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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司徒手握九节玄铁鞭腰缠九尾风雷鞭,一改往日嘻哈模样,神情严肃居然有些紧张,冲着二人点头招呼道:“黄老怪,崔大小姐,你们怎会在此?我们奉钦命追拿逃犯,刀剑不长眼,黄老怪你保护俩位小娘子速速离开!”说话间,他身后两个同伴已经率人将那独坐的黑裳老者团团围住。
黄老鸹环顾厅堂赫然发现,适才喝酒行令的三桌客商已经全部起立,向跟随索司徒前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叉手行礼,显然是事先乔装监视黑裳老者的朝廷差役。剩下的那两个青年船工见状亦不多言,起身退至门口,但也不回避,而是静观其变。黄老鸹从来都是不嫌事大,崔莹玉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伸着脖子看热闹。只苦了燕谣何曾见过这杀气腾腾的场面,一时花颜失色,一步步退向楼梯,一抬头却猛然发现金琼真人与独孤清澜正站在二楼梯口向她招手,连忙登梯上楼。
此刻厅堂内十五个朝廷高手紧紧围住那老者,九尾煞索司徒居中而立,左边是飞刃煞裴亮手持两把镔雪钢刀,右边是万年县不良帅候震,十二个东平王府侍卫各持兵刃环伺,原先侨装客商的三桌十名不良人退出驿站各取兵器与其余三十名侍卫在院中接应。
索司徒狐眼狠狠盯住那老者,声震楼宇道:“南征老贼,恶贯满盈,快快束手就擒!”此言一出满屋俱惊!七夕夜扰动天阙的暴行已经世人皆知,但谁也料想不到首恶竟然还隐匿在京城,真是胆大包天。
那黑裳老者嘿嘿冷笑,“歌舒雄武的狐犬鼻子甚灵,竟然追踪到了老夫踪迹,废话少说,你们一齐上吧!”索司徒和裴亮心知面临一场恶战,再不多话鞭刀齐上。南征手中镔铁杖抡起招架霍霍生风,丝毫不落下风。
索司徒玄铁鞭当头砸下,南山远铁杖直戳他面门,杖长鞭短后发先至,索司徒换招隔挡,南征一招青龙摆尾,铁杖回撤杖尾点向裴亮胸口,飞刃煞恨他杀死黑木昆,双刀狂劈十二刀,名曰雨打芭蕉。南征镔铁杖舞动灵蛇吐信,杖尾与双刀磕碰,叮叮当当连响十二下,期间左手成爪与欺近身前的候震肉搏。
候震身高臂长手持一把横刀,左劈右砍上下翻飞,南征内力灌注镔铁杖将裴亮双刀磕砸的已经卷刃裂口,趁隙从怀中掏出一个皮囊,手腕一抖掷向候震面门,不良帅双手握刀“立劈南山”正斩在皮囊之上。九尾煞一声大吼“不好!”,便听到“哗啦啦呛啷啷”一阵爆响,皮囊碎裂,里面竹叶一般的钢刃从头到胸将候震割划的是鲜血淋漓,他一声大叫横刀脱手翻滚在地。旁边三名侍卫连忙掩护救人,其余九人刀枪并举冲上围攻。
驿站厅堂虽然宽阔,但这么多人在内恶斗,一时间桌椅板凳齐飞杯碗碟盘俱碎。地方狭仄反而有利于南征施展,他出其不意用淬精竹击伤候震,右手腕上系着一根极细的精钢链,另一头扣牢奇门暗器淬精竹,将其扯回后随即插在镔铁杖上拧紧。组装兵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待到众侍卫扑过来的时候,南山远开始大开杀戒!
他气沉丹田劲灌双臂,镔铁淬精杖抡起,使出一套疯雷魔雲杖法,势若霹雳劲似奔雷,九名侍卫被打的横刀脱手骨断筋折,几个回合下来三死六伤。索司徒见势不妙,九尾风雷鞭甩出正卷在他铁杖之上,使足劲道向外拉拽,南征正要杀他这领军人物,双手转动镔铁杖,淬精竹幻化成漫天刀雨向着他疾冲而来。裴亮想要掩护索司徒,镔雪双刀从斜侧里剁下,不料南征早算准他方位,飞起一脚踢在一个倒地的侍卫身上,那人腾空而起砸向裴亮,距离太近飞刃煞不及闪躲,只能扔了双刀一把将同伴抱住,眼瞅着镔铁杖端的淬精竹就要刺入索司徒胸腔,裴亮双眼一闭心中默念,“大意了,地狭人密施展不开,被这老贼钻了空子!”
