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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既然素初你要走,那答应你的东西,也该送给你了。”然后李少君道。“什么东西?”陈渊神色有些疑惑。李少君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瓷瓶,将其交给陈渊。“此物名叫“守神丹”,瓶中共有四枚,服用之后,能保证伱在内景境的修行,不被幻象所迷。”“内景境的修行,其实就是进出内景地,从内景地中盗取生机,修成五气,每成功进出一次内景地,则可修成一气。”“这四枚“守神丹”,应该足以让你修成四气,剩下的一气就要靠你自己去修炼渡过了。”李少君对陈渊解释道。“五气?”陈渊有些不解。之前和师父吕岩交谈时,他忘了问师父吕岩,内景境的修行。不过他这段时间,他熟读道经,对于五气是知道的。道门所指的五气,其实是心、肝、肾、肺、脾这五脏之气,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不错,其实内养境的修炼,主要修炼的是精气神三宝,也称作三花,而内景境则主要修炼的是五气,也就是心、肝、肾、肺、脾五脏之气。”“古语有云,三花和五气修炼皆有成,便是仙人,此言虽有夸大,但却不虚。”“只不过相比起三花来,五气的修炼则更加凶险,因为修炼五气,需要入那内景地中,盗取生机,以修成五气。”“这个过程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在修炼过程中,神魂沉迷内景地内,身死道消。”李少君解释道。““守神丹”是我以那只千年马肝石,外加十余种珍贵材料炼制的外丹,虽不能直接增长你的修为,却能够保证你在进出内景地时,不会被内景地内的幻象所迷。”李少君对陈渊道。“想不到李兄,你竟还精通外丹之道?”陈渊意外道。所谓的外丹之道,其实就是用炉鼎烧炼丹砂矿石,或是天材地宝药物而成丹药,用以提升自身修为,或想长生不老,白日飞升的流派。不过外丹派早已经没落,如今真正的外丹派很少,一些修行者虽然懂得炼制外丹,也只是作为辅修手段罢了。“都是当年为了修行,所以才去学的,上不得台面不说,外丹道也早已经没落了。”李少君叹息道。外丹道曾经也兴盛过一段时间,不过好像在大靖朝时,就突然没落了。前朝大靖和如今的大永,都是内丹道最为兴盛。“多谢李兄。”陈渊收下丹药,向李少君道谢。还得多亏李少君愿意出手帮忙,不然那株千年何首乌,在他手中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对了,炼制完丹药之后,还剩下一个小东西,该如何处理,全由素初做主。”李少君对陈渊道。“出来吧!”说话间,李少君对不远处,被阴影笼罩的一排书架喊了一声。只见一只身高近尺,腰间穿着绿色藤叶裙遮羞,头顶长着很多和头发一样粗细的细小根茎,有人类一样的五官和四肢,脸上布满皱纹,目光看着陈渊十分畏惧,相貌有些矛盾的小家伙,先是探出一个头,然后全身都小心翼翼地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它是?”陈渊问面前的李少君。“它便是你所采集的那株千年马肝石,所化形而成的精灵!”李少君解释。“不过它那花费一千多年时间积累的灵气,九成都被我用来炼制成了四颗“守神丹”,现在只剩下一成灵气,勉强维持着它的灵性和生命。”李少君继续道。陈渊没想到短短时间,这株千年何首乌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思索片刻后道:“此物就赠给李兄,让他跟着李兄吧!”“他乃是精灵,李兄已经用了他身上的灵气为我炼制丹药,我身为修道之人,自然不能再害他的性命。”而且陈渊身边已经有雪娘和小黄狗,不准备再带一个何首乌精了。“你确定?”“此物虽然经过我炼丹使用,他身上的灵气十存其一,依旧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大补之物,凡人服用的话,不但能令人起死回生,更能够增长其五十年寿命,凡人权贵甚至愿意以千金相换。”听到陈渊的决定,李少君有些意外之余,他提醒陈渊道。“李兄也说了,这是凡人服用的情况下。”