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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21日,那天晚上天很暗,整个海未鸣市都点亮了灯。
我,大学宿舍里的老三、老四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站在整个市区最高的大厦上俯瞰城市夜景。刚毕业的我们心情很是激动,恨不得喝着酒对天长啸:“我他么毕业了!”
于是我们相约站在九颜大厦的最高层,看着天空,看着下面的街灯,来往的车辆,闪着的霓虹灯。老三时不时说哇你知道哪个哪个女忧漂亮波也大吗?有片子吗?去哪买啊?老四贼笑着说你就这点德行,一辈子只能和五指姑娘共度余生。这个时候我就会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站在大厦天台的边缘,一副“我早已看破红尘生死无惧”的样子说:“你们都注定只能单身一辈子啊哈哈哈哈。”
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喜欢别人的感觉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出言不逊。曾经宿舍的老大说我很年轻,心机不重,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他说这种男孩最受欢迎啦!特别是那种御姐,很多御姐都喜欢软软萌萌的正太啊,你只要稍微装嗲一点就有千万御姐迷上你啦。
我笑了笑说我不喜欢御姐。
可是我错了。
9月21日晚上23时43分,我嬉笑着往后退,刚说完那句“你们注定都只能单身一辈子啊哈哈哈哈”后,老三老四看着我的后面发愣,我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毛病。但在三秒后,我懂了。
三秒后我撞到了一个高挑的女孩,她穿着高跟鞋,和我一样高,一看就难以忘怀,漆黑的长发及腰,有着一张白霜般的小脸,弧形刘海下面是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好像一片冰封的湖,她的美是冰冷的,冷得仿佛置于万年冰川,让人刻骨铭心。
老三看得眼睛发直,抱了抱拳后说:“美女贵姓?缺男朋友吗?”
“瞧你那样。”老四白了他一眼,“哈哈,都是朋友,来看风景吗?”
那女孩眨了眨眼睛,说:“姓林,不缺,是的。”
六个字回答完三个问题,她转过身去,站在大厦边缘,眺望远方不断扭转的探射光线。
大学毕业之前我不喜欢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孩,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我曾信誓旦旦地跟宿舍里排行老大的李亚飞说:“我不喜欢御姐。”现在我看见了她,我喜欢上了她,她叫何曦,这是我在挂在她胸前的金属铭牌上看见的。
不知怎么了我这时特别想喝酒,嗓子痒痒的,老三像是看到了我的内心,变魔术似的从衣服里摸出来一瓶伏特加和三个小高脚杯,他贱贱地笑,说:“铛铛铛铛~你们看你们看,果然夜景要配着烈酒啊……”
我们对这些见怪不怪了,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某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因为他总能让我们惊讶,比如我会在他内裤里面翻到某钻戒,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又或者在他的臭鞋找到各种品牌的名片。老四看着名片说这特么是明星经纪人的啊。
我喝着酒,看着立交桥上的路灯发愣,不知为什么有些伤感。
天空黑沉沉的,无星无月,漆黑一片。
老三眯着眼睛一口把慢慢一杯酒喝完,脸上满是回味的表情,他看着我,说:“黎鸣,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哪个妹子了?喝个酒妈卖批的一脸我失恋了的表情。”
我刚想说你喝伏特加奶奶的一口闷,话到嘴边,我心虚地看了下那冷冷的女孩,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老三看我不说话,得寸进尺:“嘿嘿,说说,哪家的黄花大闺女?毕业了,怎么样哥们几个也要放荡一把,要不直接生米煮成熟饭,那样子想跑也跑不掉啦!最好再怀个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我喜欢的女孩就在我旁边,她美得让人不忍直视,她看起来那么攻,小爷我推不起啊。喝了口酒,我站了起来,迎着吹来的夜风,对他说:“我决定了,我要追御姐!很攻的那种!”
老四啪啪啪地拍起手来,他微笑地看着我,然后把目光转向我旁边那女孩,眼睛里的狮子大张口。
我心里一惊,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老四,跟个神算子一样。
老四真名杨在熙,名字文艺人更是文艺,在大学里有个外号叫杨半仙,他总能掐准老师在什么时候点名什么时候不点名,点名的时候乖乖地说到,不点名的时候窝在家里通关他的游戏。还有一点更是可恶,他总能说出哪个男孩喜欢哪个女孩,哪个女孩喜欢哪个男孩。
我苦笑着,一口饮尽杯里的酒,这时我偷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何曦,她还是那副表情,冷冷的,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的黑发,白裙飘飘,露出那光滑玉洁小腿,我心里一动,迅速撇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天空数星星的样子。
天上没有星星,一片黑。
2025年9月21日,23时59分。
我,老三,老四和何曦,站在九颜大厦天台,看着漆黑一片的天。
24时整。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一秒后一束紫色的光打在了整个海未明市最中心的广场上,那紫光化成一根柱子,从天空倾斜而下落在了地面上,偏偏它寂静无声,没有那等气势,却震撼了我的内心。
这一幕就好像孙悟空变大的金箍棒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气势磅礴,烟尘漫天,那孙悟空手扶着金箍棒,看着面前那些妖怪,威武地说:“我师父呢?”
“我勒个擦。”老三迅速从裤裆里面掏出来了手机,从衣服里掏出来了伸长的自拍杆,搂着老四和我凑到了何曦身边,他打开相机,用空出来的手摆了个“V”。
“我靠,老三你干嘛?”我说。
老三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你看,多么宏大的气势,我们总要留影把?回去以后洗出来咱们一人一张。”
老四笑了笑表示同意。
我心跳有些加快,因为我旁边就是何曦,我的胳膊肘靠着她的小臂,光滑如玉,这使我脸微微发红。手机屏幕里面黑漆漆的,除了身后那紫色的巨大光柱,其他只能看见我们四人的轮廓。
老三最终还是按下了按钮,咔擦一声,闪光灯迸射出来,屏幕里面的我们也清晰了起来。紫色光柱的背景,老四站在最边上,戴着细框眼睛的他显得文质彬彬;老三嘴上挂着贱贱的笑容,用手比着“V”;我挨着何曦,我的脸微微发红,何曦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似乎也想参与这摄影,她对着镜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将她脸上万年的冰雪都融化了,眼睛里那片冰封的黑湖也融化了开来。
我很感谢老三,他给了我一次与何曦亲密接触的机会,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
拍摄结束了,老三嘿嘿笑了起来,我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
这时何曦转了过来,看着我。
“有兴趣入伍吗?黎……鸣?”她说。
我愣住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的梦想是找份钱多些稳定的工作,用那薪水维持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但从看见她的那一刻我的梦想变成了追到她然后找份钱多些稳定的工作,用那新水维持我们的生活。
有兴趣入伍吗?
不,我没有。
才怪咧。
“有有有有!”我小鸡啄米般狂点着头。
何曦“嗯”了一声:“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
“你说什么?”
“你名字起得很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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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那个晚上,维持了七分钟的紫色光柱从天而降,带着令人窒息的紫色光芒,我看见了她,然后上了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巨轮。
那晚是我的生日,我刚好满二十一岁,何曦二十四,比我大了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