边战事结束吗?”
  阮小五有些疑惑道。他以为陛下说的劳动力是指从高丽那边俘虏的扶桑士兵呢,可看陛下神情,分明看向的是扶桑本岛。
  “高丽那边?不会有什么俘虏的。”
  晁盖摇了摇头。他早在之前就给关胜飞鸽传书回复,除了几个要紧人物,高丽那边无需留下俘虏,因为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没必要再活着那些疯狗。而海的那边,还有无数的劳动力等着呢。
  “自从你击溃扶桑运输船队,封锁海岸已经有二十天了吧?”
  晁盖问道。
  “正是。但臣可以保证,没让一艘扶桑船只逃走,全部击毁或俘获。没让消息传递出去。”
  阮小五急忙解释。
  “没有消息,本身就是一种消息。二十天消息断绝,来往船只有去无回,有心人一想应该就能发现不对了。再等下去,扶桑那边就要有所防备。还是尽快登岛,先拿下一块地盘作为根基吧。”
  晁盖没想过一口将扶桑吞下,这个岛国地形太复杂,城池又躲在崎岖难行的山上,后勤补给又困难。关键扶桑还有六百万人口,不计代价暴兵的话,能发动兵力四十余万。这些扶桑人很穷,而且内部混乱,但面对外敌时却非常团结,穷横穷横的,不得不谨慎行事。
  至于高丽那边,反正那些扶桑人后路已断,就让关胜慢慢杀吧。
  三月二十七日。
  大军修整两日之后,再次启程。羽林、云梦、解烦三军先行。待站稳脚跟后,二十万新兵再登岛。
  阮小五派出一支舰队前往马关海峡,截断从西陆前往九州岛的陆地通道,将九州与本岛割裂开来,一口口吞食。
  “出发!”
  晁盖登上旗舰,阮小七率领渤海舰队载着羽林、云梦、解烦三军向东而去。两百里的海峡,一日一夜便穿越而过。
  三月二十八日,清晨。
  博多海岸边,是一片繁华的城下町,这里不远,就是太宰府的驻地福冈城。
  如果说九州是扶桑文明的发源地,那么博多就是九州的文明的发源地。
  扶桑的最早文明,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世纪到公元3世纪的“弥生人”。
  所谓弥生人,就是来自高丽、吴越与中原汉人的东亚大陆移民。九州岛的地形也比较方便移民,虽然九州岛总体地形显得很破碎,九州岛多山而少平地,山丘地就占了全岛的85%,但九州北部有筑紫平原(筑后川流域),中部有熊本平原,东部有宫崎平原,尤其是筑紫平原,它位于九州北部,是移民进入扶桑的第一站。
  这些弥生人带来了先进文化与技术,与当地的原住民“绳文人”发生冲突和融合后成为现代扶桑人的祖先。
  在融合的过程中,他们在扶桑大地上建立了上百个国家。其中最强大的一个是占据近畿地区的邪马台王国,统治周边三十余国。自汉四郡在高丽半岛建立后,影响力辐射到岛国内,邪马台便曾多次入朝上贡。被赐予亲汉倭王印。《后汉书》的东夷列传中写道:“倭在韩东南大海中,依山岛为居,凡百余国。……国皆称王,世世传统。其大倭王居邪马台国。”
  到了公元238年,魏明帝遣司马懿征讨割据辽东的公孙渊将其剿灭。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再向曹魏称臣,被赐予亲魏倭王印。并于239-248年之间多次前往魏国朝贡,直至248年卑弥呼女王身死,其国被处于九州的“狗奴国”攻打。其后便消失在了史书中。
  而此时的狗奴国王,正是被后世倭奴吹为第一任天皇的神倭伊波礼毘古命,简称神武。而狗奴在攻灭邪马台之后,也改名为大和。开启了天皇治世。
  唐朝时,学会了文字书写,开始有文字记载的扶桑人,开始编造属于本民族的神话传说和天皇来历。把神武写成活跃在周僖王时代的神之子,15岁立为太子,45岁开始东征邪马台,一路在金乌指引下攻占了近畿,建立了大和。然后就是详细的历代天皇普代家谱,过程之详细,让人咂舌。一个直到唐朝才有文字书写习惯的民族,有此编造能力,也是天才。
  如果没有中华史书印证,后人还真无法辨伪。但正因为中华文明从未断绝,史书详细记载,才让人轻易看出,这狗奴国的国王成为天皇,至少也是公元248年卑弥呼去世之后的事情了,哪儿来的周僖王时代?
  言归正传,狗奴国当时的根据地就是在九州,而其重要的一处城池便是筑紫平原,也就是现在的博多,这也是后来扶桑要在这里建立城池的原因。
  这里地形平坦、农业便利、商业繁荣、文化浓厚,乃是“大君的远方朝廷”,在多山的九州,是不可多得的地方。因此福冈城常年驻扎四支军团,镇压九州各大名。但因为此次渡海征讨高丽,如今只剩下御笠团和远贺团两支部队六千余人驻守。
  御笠团偏将大友义镇、远贺团偏将龙造寺隆信正在福冈城内武家别馆对饮,忽然有下级武士跑过来禀报,说从西方海上涌过来大量如同山岳一般的巨舰。
  “纳尼!”
