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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城地下的实验室里,岳同法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烛光中忙碌。他小心翼翼地提取了死婴尸体中的血液,又缓缓融进天水鳄之泪制成的溶液中:原本透明的溶液与红色的血液相融,竟慢慢变成了淡蓝色。
“这确实是一具皇族女婴的尸体。”岳同法暗自心惊,联想起石惜生产当晚发生的一系列诡异情形,加上他的五名接产院士至今音讯全无,把这些状况联系在一起,让他细思极恐。
正思索间,岳同法又是一个激灵。他赶紧逐一打开地下室中暗藏的冰窖,清点留作实验的皇族死婴:“总共三十六具尸体,倒是一具未少。”岳同法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剑船上负责捕鱼的帮厨正使出吃奶的力气吊起渔网。这一网足有五六百斤,帮厨虽然喘着粗气,但难得的大收获让他很是兴奋:“这一网够船上弟兄们吃上五六天了。”
此时已是子夜,劫掳伏天的剑船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因此并没有点亮船火。帮厨吊好渔网凑近脸去,只待看看这黑漆漆的一网究竟是什么鱼,突然一把长剑从网中刺出,贯喉而过,帮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直直地倒进了血泊中。
为了保证鱼肉新鲜,剑船上不大的鱼窖里堆了不少冰块。鱼窖之中,被囚禁的伏天冻得瑟瑟发抖,脸上已没有多少血色。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推着一车足有五百多斤的鲜鱼走进了鱼窖。
“让你们头领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瘦小的黑衣人并没有理会伏天,自顾自从板车上卸鱼,其中最大的是一条足有七尺来长的天水鲟鱼。只见黑衣人娴熟地用刀子剖开鲟鱼腹,快速地掏出内脏。为了便于保存,一般这种大鱼在入窖冷藏之前的确都会取出内脏。
“送鱼的,我不管你来自何方,你现在若是能帮我逃走,我可以给你这条鱼一样重的金子……”没等伏天说完,这个黑衣人就转过身来冲他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被掏空的鱼腹。
伏天没想到黑衣人应答得这么爽快,一下子倒是愣住了。
“钻进去。”黑衣人压低了嗓子催促道。
伏天心知,在这鱼窖里继续待下去是生死未卜,而且眼前就快要和鱼一起冻僵了。别无选择之下,他咬了咬牙,便往鱼腹里挤了进去。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鱼腹中粘稠的液体糊了整整一脸,但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高贵的身份,身形高大的伏天蜷缩起身子,倒是正好可以被鱼腹包裹住。
同时黑衣人又迅速掏出针线,将鱼肚子一针针缝了起来。伏天心想:“此人倒是有备而来,待得脱身以后定要好好问问来历。”
“出门以后,记得晃动几下身子。”黑衣人说着拍了拍鼓起的鱼肚子,便推着板车把鲟鱼运出了鱼窖。
十余个黑衣人在鱼窖门口守着,见又把鱼推了出来,便问道:“小厨子,这条大鱼为啥不入窖?”
“这是条鲟鱼,好像还活着,按照规矩得放生。”瘦小的黑衣人说着用手拍了拍鱼腹,船上光线昏暗,只见鲟鱼依稀又扭动了几下身子。
“我管你什么规矩,这鱼放了兄弟们饿肚子怎么办?”边上一个身形矮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而其他黑衣人用刀剑敲击着甲板,也一起附和起来:“剁了下酒!剁了下酒!”
瘦小的黑衣人突然抽出杀鱼刀,甲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横起刀子,在鱼腹上轻轻拍打起来,几片鱼鳞随之掉下,只见鲟鱼又抽动了几下,此时他只要刀刃向下,这条鲟鱼就得一分为二:“弟兄们,这鲟鱼是天水河里最大的鱼种,十几年前打仗的时候我吃过,味道很是鲜美,”说到此处,都可以听到几个黑衣人咽口水的声音,“但也有传说,战时沉入河底的战士都为鲟鱼所食,故而军中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这鲟鱼肉是吃不得的……”
“小厨子,这是军中的规矩,我们现在干得可是野活!”矮胖黑衣人这几天显然没有吃饱肚子,又继续聒噪起来。
“食鲟鱼肉者,肉为鲟鱼食!”瘦小的黑衣人突然加重语气大声念叨起来,生生打断了矮胖黑衣人的说话,“众位兄弟,天水河神在上,你们真不怕葬身鱼腹吗?况且,今天捕到了不少鱼,这几天够大伙吃的!”