忽听到一声怪叫,“索老妖,老仙儿又救了你一次!”裴亮猛睁双眼,但见那细脖大头黄眉汉拿着一根黄藤条硬生生隔挡住了南征的镔铁杖,淬精竹的刃片居然被他藤条头的木铁篥疙瘩崩飞了数片。七夕夜裴亮曾与他并肩作战,知道他是代王贴身护卫手段了得,见他及时出手顿时一颗心放进了肚里。
索司徒虽逃过一劫但仍处危局,他心知今天必须擒住这谋逆的贼首,否则难以向朝廷和郡王交待,是以拼了性命也要缠住他。九尾煞只因那夜拼杀时左臂中刀至今未愈,是以力道不继硬拼不过,但他临阵经验丰富反应奇快,双手揪住九尾风雷鞭倒退着向屋外猛扯,想要借力把南征引到院中,场地宽阔聚而擒之。
南征那夜与黄老鸹铁杖对黄藤硬碰硬搏杀过,知道他武功甚高不好对付。七夕夜刺杀东平郡王之举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京兆府随即紧闭城门,连续五日满城搜捕,所幸事先筹划缜密,在城中布了五处据点不停转移,方未被捕获。自己这二十多天在天阙城中潜伏,广撒疑兵迷惑朝廷,好不容易趁检查松懈混出天阙城,不料还是被索司徒查到了踪迹,带领重兵将己围困,看来今天要想脱险只剩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了!
黄老鸹还是那副浑不吝的模样,手中黄藤条架住铁杖,口里嚷嚷道:“怪不得咱一进来看你背影就觉得眼熟,思来想去在哪里见过?”这时崔莹玉站在楼梯口插话了,“好好打架,又吹牛皮!既然眼熟方才怎么不讲?”“小仙女你不知道,那晚这老贼戴着一副阴瘆瘆的人皮面具,咱看不到他面孔。”“胡说十道!既然是夜战,你怎么知道面具是人皮不是猪皮狗皮羊皮?”“呀呀呀!小仙女你不能如此吹毛求疵,凭我杀人无数的经验,看他面具质感光泽就判定是人皮!”
南征听他俩对话简直是胸烦血燥,一声狮子吼神功,“给我闭嘴!”音震厅堂透耳慑心,屋内所有人都是心底一慌!倒地伤者更是烦躁呕吐。只此一瞬,南征左手一挥,两枚竹叶镖向着崔莹玉射去,黄老鸹一声惊叫,手中藤条急收砸飞一枚暗器,另一枚却直奔莹玉而去。小仙女虽然口舌不饶人,但也是崔医神自幼调教长大,眼疾身快,一招“凌空飞渡”,身体旋转堪堪避过。她瞬间大怒杏眼圆睁,破锣嗓子大叫道:“本仙女还没动手,你竟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拾掇你!千千万万给我咬他!”话音未落,两手从衣裙中抓了一把细如牛毛的蜂尾针,一招“漫天花雨”向着南山远掷去!
南征原想着声东击西,吸引黄老鸹注意力,但没想到这胖姑娘实在是更为难缠,几十根蜂尾针又细又尖扑面而来,南征抡起袍袖遮挡,“嗤嗤嗤嗤!”绝大多数钉在布帛之上,但仍有三根射在了他的手腕手背之上,南征只觉像是被蜜蜂蛰咬了三下,心中暗笑:“倒底是小姑娘,绵松无力,绣花针的功夫!”刚想到这儿,突然觉得手背麻痒无匹,不禁是“喔呦”一声!还未及反应,一黑一黄两条柴犬呲着獠牙扑了上来对准小腿就咬,南山远运劲下盘,一招“金刚穿心脚”踹出,想踢死这二犬,没料到居然踢空,只见它们闪退腾跃快捷无匹,攻守之间居然暗合太极八卦之法。
南征惊诧之际,手背麻痒愈烈,心中烦躁无匹,“今日忒触霉头,官兵围攻高手环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他身处下风顿起逃遁之心。咬破舌尖凝聚心神抵抗麻痒,手中镔铁淬精杖舞动如风顺着索司徒拉拽之力向着门外冲去。
九尾狐正要他出来,手中软鞭狠扯,脚下滑步猛退。南征就觉得眼前猛然一亮,终于是冲出堂屋进入院中。他一在院中站定,不禁是跺足暗叫一声“苦也!”
