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父皇,您要是在会上支持任伏渊去临渊岛,这事就成了!”血橡会议刚刚结束,皇太子任伏天就急不可待地来到皇帝的寝宫,此次他回到皇都,还没有机会与父皇单独会过话。
“混账东西!你在血橡会议上的提议为什么没有事先向我禀报?”不巧的是,皇帝任允昌此时显然在盛怒之中,“北方对任伏渊志在必得,若不能让任道寻心服口服地让出伏渊,这又将给王国带来一场祸事!”
“父皇,如今的北方可谓嚣张跋扈,石述忠不但害死了石惜,而且还敢在途中劫掳于我。若不是姑姑任允允及时相救,儿臣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伏天见父皇动了怒,赶紧把自己一路的遭遇诉说了一番,“若不借此打压,他们的眼里还能有我们皇族?”
听了伏天的陈述,允昌帝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了数声:“呵呵,你对你岳丈了解多少?你知道继任城主又意味着什么?刚刚成为太子,理当多学多看,如此轻举妄动哪有君王的风范?”
一番斥责竟让任伏天无言以对,而此时的允昌帝怒气更盛:“长子妃石惜原本是皇族与北方的纽带,有她在,任氏与石氏好歹还是个亲家。而如今石惜已经不在人世,又到了定夺城主继承人的敏感时候,此时只要稍有不慎,王国之内又将血流成河!”
一连串的呵斥让允昌帝耗费了不少气力,不论他是如何英明神武,终究也无法逃避岁月的制裁。任允昌喘着粗气坐回椅上,待调匀气息之后才又说道:“好在北方勉强接受了赛武大会的提议,至少在他们看来这算是个公平的法子。”
任伏天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允昌帝问道:“你在血橡会上的提议,料想是皇后与左相给你出的主意吧?”
伏天这次背着皇帝与龙氏谋事,尽管是为了王国的利益,但做法终是不甚妥当。他此刻也不敢否认,只能忐忑不安地等着父皇责罚,但不料允昌帝突然话锋一转:“当然,龙氏家族可不似你这般不守规矩,皇后早就与鄙人反复商议过这个方案。让左相龙仁青赴岛上躬耕两年,也正是为伏渊去临渊岛做的准备!”
伏天惊疑不定地看着允昌帝,心想这一切原来都是父皇计划好的:“那为何父皇在会上不支持我的提议?”
“若在血橡会议上以多欺少,把伏渊判给了临渊岛,北方两城必然不服,”老谋深算的允昌帝瞧着任伏天,似看着当年羽翼未丰的自己,“出我意料的是拜岳谷任允西竟然保持了中立,若他站在南方的一边,我这一票还得投给北方。”
“所以父皇借此提出了赛武大会的办法?”
“正是,只有在这僵持的局面下,才能迫使北方接受用赛武大会来定夺伏渊的去向,也只有如此龙氏家族才能得到名正言顺的机会。”
此时天上正下着小雪,明威谷由于在地平面之下,比地面上更是冷了不少。此时谷内林子里的树上都已经挂起了细长的冰串子,明远潭中也结起了一层薄冰。
一只白头苍鹰在夜色的掩护中呼啸而下,眨眼间就俯冲着落入了谷底。精怪的皇四子任伏潮似乎早有觉察,闻声便钻进了小林子里。不一会,他肩上驮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走了出来。
只见雄鹰的头部呈灰白色,一双鹰眼炯炯有神,脖颈之下黑褐色的羽翼丰硕饱满,其中还隐隐泛着油光,此时立于任伏潮的肩头,看起来颇有英武之气。
四年前,伏潮在谷底拾到一只受伤的雏鹰,他瞒着文师父偷偷养在了小林子里。经过几年的精心喂养,雏鹰不但完全伤愈,竟还长成了威武的雄鹰。
也不知伏潮是如何训练调教的,如今这只白头苍鹰竟然成了他偷偷与谷外联系的“信使”,并取名为“冬焰”。
“冬焰带回了消息,伏渊老哥果然练成了终极境界!”文觉非此时还未回谷,而伏潮大呼小叫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二皇子伏渊和三皇子伏睿吸引了过来。
“我的去向如何?是不是去了奔云城?”寡言的伏渊此时却显得既兴奋又紧张。
“这信上说,伏渊老哥的去向将由坝上赛武大会的胜出者决定……”
“坝上赛武大会重启了?”伏睿也只是听说过坝上赛武大会,但皇族子嗣的去向与比武联系在一起,却是闻所未闻,“信上还说了什么?”
