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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葬礼上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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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50年】
  【秦咸阳】
  这些日子,乌桓一直深居简出。
  士仓已经被腰斩弃市,腰斩当日咸阳万人空巷,全部去东市看热闹去了。
  乌桓也没有这个心情去看,这次士仓造反给他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
  好像他的到来已经引起了一些反应,士仓造反在历史中本没有记载。
  也许是发生过没有被记录在册,但更可能是因为乌桓来到这个世界,历史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他意识到不管你方方面面核计得再到位,总还是会有一些变数发生。
  没有人可以独立地存在,而只要人多了变数就会增加。
  要想在这个乱世有自保之力,他还需要加强自身。否则,仅仅靠着后世的经验和一些小聪明,在实力面前,在刀剑加身的时候,除了实力,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开始积极主动跟侨蹇和乌鐵学武,这些日子就住在吕不韦的别院之中了。
  同时,他开始向秦王申请终南山的中南君府邸的建造,他计划在中南君府造好后就搬去终南山居住,顺便把中南学宫和墨家的科研基地建立起来。
  而咸阳,似乎早就遗忘了士仓和嬴傒。大家日子照过、事情照做。
  嬴傒也和乌桓一样深居简出,原先门庭若客的他现在门可罗雀。
  府中的一棵桂花树下,嬴傒煮着茶,他的面前是一个普通商客打扮的中年男子。
  “乐君却还记得我,倒是多谢了。呵呵,可惜我现在也只能请乐君喝点好茶了。”
  “傒公子何必自叹自哀,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定可东山再起。”
  “呵呵,我只是一枚弃子。从此将不谈政事,读书、种花也可了却残生。”
  “要不,我们赵国帮你除去对手,如何?”
  听到面前的中年人这么说,嬴傒抬起头,仔细查看眼前人的表情,似乎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在诳自己呢还是真有把握。
  坐在赢傒对面的是赵国来的使者团一员,赵将乐乘之子乐云。
  “赢傒公子不必有何顾虑,我亲弟弟乐从被中南君父亲所杀。我必行就是专门来报仇的。成败都与公子无关,我只是需要公子提供一下孝文王出殡当天的行程安排而已。”
  “行。过两天等我拿到了,我会派人送过去。那就请回吧,毕竟我现在闭门思过呢。”
  ………………
  “啄!”
  一支箭正中靶心,箭尾羽毛颤抖不已。
  “好!桓儿进步很快啊!”
  乌鐡高兴地拍着乌桓的肩膀,根本没注意乌桓哧着嘴疼得叫不出声。
  “老乌头,你超时了啊!赶紧让桓儿歇一歇。接下来是练刀时间了!”
  侨蹇兴奋地说道。这几天乌桓就猫在家里跟他们两个练习武艺,可把他高兴坏了。
  三人一直练习到饷午时分,乌桓匆匆吃过午饭,下午又要听吕不韦讲授墨学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已经到了孝文王出殡的日子了,葬礼的准备都与乌桓无关,但是葬礼还是要参加的。
  乌鐵发起了紧急会议申请。
  入夜之后,吕不韦、嬴政、乌桓和乌鐵、侨蹇、孟芴六人在吕不韦别院的密室中相聚一堂。
  “墨谍侦查到有人要在孝文王出殡的时候行刺,但是具体人员和行动计划却没有搞到。”
  “那怎么办?后天孝文王就要出殡了。到时候人山人海的,防不胜防啊!”
  吕不韦着急地说。
  乌桓沉吟良久后说道:
  “吕公不必着急。秦王那边到时候一定是重兵层层把守的,其实我们只要保护好公子政就好了。”
  乌鐵一拍胸脯站了起来:“到那天我就全程盯着公子身边就好了!”
  侨蹇也说道:“这样吧,后天让我们墨家的全部弟子也出来,乔装在人群中警戒,如何?“
  吕不韦点点头:“行!就这样吧,大家务必小心!”
  嬴政站起来,对着大家鞠躬道:“有劳诸君了!”
  …………
  送走大家后,乌鐵对着老兄弟侨蹇说:“老侨头,我这心里总觉不踏实,你说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侨蹇拍拍老兄弟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样吧,后天我专门盯着乌桓,可以吧?”