原来驿站宽阔的庭院里黑压压站满了侍卫和不良人,足足有五十多人。待要想退回屋内,裴亮、黄老鸹各持兵刃已将大门堵住。南征仰天长啸,怒吼道:“你们一起上吧!”
索司徒双手一挥,二十名侍卫立功心切,手握横刀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南征紧咬钢牙忍耐痛痒,将疯雷魔雲杖法使出,与众侍卫鏖战。一柱香的功夫,院中横七竖八倒下十多名侍卫,但南征也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不良帅候震此时简单包扎了伤口,对身边十几个手下耳语几句,那些不良人立刻行动,他们都是缉盗拿匪的行家,人手一根套索向着南征抛去。南山远恶斗良久体力消耗巨大,内力随着鲜血的滴淌正在抽离身体。眼见十余根套索掷来,奋尽余力挥动淬精杖割断六七根,但还是有五根绳索套住身体胳膊,被从四面八方牢牢扯住。几个侍卫杀红了眼,举刀就要上去砍杀,索司徒一声大吼,“留活口!”候震闻言喊到:“绕圈子拿人!”五个不良人迅速穿插奔跑,东环西绕几圈下来将南征缠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候站在院子里观战的黄老鸹哈哈大笑道:“老傢伙成了大肉粽,看你还猖狂不猖狂?”崔莹玉咯咯笑着接话,“又不是你的功劳得意什么?还不是本仙女的蜂尾针痒痒粉蛰的他束手就擒,你还不如我两只小狗出的力大!”黄老鸹连忙谄笑回话,“擒住老贼当然是小仙女功劳最大!千千万万次功!索老妖指挥得当排名第四,我救了索老妖排名第三!其他人依次论功行赏!”他们俩人口无遮拦得意洋洋,众侍卫不良人均是怒目而视。
索司徒眼见匪首被生擒,终于是一颗心放入肚中,回复往日嘻哈模样,叉手向黄崔二人道:“今天擒获逆贼,多亏二位神仙相助,我自会禀报朝廷为你们请功!”
此刻南山远被麻绳紧缚,手背奇痒鲜血滴答,白发覆面衣袍破烂,但是头颅高扬神情倨傲,两眼眺望长空陷入沉思。
金琼真人和平阳公主、独孤清澜站在驿站二楼窗前,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场恶斗。玉薇脸色惨白,仿佛又回到了那终生难忘的一夜,她声音颤抖问道:“姑母,这、这、这就是那夜刺杀我们的逆首吗?”金琼亦是神情恍惚,喃喃低语道:“那晚,隔着人群和烟火,刀光剑影中这人白发飞舞好似幽冥中钻出的恶魔,铁杖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我永远也忘不掉那血腥的一幕!”独孤清澜双拳紧握,指甲陷入肉里,鼻中吸入随风飘来的血腥味,思绪仿佛回到了父兄遇害的那个夜晚。
此时泾渭驿站驿长丁宁颤颤巍巍打着哆嗦来到候震面前,牙齿磕碰说道:“候帅,我实不知这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否则给我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容留他吃喝啊。”不良帅候震吡着牙骂道:“老丁,别他娘的废话了,快叫人给我们倒点煎汤,斗了半天快渴死了!”丁宁连连摆手呼唤驿丁给大家端上清水解渴。候震大口连喝两碗,一斜眼看见南征端立院中一副睥睨生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口中骂道:“你这老贼㞗!杀伤我这么多兄弟,不让杀你,我弄残你!”说话间,从腰间皮鞘中拔出一把双刃匕首,大步来到南征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右耳,挥匕割下。
楼上窗前观望的燕谣何曾见此血腥场面,双手掩面樱口一声惊呼。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哀嚎,院中嘈杂爆喝四起,“候帅你怎样?”“什么人?”“哪里来的恶徒?”“朝廷缉贼,你敢插手!”身旁金琼等人也是惊呼连连,燕谣轻轻睁眼,从指缝间看到一个布衣青年站在驿站门口,左手握着一把宝剑,面色凝重,双眼如炬!候震双手掩面在地上打滚,嘶哑狂吼,几个不良人连忙抱扶住他,赫然发现右眼眶中竟然嵌着一颗石子,众人大惊失色,“仓啷啷”纷纷拔刀出鞘。