伏潮吐了吐舌头:“这已经是全部信息了,”说话间,他往肩头的冬焰嘴里塞了几块肉干,“依我看,伏渊老兄定是颇为抢手,各大城主争执不下,只能以比武的方式来裁定。”
伏睿拍了拍伏潮的胖肚子,颇为赞许地说道:“你小子肉越长越多,脑子倒是也越来越机灵了。虽然信息不多,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伏渊兄长大功告成了!”
伏渊此时却没了刚才的兴奋劲,苦笑着说道:“看来要与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再多待一阵子了。”
谷内的雪愈下愈大,三人又闲扯了几句,就都躲回屋里取暖去了。
直到半夜时分,明远潭的方向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水声。被惊醒的皇子公主等五人闻声都聚集到了谭边上。
明威谷正值初冬,并不是水流旺盛的季节。但此刻原本只是涓涓细流的明远瀑布却似决堤的洪水一样从天际汹涌而下,落入明远谭中溅起三人多高的水浪,发出摄人心魄的“隆隆”巨响。
尽管谷底的五人各自修为都已不弱,但扑面而来的滔天洪水,还是让众人尽皆心惊胆战。
明威谷内自是没有排水泄洪的设施,也就一瞬间的功夫,积水已经到了膝盖。皇三子任伏睿最先冷静下来:“伏潮、伏心、伏隐,你三人回屋里取上要紧的物件,伏渊随我去小林子里砍树!”
伏睿与伏渊飞快地钻入林子,运起十成功力快速地砍下了十余棵粗细均匀的条木。此时伏潮取来了麻绳,三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便捆扎起了一支简易的木筏。
与此同时,伏心与伏隐提着大大小小几个油布袋子匆匆赶来。伏隐年岁最小,个子也是最矮小的,此时谷内的水位已经快漫过他的脖颈之处。伏睿见状,急忙用左手提起伏隐,同步用右手托起伏心,把两人送上了木筏。
伏潮的体重异于常人,他一半的身子才趴上木筏,整个筏子就陡地倾斜起来,看起来旦夕之间就会倾覆。除却弟妹两人,这颇为简陋的木筏无论如何都承载不下他肥硕的身躯。
伏潮只能无可奈何地回入冰冷的水中:“两位老哥,你们上去吧,我这一身肥肉只能冰镇了。”他的功力最浅,此时已经被刺骨的洪水冻得面无血色。
“伏睿,木筏最多也就容得下三人,你先上去歇会。”伏渊毕竟已经修成了终极境界,此时暗自运起功力,勉强还能抵受住寒冷的侵袭。
“一会换你。”伏睿心知他跟伏渊必须尽可能地节省体力,也就不再推辞,轻轻地跃上了木筏。
而此时谷底的洪水已经涨过了头顶,水中的伏渊与伏潮扒着木筏的边缘,脚下蹬着水才能勉强把脑袋维持在水面以上。
倾泻而下的大水丝毫没有减缓,木筏也随着谷内的水面不断起伏上升。众人眼瞅着洪水淹没他们的居室,盖过小林子的树梢,飞速得吞噬着谷内熟悉的一切。
伏潮想着小林子里豢养的飞禽走兽多半都死于非命,心中一酸,不禁嚎啕大哭起来:“早知当日就多烤几只肥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