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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
“报!”
“启禀陛下……”
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正在仔细研习的刘婵转过身来,但见一满身伤痕的传令官急匆匆的跑进帐中,情急之下,那传令官把甚至脚都崴了。
刘婵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有何事发生?”
“启禀……陛下……魏将军冲出褒城,独自杀向褒斜魏军……”那传令官说着,声音都在不由的颤抖。
“关中都督何在?他也和魏延一起冲杀过去了?”
“非也……子远将军此时已回到褒城,但气色有些沮丧……”那传令官小心翼翼地回复。
刘婵微思片刻,却是叹了口气,她故意让吴懿与魏延一起,就是期望吴懿能多劝导意气用事的魏延,别让他坏了大事。
人言吴懿:“德行高劲,惟其泛爱,以弱制强,不陷危坠。”
而在前世,更是与魏延并肩作战,立下无双之功,这也是刘婵把希望寄托到吴懿身上的原因之一。
可如今吴懿独自一人沮丧的回到褒城,这情况已经是不言而喻。
不过刘婵也有补救的措施。
“令马岱从兴势山脚下,立刻前往褒斜道内援救魏延,告诉他此乃存亡关头,不得延误军机立刻出发!”
那传令官看着一脸严肃的刘婵,吓得呆愣住了,半晌才忙不迭回复道:“唯!“
他起身走了几步,但还没走出营帐,又摔倒在地上。
刘婵见状,这才想起来适才传令官崴伤了脚,此时不宜行动。
“罢了,你不必出发了……我另换人。”
“安心养伤,防止骨折加剧……“她对着传令官说道。
那传令官愣了片刻,却并未回头,而是自顾自地一瘸一拐向外走去,口中言道:“为图陛下之王业,我等临危受命,在所不辞也……”
说着,那传令官荣幸地笑了出来,写满了瘦削又古黑的脸庞,就连其上道道伤痕也变得温和。
“我家无有耕地,皆由我军中微薄俸禄以供养幼弟与老母,家人时长饥寒,然如今陛下亲至,赠我土地,使我等小民之家无有忧虑,我便以此向陛下谢恩……”
说罢,便很快隐于黑暗之中。
刘婵负手而立,默然地凝视许久。
这时,马谡匆匆而来,语气不可谓不急快地说道:“陛下,虎威将军受困子午道中,亟待救援!”
他这话几乎是叫喊出来的。
“马岱……快让斄乡侯之弟马岱率大军援助!”
“马岱,已经去救魏延了……连同你带来的三千人马。”刘婵回复道。
马谡显然已经得知了魏延的事情,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气愤。
“陛下救那逆贼作甚,为何不让其自生自灭?“
“我自有谋划于胸……”刘婵一边说,一边取下来衣架上的铠甲。
“我去子午谷,幼常,这里一切便交给你了。”
马谡呆愣片刻,他知道刘婵要亲自去救赵云,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诫,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婵披上征袍,向黑暗中走去。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刘婵离“说着,渐行渐远。
待刘婵完全离开,马谡才反应过来,狠狠一拍脑袋,痛恨自己的不作为。
“该如何是好……去告诉丞相吗?”
“可丞相嘱托过,不应该约束陛下,让陛下自己做事就好……”
马谡喃喃着,最终还是决定写封书信给诸葛亮。
正在他在营帐内寻找纸笔之时,突然,他发现了一副奇怪的画像,上面记着几行的字迹作为笔记,看的出来,它的主人十分认真。
“这是丞相经常看的八卦图?”马谡摸着下巴,思索道。
他又扫了一眼案几,发现那摊开的竹简正是诸葛亮所撰写。
他又把目光放到了八卦图之上,但见“离”与“艮”两卦被打着娟秀的记号。
……
子午谷。
但见谷中黑压压一片,仿若乌云压境,自北向南,向着汉中压了过去。
“活捉赵云……将他绑缚到我面前者,赐金封侯!”曹休叫喊道。
魏卒皆是欢呼不已,顿时彻夜的疲惫尽消,争先恐后的向前涌去。
而冲在最前面的则是夏侯尚,但见他两眼放光如虎,手中兵器寒芒闪烁,胯下良马迅疾如风,正直意气风发,然是不紧不慢的追赶,仅仅是快旁人一步。
而赵云则是裹紧披风,精心打磨的银盔上布满划痕,已然落魄至极。
“赵云,你也有今天!被我打的抱头鼠窜!”夏侯尚在后面嘲笑道。
而赵云默不作声,他回忆起刚才,却是不由得一声叹息。
他败的太快了,他所带领的士卒甚至抗不过魏军的一次冲击。
仅仅片刻,便已经溃败。
难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赵云摇了摇头,将其他的杂念抛诸脑后,当年从公孙瓒投靠先主之时,便已经想过由此际遇……
与其逃窜,不如一战,不求马革裹尸,只求无愧先帝。
赵云突然勒马回身,一双如炬的眼眸紧紧盯着进击的魏卒。
“老将军,不逃了吗?”夏侯尚见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那就容我取下你的首级献与陛下了!”
赵云不怒反笑,“夏侯尚,你不过一奸贼之犬牙耳,又有何脸面在此大言不惭?”
“我虽败亡,又岂是你这鼠辈所为之?”
赵云想要激怒夏侯尚,好让其孤身陷阵,可惜的是夏侯尚并未中招。
但听夏侯尚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话音未落,他便带着数十名士卒一同向赵云发起冲锋。
赵云叹息一声,他还是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用一双老手颤抖着举起银枪,这杆枪随他半生,亦是挂满了时光的痕迹,现在便是决一死战的时刻了。
“赵叔!”
一声呼唤在身后传来。
赵云猛的回头,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刘婵缓缓抬手而笑。
“赵叔,我来了……如今,换我来救您了……”
赵云眼眶有些湿润,他想把刘婵抱在怀中,好似当年那般,轻声向她说“不必如此”。
但那曾经的婴孩一步步地长大成人,不需要他们再去悉心说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