那青年抓住院内混乱的间隙,脚踩七星横冲直撞,拳打脚踢肘击臂捶,眨眼间打倒下十几个侍卫不良人,瞬间冲到了南征身前。裴亮眼瞅不妙,双刀立劈华山,那人艺高胆大疾如闪电,竟然从刀缝中钻进,一个直拳正打在裴亮胸口,飞刃煞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咔嚓嚓”几声闷响,肋骨断裂身体飞起,嗓子一甜在半空中喷出血雾。
这青年一个照面将河北道东平郡王麾下五品游击将军飞刃煞裴亮击碎胸骨口喷鲜血,所有人惊的是目瞪口呆!索司徒暗叫一声,“苦也!好不容易擒住主犯,怎么凭空出来这么个杀星!可千万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手挥钢鞭指挥众人四面合围。
那青年一看敌人不再进攻,俯身捡起候震掉落的匕首,刷刷刷刷连挥四下,那三指粗的麻绳宛若枯草一般被割成碎段,双膝下跪一把抱住南征,哽咽道:“师父,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南征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归鸿,你来了就好!”原来这青年人正是南山远唯一的爱徒楚天阔。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场中局势大变。索司徒眼珠滴溜乱转,心中快速盘算,“自己和黄老鸹联手也未必打得过这年轻人,己方还有三十六个好手,看来只能是缠住对方等待援兵了。”拿定主意,索司徒鞭指楚天阔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抢救朝廷钦犯,可知这是族诛的大罪?”
楚天阔挺身站定朗声道:“他是我的师父,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要救他出去!我无意伤你等性命,你们速速让开条路,否则莫怪宝剑无情!”
索司徒仰天哈哈大笑,“天子脚下,杀人放火刺杀驸马,谋逆大罪岂能轻赦,你们既是师徒那亦是同党,今天哪里也别想去,乖乖和我回大理寺狱受刑吧!”
楚天阔心知今日九死一生,搀扶着师父向门口走去,三个侍卫举刀就扑了过来,只见寒光一闪,楚天阔宝剑出鞘,三把横刀从中削断,那三人手持半截断刀愣怔间被楚天阔抬起腿“呯呯呯”踢倒在地。
又有五人挺着长槊刺来,楚天阔挡在南征前面,右手探出一把抓住一柄槊杆,猛地一抽,那侍卫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两手情不自禁松开,那长槊竟被他硬生生空手夺去。楚天阔用足内力自下而上挥动槊杆,一道弧线划出,正击在那四人槊杆之上,只见四柄长槊瞬间飞上半空,几人虎口震裂骨酥筋麻,跌坐在地上。楚天阔左手宝剑右手长槊,远挑近刺所向披靡,眼看着就要杀出驿站大门。
索司徒大叫道:“逆贼休逃!”九尾风雷鞭从斜后方挥出直抽南征后腰,楚天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他袭击恩师,剑眉倒立长槊探出,槊尖不偏不倚正挑住鞭头,风雷鞭头三支钢爪环绕在槊头留情结下,劲贯右臂发力猛扯。索司徒抛了玄铁鞭,双手舞动软鞭只觉一股雄浑大力涌来,整个人被揪向对方,双脚在地上磨出两溜砂尘。楚天阔瞬间换招“玄蟒吐信”,长槊一收一送刺向索司徒哽嗓,这一幕远远看去仿佛九尾煞脚下狂冲把自己的咽喉送向闪着寒光的槊尖!
旁观众人一阵狂喊惊呼,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生死关头,细脖大头黄眉怪出手了。他观战半响,暗自钦佩这布衣青年的绝世武功,他招式简单但极为实用,临危不惧应变迅速,尤其是内力惊人势如奔雷。眼看着老伙计索司徒又身陷绝境,他用足平生气力抡起黄藤条击向长槊,铁篥疙瘩正敲在槊头的留情结上,刹那间火星溅射!