  大友义镇本来就对这些天来港口的船只去向有些疑惑,听闻此事,顿时感觉不安,如今太宰大人不在,只有藤原守护治事。他们两个偏将团长不敢专权,连忙起身集合武士和足轻,向码头跑去,先调查再汇报。
  还未到岸边,就见西方海上,铺天盖地的巨舰列队而来。
  “这.....这些是船吗?这么大!”
  “还这么多!”
  大友义镇不敢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船,那得多少人在下面划才能跑的动啊!
  “别发呆了,这么庞大的舰队,绝对不会是商队那么简单,快向守护代藤原大人禀报!”
  龙造寺隆信提醒道。至于是否在岸边阻拦敌人登岸,那得看看情况了。若是情况不妙,他们会立刻退回福冈城内。
  “轰轰轰!”
  还没等他们安排好,那些巨舰在距离岸边两百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五艘一组,船身横斜,从三层甲板中,伸出十二根黑洞洞的炮管,发出了如同炸雷般的轰鸣声,继而是巨大的铁质弹丸飞翔过来,将砖瓦房屋一击砸毁,刚列好阵型的士兵被砸中顿时成了肉饼,铁球继续弹跳滚动,又连砸数人。
  博多镇岸边惊叫声四起,赤脚的平民抱头四处乱窜,列阵的军兵也哀嚎着后退,嘴里嘟囔着建御大雷神的怒火什么的。
  “轰隆隆”
  “咔嚓,嘣”
  射击完的战舰转头离开位置,其他战舰驶过来又开始一轮炮击。三十艘火炮战舰五艘一组,六组轮射,炮火连绵不绝,一轮还没射完,大友义镇和龙造寺隆信就带着手下一路喊叫着跑回了福冈城,想要利用山城的地利优势坚守。
  “登陆!”
  岸边敌人驱赶完,各船放下登陆小船,划动着完成登陆,并将战船上小型野战火炮也运到岸上,在博多镇中扶桑平民惊恐的目光中,毫不停留,直奔正东的福冈城而去。
  那些扶桑人通过窗户缝隙看到这一幕,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军队会破门而入,抢走他们的家产呢。
  富裕的天朝士兵可看不上扶桑人这点家产,他们有明确的军事任务,那就是快速拿下福冈城,为后续大军到来提供安全的登陆点。
  担任先锋的羽林军高效、果断、纪律严明,不到半日就用炮火轰平了福冈城的外墙,攻入了二之丸。大友和龙造寺的阻拦如同螳臂当车,被轻易攻破,二人被迫退入天守阁。
  “藤原大人,那些军兵杀进来啦。”
  接替大江匡房负责太宰府政务的,乃是藤原氏子嗣藤原良房,如今他和一群太宰府的文官身穿白衣,露出肚子,跪坐在天守阁内。
  藤原良房面色阴沉的掏出肋差看着。他才担任这个筑后守护没几天,怎么突然就遇到这种事?
  在被对方俘虏与剖腹自尽保护家名之间,他犹豫不决。
  “砰砰砰”
  “杀啊!”
  藤原良房作为公卿家族子嗣,听出那是他潜心研习过的汉语。
  是汉军渡海而来?难道大江氏已经败了么?
  天朝作为上邦向来讲究礼仪,若是我表明身份,对方一定会以礼相待的吧?
  但是我藤原氏作为公卿首席怎么能出现背叛天皇的人呢?
  可是剖腹这种野蛮武士的行经真的跟我公卿的身份不符啊!
  藤原良房脸色变幻,握着肋差脑袋快速转动。但是周边的一些太宰府文臣已经有人自尽了,临死前“啊”的一声大叫,血腥味扑鼻而出,刺激的藤原良房一个激灵,肋差划了肚皮一个小口,不大,但有一丝丝血渗出。
  好疼,得赶紧包扎一下......
  正当他龇牙咧嘴,低头伸手去拿纱布的时候,背后的大友义镇大吼一声道:“藤原大人,让我大友义镇来做您的介错人,帮您解脱痛苦吧。”
  “我不......”
  藤原吓的大声想要反驳,拧头向上看去。
  “唰!”
  话音刚落,锋利的武士刀便已劈下,藤原良房那颗满脸不可置信、翻着白眼的脑袋滚落在地。
  “龙造寺君,让我们一起为天皇尽忠,再出去冲杀一番吧!”
  大友义镇扭头向龙造寺发出邀请道。
  “唰!”
  龙造寺隆兴的武士刀也劈了下来。之后捡起藤原良房和大友义镇的脑袋,冲外面喊叫道:“投降,投降,我滴投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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