  乌鐵罕见地朝侨蹇鞠躬行个礼:“乌鐵谢过老哥了,我弟弟走了只剩下这根独苗了,我不能让他出事啊!”
  “放心吧!这也是我侨蹇的宝贝徒弟!我出事了也不能让桓儿出事!”
  ………………
  孝文王出殡当天,天公作美,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咸阳全城戒严,蓝田军营的秦军在出殡的路线列队戒备。
  当头是孝文王的棺椁,秦王子楚扶棺而行。
  然后是华阳太后和夏太后紧随其后。
  嬴政和成蟜跟在两位太后的后面,然后是孝文王直系的亲属晚辈跟随其后。
  再往后是王族宗室的队伍,之后才是文武百官。百官之中又以三公九卿为首,然后是当朝的文官武将,像乌桓这样的虚职人员已经差不多排到队伍的尾巴了,后面只有六国使者团的人跟着了。
  因为孝文王的棺椁是停留在华阳宫的,所以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华阳宫出发,前头已经出了咸阳城,乌桓还在华阳宫未出发呢。
  沿途都是沿街给孝文王送行的老秦人,淳朴的秦国百姓沿途设置了很多茶水供应点,这五月天日头已经很是毒辣,出殡送葬可不能坐车马,所有人都得步行,不补充点水分可不行。
  等到乌桓走出咸阳城城门的时候,先头部队已经快接近目的地了。
  只是一路风平浪静,沿途把守的官兵不停地擦着汗,看上去也比刚开始的时候懈怠了些。
  山上自然有一系列仪式,那却不是乌桓可以参加的了。
  在山脚停留等待的时候,乌桓找到了装扮成贩瓜老农的乌鐵。
  “大父,刺客估计会在回程下手啊!回程的时候守备肯定会有所懈怠,叫兄弟们抓紧时间歇息,到时候可得警醒些!”
  “放心吧,官兵懈怠我们墨谍可不会懈怠!我只是非常奇怪,今天蓝田军营倾巢而出,加上咸阳的守军,我怎么合计,刺客都无法对公子不利的。”
  “有备无患嘛!不管敌人什么计划,我们守住公子就行了。”
  等一应仪式完成,孝文王安然入土为安。日头已经过了正午,所有人饥肠辘辘,却不能就食,必须马上赶回咸阳。
  又是一路艰难的步行,回程比来时更累。毕竟大家又累又饿,脚步也比来时沉重多了。
  等到前头秦王和嬴政等王族步入咸阳城门,大家都吁了一口气,进入咸阳城后,行刺就更困难,看来刺客今天一定是知难而退了。
  就在乌桓一行也正要进入城门的时候,后面的六国使者团却发生一阵骚动。
  “怎么了?”身旁的人在互相打听。
  “没什么,是赵国的使者和燕国使者打起来了。”
  “两国现在正在交战,互相看不顺眼也很正常啊!”
  “这些使者也是蛮横,听说都动刀子了,这是我们大秦地盘,这些人也太嚣张啦!”
  两边守卫的官兵见状,已经纷纷向六国使者团包围了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支冷箭就朝着乌桓身边一个小封君射去,那个小封君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当场毙命了。顿时旁边的众人一哄而散,场面一时混乱异常。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却是从城门内临近的店铺之中突然窜出来的。一共有十来骑,看奔跑的姿势都是精锐的骑士。
  这下子,送葬的队伍真正乱成了一锅粥,混乱之中,骑士已经冲到了乌桓面前,带头一人黑巾蒙面,在马上一探手,就一把抓住了乌桓,提起来横在马背上,扬鞭就跑!
  后面的骑士也不恋战,朝着见状围上前来的秦军射出密集的箭雨,射退秦军之后就带着乌桓扬长而去。
  乌桓毕竟年幼体弱,无力抵抗,只是耳中听到秦军将士在大声呼喊:
  “不好了,先头秦王队伍也被袭击了!”
  耳边风声呼啸,黑衣蒙面骑士一掌手刀劈在乌桓脖颈上,乌桓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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