“而若是将此物售卖给凡人权贵,这小东西恐怕难保性命,我虽在意外巧合之下抓住了它,但是却没打算要了它的性命。”“在自己的内心安宁与千金选择,我还是选择内心的安宁。”陈渊神色认真道。“好一个选择内心的安宁。”听到陈渊的话,李少君深感认同道。“既然素初你都这样说了,那便让这小东西暂时跟着我吧,我以后会将它带在身边的。”李少君神色郑重道。“素初饶了你一命,你还不向素初道谢?”随后李少君又对那精灵道。却被陈渊给阻止了。“行了,李兄,在它眼中,我本就是突然闯入它家的恶徒,不但毁了它家,还将它抓走。”“你让它向我道谢,它必定心有不甘,而我们是在强逼它,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陈渊却摇了摇头道。“素初智慧非凡。”李少君赞叹。而在陈渊和李少君交谈时,那只千年何首乌,也在悄悄打量着陈渊。陈渊的话,让它看向陈渊的眼神,情绪十分复杂。……等陈渊辞别李少君,再回到道经阁三楼时,已经是天亮时分了。“天亮了,我们该走了。”陈渊身穿深蓝道袍,一边拿起剑匣挎在背上,一边目光看着屋外升起的朝阳。“陈渊,我们接下来去哪?”雪娘问陈渊。“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做好一切出发前的准备,陈渊站起身来,一脸的无所谓道。虽然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是陈渊心中却有个大致的方向,那就是北上关中。因为不仅师父吕岩要陈渊参加的佛道法会,在关中上洛府,甚至就连大永的国都,京都也在关中。等陈渊准备好一切,身后跟着雪娘和小黄,牵着青羊观马厩里的灰驴,走到青羊观牌楼下的时候。陈渊发现青羊观门前左右两边,整齐站立了道士上百名,他们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陈渊。而青羊观观主长春道人,则站在上百名道士的中间,看样子是来送别陈渊。实际上,因为陈渊居住在青羊观,这半年时间的所作所为,让其在青羊观的道士心目中,已经成为一位神仙一样的人物。也因此陈渊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青羊观道士们的关注,再加上陈渊的灰驴,就被养在青羊观的马厩里。如果不是有意用法术的话,陈渊基本是很难,悄无声息离开青羊观的。“青羊观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多道士站在门口,弄了这么大的排场?”“这都能跟上六年前皇太后去世,皇上命令大永各地的道观佛寺,为皇太后祈福做法事的动静了!”“看到那个身穿深蓝道袍的道士没有?这位极有可能,便是这段时间江淮城中盛传,居住在青羊观的那位道门高人。”“不是有传闻说此人是仙人吗?”“不管是高人也好,仙人也罢,看样子这位仙长,今日是要离开了。”青羊观牌楼前,也有路过的百姓,贩夫走卒,看到这一幕,在旁边围观看热闹之余,议论纷纷道。“观主,贫道离观,何必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呢!”陈渊牵着灰驴走到长春道人身前,对长春道人道。“道长的到来,不但帮了老道和青羊观大忙,更是救了我和青羊观,所以青羊观举观恭送道长是应该的。”长春道人却笑道。别的不说,光是原本以他和南湘王的相交程度,南湘王一反,他和青羊观必遭不测。所以陈渊的出现,可谓是正好救了他跟青羊观。“观主也帮了贫道大忙。”陈渊却摇了摇头道。他修炼走笔成真术和替身术的条件,都是长春道人帮忙解决的。“观主请回,我们下次再相见。”陈渊骑上灰驴,背后映衬着红色朝阳,走入了街道的人群中。雪娘也骑在小黄狗背上,牢牢跟在陈渊身后。眨眼之间,陈渊骑驴的身影,消失在了青羊观众道士的视线中。“道长此去如潜龙入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修成仙人,这一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长春道人看着陈渊离开的背影叹气道。凡人寿命短暂,活在世上,吃喝拉撒睡,人生七十古来稀,十年少小,十年老弱,还有五十年,五十年再分成日夜,只有二十五年风景,再加上刮风下雨,三灾六病,人这一辈子,剩不下多少日子。而他今年已经五旬,年过半百,此次一别,日后两人怕是再难相见。