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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张府。
“啪、啪!”
张举国脸色发青,右手一扫,一排由景德镇运来的瓷器应声而碎。
”张兄,那个宅子居然被你送人了?“
在张举国的身畔,一个面容阴翳,声音嘶哑的青年缓缓问道。
张举国偏过头,带着一丝惧怕道:“我没有办法,如若不这样做,我早就死了……
那姓陆的不仅抢了我的司历,还敲诈了我五百两白银,最后还把我的宅子抢了去……”
张举国恨得咬牙切齿,然而身畔的青年平静道:“既然如此,就只有杀掉他了。”
“杀他?他现在可是钦天监的五官司历,赵世文把他当宝,我们怎么杀?“张举国绝望道。
“最近京师颇不太平,有人配出了食物相克之道,只要找出适合的食物,配在一起,便可杀人于无形之中。”阴翳青年淡淡一笑。
“此事交给我去办便可,你写封信给他,让他前来赴宴,只要他同意前来,便是必死之局。”
青年不再言语,轻轻推开门,阴翳的脸上挂着不屑。
一想到自己居然和张举国这等废物谋事,他心底就感到一种耻辱。
他父亲是户部左参侍郎,正四品,负责京师地界的土地、户籍、赋税、财政。
这次,他好不容易将一户没落世家的宅院侵占到手,拿了此户人家的地契,准备在此处开设一间妓院。
可是他刚把地契交给张举国,让他出银子动工时,这小子居然把地契送人了?
“此事一旦事成,若是那赵世文未查出来倒还好,若是查出了,你张举国也该进诏狱蹲蹲了。”青年边走边想道。
当夜,兵部员外郎张家的府上便大为热闹,张举国穿着一身喜庆的衣服,亲自请了戏班子到府上。
陆林提着几斤猪肉上门,倒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可买的。
见到张举国满脸堆笑,亲自将自己迎到府中,陆林心头有些疑惑,难道这小子真的学好了?
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当成救命恩人,那倒也是一桩好事。
不过,陆林不可能因为张举国对自己热情就放松警惕。
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哈哈!陆司历能来寒舍,真乃蓬荜生辉,此番若不是你搭救了小儿,恐怕小儿早就葬身黄泉啦!”
张家里里外外十分喜庆,张举国的父亲亲自给陆林倒酒,陆林一看就放心了,看来张家是拿出了诚意啊。
“父亲,您是不知道啊,陆兄可不止救了我啊,他还用一种极为神秘的方法让……”
突然,张举国一愣,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毕竟,钦天监的事情,虽然朝中大臣心里都有数,可是这事情一旦放在台面上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谁知道锦衣卫番子和东厂密探在那里窃听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陆兄,我敬你一杯。”梁子英站了起来。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梁兄,户部左参侍郎的公子。”张举国笑着介绍道。
“梁兄,如此客气作甚,我一个小小的九品小吏,可担当不起呀。”
陆林淡淡一笑,对此人隐隐有些戒备。
一个人对你是敌意还是善意,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陆林正是这方面的老手。
上一世他看老板一个眼神就回到老板是要和水还是喝咖啡,是有事秘书干,还是,咳咳……
“看来张举国必定有事瞒着我,今晚自己可要小心。”陆林眯起了眼睛,心中暗道。
毕竟这不比县府州,京师是权力的漩涡,再者这是五品大员的府邸,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话语权。
张举国的父亲看起来非常开心,不停地给陆林敬酒,陆林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些酒都是米酒,倒也香甜,喝多也很难喝醉。
“陆大哥,今夜你可要痛快地吃啊,我特地请了珍玉食的厨子来府里做的呢。”
陆林笑着点头,珍玉食是京师里最好的酒楼之一。
他尝了尝,味道虽然和后世的相差很大,但是也算别具一格。
“陆兄,吃菜吃菜,不要客气!”梁子英夹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做的丸子放到了陆林的碗里。
“陆大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张举国也拼命给陆林夹菜,大声招呼着。
“举国,看来你是真的改了,为父也就放心了,今夜我亲自送陆司历回去,谁也别拦我!”
张员外哈哈大笑,衷心为自己儿子的变化感到高兴。
他自从担任兵部员外郎以来,运作家财万贯。
若是儿子能成器,即便将来不能入仕,他也就放心了。
陆林被张员外灌了个半醉,再加上有摸金符再身,他也就敞开了吃。
毕竟,这天鹅肉、豚骨汤、鹿唇烩可不是他一个九品小官能吃到的。
眼见着酒足饭饱了,陆林笑道:”今日诸位实在客气,只是已经夜深了,在下就此告辞。“
“哎呀……陆……司历,晚了些……怕甚?在……我张……家住便是……”张员外喝的醉醺醺的,
急忙将陆林拉住。
”算啦……就不给主人家添麻烦了……“陆林也有些醉意,再者他也不想让小洁担心自己。
“张伯伯,还是让陆兄回去吧,马车都备好了。”梁子英轻轻地推开张员外,带着陆林往门外走去。
“也好……也好,陆司历小心!”张员外冲着门外叫道,自己回房了。
陆林走了几步,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如同刀在里面割一般。
他转头一看,梁子军一脸冷笑,原本阴翳的脸再加上这幅表情,几乎能让人以为遇到了鬼。
“陆兄,你这是怎么了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吐。”陆林如实道。
“别吐啊,今夜吃的东西可是你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呢……”梁子英冷笑道。
“噗——“
这话刚说完,陆林直接往梁子英身上一倒,同时把刚刚吃的全部吐在了梁子英的身上。
“你……你!”梁子英又气又怒,他本身就有洁癖,这一身污秽让他如何受得了?
“肚子……好痛……”陆林靠在柱子上,大声叫道。
其实,陆林肚子的确有些痛,不过一直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帮他缓解这种疼痛。
“哒哒哒……”
早就安静无人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这个点儿除了五城司马指挥司的人负责巡城外,在街上出没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锦衣卫,还有一种是从皇城中议事回来的官员。
毕竟宵禁的条例可不是说着玩的。
“陆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两匹快马如风般停在了张府的门口。
赵世文和一个身着黄绸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千户下马。
他们刚从皇城出来,准备各自打道回府,没想到居然在路上听到了陆林的声音。
“赵大人……我肚子痛!”陆林大声叫道。
“陆林……你……你怎么还没……”梁子英慌了,急忙向着张府内跑去。
“他中了剧毒。”
锦衣卫千户缓缓站起,将手中的银针看了看说道。
“什么?中毒?”
赵世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怀中的圣旨,此刻也变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