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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典吏的脸色渐渐发白,脚抖得如同筛糠般,然而脸上还强行挂着得意之色,显得极为不自然。
赵世文在天启帝面前将功劳都推给了陆林,皇上一高兴,不仅亲自让内阁拟旨连升两级,还赏了一件赐服。
按照大明朝惯例,一般的官员是没有赐服的,得到赐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国立下功勋,而是蒙受圣眷。
比如锦衣卫的飞鱼服便是赐服的一种。
陆林想得很清楚,凭借腰上的锦衣卫牌子可还不足为信,一旦穿上皇上御赐的衣服,谁敢动他?
他郑重地将衣服摊开,这赐服大红色,闪动着丝绸特有的光泽,是宫里的尚服局制的,请的都是江南地区最优秀的女工,抚摸的质感极好。
绣着彪的赐服一换,再带上配套的官帽,陆林里里外外气质完全不同了。
他心头嘿嘿一笑,这丝绸的衣服穿着果然舒服,回头再让赵大人帮忙弄几件,正好换着穿。
见到陆林换完衣服,王典吏虽然不清楚这衣服是什么品阶的,但是见那赐服上张牙舞爪的大彪还是心头发憷。
他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向着泰州知州方通磕头。
“方大人,请给下官做主呀……这几人不仅冒充我大明的官员,还……还打小的……”
陆林换完了衣服,直直的站在原地,他本来就颇为英俊,此刻衣服一换,真如同哪个大世家的世子般。
“你这狗入的东西,这可是当今皇上御赐的猛彪服,瞎了你的狗眼?”
林阳大声叱骂,反正他是武官,现在又是钦天监的人,官阶和知县持平,根本不在乎得罪几个地方官。
方通下马,见到陆林那身赐服,脸色一变,虽然这赐服是最下等的猛彪服,可是要知道这少年才十几岁啊!
十几岁就被圣上赐了七品猛彪服,这样的人,将来的猛虎服、麒麟服、飞鱼服还会离他很远?
“说吧,什么事情,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方通心里震惊,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淡淡说道。
“你便是此地的长官?”陆林打断了他的问话。
“正是,不知……”
陆林懒得和这些人废话,直接摸出了腰间的锦衣卫玉牌,淡淡道:“此人强抢民女,屡次辱我,大人看着办吧。”
方通本来还想在这少年面前做做样子,再探探口风弄清楚对方的来历,可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讲理。
他方通很清楚,在大明朝敢不讲理的人,往往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皇亲国戚,另一种则是……锦衣卫!
“下官拜见锦衣卫特使!”
方通如遭雷击,整个人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玉牌,乃是代表锦衣卫特使,是皇上御赐或者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调发的身份象征!
见到了这个牌子,就算是锦衣卫千户都要听令,何况自己一个百户?
“还不快跪下,拜见大人!”
辽县知县吸了一口凉气,带头跪下,身后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陆林自己都吓了一跳,赵世文给他这牌子的时候之说能够行事方便,可没交代太多。
见到此状,王典吏三人差点吓晕了过去。
如果说陆林之前换上赐服给他们的感受是震惊,此刻知州大人都跪下了,给他们的感觉是天都塌了!
“都起来吧。”
陆林将牌子收了起来,刚准备吩咐,只见方知州一脸谄媚地小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道:“特使大人,此番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小人乃是总司下的百户……”
陆林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也是锦衣卫的成员之一啊,怪不得反应那么大。
辽县大金坑一事牵扯到如此多的官员,他方通好歹也是原知县张宽的顶头上司,可是居然屁事儿都没有,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该问的别问,待到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陆林淡淡道。
“好,好,下官随时听候大人吩咐!”方通不住点头,拱手道。
山岗上,混江龙越看越糊涂,自己这女婿也太能了,下面的大官小官居然都在磕头啊,这场面让他忧喜参半。
能让知州大人都下跪的官,那得是多大?他能不休了自己的女儿?混江龙不敢再想下去了,藏在草窠里接着看。
“大人,大人饶命啊!”
“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小的们知道错了!”
王典吏三人如同丢了魂般,头在砂石地上磕得乒乓响,血流了一地。
陆林冷眼旁观,斟酌了一番后,对着知县问道:“知县大人,按大明律,强抢名女,冲撞上官,是什么罪?”
这新县令倒也不是酒囊饭袋,冷冷地看了王典吏一眼,拱手道:“回大人,按我朝律法,当处以刺字刑,边远充军。”
陆林回头看了温玉蝉一眼,准备征求她的意见。
见到后者咬了咬嘴唇,又摇了摇头,陆林淡淡一笑,这妮子被人欺负到了这个份上,还这样善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轻?”陆林吃惊地说道:“能不能多刺几个字?”
知县有些为难,道:“这事是刑部管的,不在下官的职责之内啊……”
陆林盯着王典吏淡淡地笑着,让后者如坠冰窟,这年轻大人究竟让自己死还是生,就全是一句话了。
陆林心里很平静,这个人他认识,只是后者恐怕已经不认识他了。
半年前,大金沟那胖子带来的一队骑兵里,此人便是那胖总管的副手,嚣张跋扈,要将大金沟的淘沙工全部杀掉。
此刻,见到王典吏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陆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知县大人,本官再问你,若是那大金坑案的旧党,该如何处置?”
这话说完,方通双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冷汗一下子出了一身。
“回……回大人,当处以凌迟……”知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看向身旁的方大人……
“嗯,本官已查明,这厮便是大金坑案的元凶之一。
此人将那些淘金工的名字都销册了,帮着那张宽侵吞黄金,手里人命无数。”
陆林漫不经心地说道,然而这话在王典吏听来,却是宣判死刑的圣旨!
“大人……命……饶命……错……”
王典吏一把扑到陆林的脚边,弄得他的靴子全是血渍。
林阳一脚将王典吏踢开,冷笑道:“王典吏,真是苍天有眼啊。”
王典吏见到林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此刻直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失声叫道:“是你!边军中调来的林校尉!”
他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林阳刚来的时候,他和那胖总管处处刁难,后来将其掉往了大金沟之后,他渐渐将此人忘了。
可是没想到,他本来以为死掉的一个人,此刻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押下去,明日在菜市场凌迟!”方通虚惊一场,此刻严厉说道。
送走了一干官员,陆林笑眯眯地往两女的方向走去,笑道:“如画、玉蝉,你说这厮敢动我的女人,是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