黄老鸹手中的黄藤条看似普通,实乃秦岭终南山清凉峰紫竹谷流翠岭犀牛台下一株孕育生长了千年的古藤神物,风摧雷击雨打雾浸,坚韧硬实至柔至刚。古藤前端的铁篥疙瘩正砸在九尾风雷鞭头的钢爪之上,那长槊本是普通兵器,生铁留情结嵌套在桑柘木杆之上,楚黄二人内力浑厚,这一击之下,槊头直接被击飞,风雷鞭钢爪被砸碎,索司徒吸力顿失,一屁股跌坐在地逃过一劫。
楚天阔没想到这形容古怪的黄毛大汉内力如此强劲,兵器损毁战力锐减,惊诧之余欺身两步一掌向他拍去。黄老鸹出敌不意占了先机,见他迅速变招一掌拍来,藤条荡开不及回撤,硬着头皮右掌迎上。众人只听到“噗”的一声闷响,楚天阔“蹬蹬”后退了两步,气血翻涌,脸色由白转红从红变金;黄老鸹连退五步脸皮腊黄,驿长好心上来扶他,只见他只开大嘴“哇”的一声,鲜血喷了丁宁一脸。
楚天阔眼见官兵众多并不恋战,奋起神威击退了领军将领,转身扶着南征向外就走。此时驿站中还有二十余人尚俱战力,但见他威风凛凛心胆皆碎,竟无一人敢上前拼杀。索司徒坐在地上眼瞅着他们就此逃逸,一咬牙根心想豁出命去拼了,刚刚撑地站起身来,眼睛一亮,只见斜阳余晖下四个人影挡住了南征师徒去路。
南征见多识广,一见四人服饰装备,低声对爱徒说道:“归鸿,不要管我了,你速回江南。”楚天阔拉着他手昂首挺胸道:“师父,生死有命,修短素定。且让归鸿放手一拼!”言罢将没了槊头的桑柘木杆塞入南征手中权当拐杖,手提宝剑向那四人迎面走去。
日头已至酉时三刻,金乌西坠落霞缤纷,五彩斑斓的天幕下,三男一女各持兵刃站在驿道之上神形倨傲挡住去路。为首一人四十余岁长须荡胸身着青衫手握长剑,双手戟指道:“南征逆贼罪不可赦!你们束手就擒吧,免得我们动手脏了衣裳。”楚天阔朗声道:“废话少说,汝有宝剑难道我掌中是废铁?”那青衫客对最右边身穿黑衣剑袖的中年人说道:“四弟,你来吧,首功给你!”那人双手叉拳道:“大哥,遵令!”
他手持一把三股钢叉,再不多话,一招“夜叉探海”向着楚天阔当胸扎来,光听风声便知膂力惊人。天阔岿然如山,待叉尖离胸口半尺距离再无法变招之际,他双脚倒踩七星身形陡然旋转,一个弹指就旋到了那人对面,一拳打向他胸口,那黑衣人并不慌乱,手中叉杆向下猛压,隔挡归鸿胳膊,楚天阔待他兵器即将挨着衣袖之际,蓦地变招穿花拂柳化拳为掌,手臂从钢叉下翻上一掌直拍他胸膛,那人见招拆招两手直接松开扔掉兵器,双掌对向楚天阔右掌,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两人各退两步。天阔只觉得气血翻涌胸口烦闷,急忙运气,舌尖一顶上颚,从丹田提一口混元真气小周天运转直冲头顶百会穴,任督二脉瞬时贯通,一咬牙关疾冲三步右手握拳对着那人当胸又是一击。黑衣人双掌对了他一掌,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咽喉发甜,还未及调息一记重拳迎面又至,他啊的一声大叫,两手平伸遮挡招架,只听“呯”的一声爆响,双掌被震开,拳头直接砸在他胸口膻中穴,只见他喉咙张开一道血剑喷出,踉跄栽到在地。
这一幕对攻霹雳雷霆,旁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的同伴仨人自视甚高,原想着以他的功夫手段取这年轻人性命绰绰有余,因此负手旁观。没料到仅仅三个回合自己兄弟竟被击成重伤口吐鲜血,全都是大惊失色,那女子飘身而上急忙搀扶,运指如飞连封他胸口六大穴位,止住血脉为他导气疗伤。
那青衫客大步流星面对归鸿厉声喝问:“你究竟姓甚名谁?”楚天阔微微一笑,“吾乃天涯一归鸿,看尽苍山笑傲生。你们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