即便陈渊再来,怕也是已经物是人非,那时候陈渊只能睹物思人了。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摆出大场面的青羊观道士渐渐退去。……陈渊离开青羊观后,骑着灰驴在江淮城街道上一阵小跑。无论相貌着装,陈渊此时都是一个普通道士,看上去并不令人瞩目。就在陈渊骑驴走过一家酒肆时,陈渊却听到了隐隐约约说书的声音。“江面茫茫,涛声阵阵,一艘货船顺流而下,江边两岸翠屏千里,端的是一副良辰美景……”“不多时,时间到了夜里,头顶一轮弯月高悬。而货船此时已经行到了“落魂涧”区域,周围尽是迷雾,整艘货船,好似随时都要被浓雾吞噬,船上的船客和船员,都在船舱里忙碌和歇息,却不知道一场危机即将到来……”“要问这“落魂涧”是何地,就不得不说这落魂涧平时并无异常,但是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出现浓雾,无论春夏秋冬皆是如此……”“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浓雾产生的时候,隐于水中的河妖就会现身,攻击过往的船只,吞吃船上的行人,丧命于落魂涧的船只、船客和船员数不胜数……”陈渊凝神仔细听了片刻,才发现那酒肆中说书人所说的故事。正是他之前从庐江下楚州时,诛杀河妖的事情,这故事中的主角,极有可能正是自己。陈渊想了想,他拍了拍灰驴的驴背,让灰驴停在酒肆门口,准备进去看一看。“道爷,您想吃些什么?本店是江淮城最好的酒肆之一,美酒菜肴,应有尽有!”陈渊刚刚翻身下驴,就有酒肆的一名伙计迎了上来,为陈渊牵驴。“贫道想先进去看看,再做决定可以吗?”陈渊问伙计。“当然可以。”伙计讪笑着道。只要愿意在这里吃饭并且给钱,别说看一看了,就是待上一天都可以。在伙计为陈渊去拴驴的时候,陈渊走进了酒肆,小黄和雪娘跟在陈渊身后。陈渊走进去,打量一番后发现,酒肆不大,只有两层,一楼摆着近十张桌案,正北位置有条拐角楼梯通往二楼。而在楼梯旁边,摆放着一张长四方桌,案高三尺七寸,桌案上摆着一块醒木,一杯清茶,桌案后坐着一个身穿黄布衣,年龄四旬左右,嘴下有一缕稀疏山羊胡须的说书人正在说书。本来此时为时尚早,进酒肆吃饭的客人并没有多少,但是却有不少的客人,面前只点了两盘点心和茶水,就坐在屋子里,聚精会神听那说书人说书。放目一看,竟然看不到空余的桌案。几乎所有桌案都坐满了,只是有些桌案没坐满人而已。陈渊看一楼没有空余位置,便走到只坐了一人的一张桌案旁,对坐在那里,一个好像是富家公子的客人道:“兄台,不介意贫道拼个桌吧?”那看上去二十多岁,身形五官有些微胖,长相算不上英俊,但是却穿着一身丝绸华衣的富家公子笑道:“不介意,道长随便坐就好。”眼见这富家公子长相虽然普通,但是却极有风度,这让陈渊不禁对其产生了一些好感。而在陈渊坐下后,发现一楼大堂的说书人,正讲到了他出手诛杀河妖的时候:“在船底被撞破,货船摇摇欲坠,女童要被那河妖一口吞吃,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少年道人的身影,从船头一跃而下,抓住坠落江面的女孩,将女童扔回船上……”“救下这女童之后,这位少年道人不再藏拙,只见一柄寒芒四射的铁剑,从船舱里电射而来,铁剑如同有灵般,恰好落在少年道人手中,少年道人持剑和河妖决斗于江面之上……”“一时之间,江面上乌云密布,惊涛骇浪翻滚,船头的船员和船客,只能隐约看到道人和河妖交手的恐怖场景……”陈渊听着听着不由皱起了眉头,这说书人讲的故事情节,怎么有些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恰在这时,刚刚招待陈渊的那名伙计帮陈渊拴好灰驴后,又走了进来,凑到陈渊身边,想问陈渊要点些什么吃的。“你可知这说书人说的故事,叫什么名字?贫道以前在他处,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陈渊却抢先一步道。“道长,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要说这位说书人所讲的故事,正是最近在江淮城极为火热,一个名为“仗剑诛河妖”的故事。”伙计兴致勃勃地向陈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