“这水上的规矩宁可信其有啊!”“这几天的伙食还靠着这几个厨子呢!”“小心这小厨子待会在饭菜里尿尿!”听厨子讲得严肃,而且做水上营生的人或多或少都信点邪,一部分黑衣人被说得动摇了。
见此状况,为首的矮胖黑衣人似乎也有所顾忌:“行吧!小厨子,这条鱼你可以回去放了,待会给爷们弄点好酒好菜过来!”
待到伏天从鱼腹中钻出来的时候,已经与瘦小黑衣人一起身在一艘小型救生船上,而救生船已经划到了剑船的百丈开外。
“这条……鲟鱼,咳咳,……如何处置?”伏天被鱼腥味熏得晕头转向,扶着船沿“哇哇”地吐了起来。
“这鱼肉鲜美,定要带回去吃!”黑衣人回答得很是爽快。
“这鱼……咳咳,不是吃不得吗?”
“哈哈哈哈,皇子殿下,您还真信啊?”瘦小黑衣人边笑着边把救生船往远处的岸边划去。
伏隐手掌间的热气不断升腾,他运功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此时,文觉非胸口的皮肉因为高温灼烧,竟然断断续续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伏隐年仅十四,是年纪最小的皇子,虽然生得瘦弱但天性聪颖。他眉目紧锁,身周热气奔腾,小小年纪看起来竟有一番气定神闲的大师风范。只听得他突然发出一声闷喝,“滋滋”的声响渐渐变得连贯了起来,直到这个声音最后连成了一条线。
强如文觉非这样的武学大师,整个身体竟也开始颤抖,可以想见此刻他正抵受着巨大的痛楚。
突然,文觉非大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同时将伏隐整个人弹开数丈。尽管被功法所伤,但文觉非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有出息!”
被弹倒的伏隐一个翻身跪倒在地:“师父,徒儿学艺不精,请您责罚!”
文觉非摇摇手,伸出食指比了个“一”字。见此手势,众皇子同时发出一阵惊呼,只听伏睿大声赞叹:“伏隐贤弟当真厉害,竟比我快了两年!”
“刚才伏隐成功从我这里汲取了一部分内力,自此他已练成纳心大法!”文觉非撇了一眼伏潮,继续道:“仅用六年时间就能练成第一重境界,实属难能可贵!”
伏隐再次拜谢文觉非:“感谢师父赐予内力,伏隐定将努力练成终极境界。”伏隐倒是比周围众人都要淡定,脸上看不出任何欣喜之色,看似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轮到任伏心了。
伏心是“伏”字辈里唯一的公主,母亲冯岚虽不是皇后,但出自聆风城第一大家族冯氏家族。冯氏家族的女子素来以貌美著称,民间流传着“上有天仙子,下有冯娘子”的说法,怒水大陆的男儿郎都梦想着娶一位出自冯氏家族的女子,当然当今圣上也没有例外。
伏心比伏潮小上两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年纪。此时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练功服,紧装束裹之下更凸显出了窈窕的身姿。而为方便运功,她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于脑后,秀美的面容更是显露无疑。众皇子在一旁都看得出了神,就连一向高冷的伏渊也忍不住侧目。
但在明威谷里,伏心也明白美貌于她并无用处。想要在这大好年纪走出谷底去见识一番,就必须刻苦练功。
伏心抬起手掌缓缓贴在文觉非健硕的胸膛上,脸上不禁一阵发烫。她抬起头再看文觉非,面具之下的脸上也不知是何表情。伏心轻声问了一句:“文师父,你的身子还受得住吗?”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文觉非冰冷地回了一句。
一炷香时间过去,伏心显然无法像伏隐那样气定神闲,当体力耗尽、摇摇欲坠之际只觉得手掌间一股热流缓缓涌入,顿时伏心觉得气力又回复了些许。
就在此时,文觉非举起右手,再次比出了“一”的手势,瞬间明威谷底欢声雷动,今天的小考竟然同时有两位皇族踏入一重境界,这是史无前例的事迹。
伏心此时有了进境,心中想起在谷底多年来日夜苦练,而大好的年华也随之逝去,心中悲喜交集,竟忍不住泪如雨下,清丽的面容伴着泪水,更加惹人怜爱了。
“下面试练第二重境界,伏渊你先来,伏睿你也做好准备!”欢快的气氛也没有持续多久,众人的神经又一下子紧绷起来。
文觉非先是穿起上衣,然后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铁面具:一块灰黑色的掌印深深地印在他的额头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