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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出使韩国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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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馆,清晨。
  今天是对赌时间的倒数第三天。
  高兆在收拾行李,动作很慢,慢到折个衣服都能花上一刻钟。
  在某个不经意间,他偷偷往包裹塞进一个小锦袋。
  “都说了,我有钱。此次回齐国几乎全程水路,能花得了多少,你才是最需要钱的,尤其是现在。”
  鲁仲连还是捉住他的手,将沉甸甸的小锦袋拿出来,打开,露出里面至少五十两金豆、金叶和金钣,重新塞回到他手中,“而且这次回去我是交待,三个月后还回樱城,到时就一直粘着你了。”
  但高兆还是舍不得。
  在樱城不到一个月时间,义父就把粮食的进库、存储、分配和帐目,管理得井井有条。
  有他在,樱城每天都有士人学子慕名前来,让樱城的名气和义行越发广为人知。他们在拜访完后,会有一些人留下来,连那些被派来帮忙的官府小吏也多数选择留在樱城居住发展。
  他就像樱城的一面旗帜。
  最重要的是,他和姨娘一样,比任何人都要疼溺高兆,包括生活上的。
  据姨娘说,他会经常到高兆的房间去查看,确认有没有打扫干净,确保被子床褥有阳光的味道,因为高兆相比这个年代的人,属于洁癖患者。
  他不允许有人质疑高兆的议案,即使所有人都认为那不可行,他都会坚定地站在高兆一边,帮想办法去转圜或是解决。
  于是,他从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年有钱人,忙得变成现在糟老头的模样。
  高兆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义父,你真只带这点衣服?”
  高兆说完,望向庆轲身上穿着的鹿裘背心,那原本是义父的。
  庆轲转身离开房间,不理他。
  “现在春分都过了,接下来只会越来越暖和。”鲁仲连眼眶湿红。
  “会有倒春寒。”
  “我答应你,一回到临菑交接完手头上的所有生意,就立即回来,好不好?”
  高兆这才点了头。
  老头子做什么事情都率性而为,四十岁了还没娶妻生子,也不知道他的家族是怎么放过他的,或许他往返临菑和邯郸做生意,就是在逃避逼婚。
  “刘修来了。”庆轲在门口提醒。
  “你们这是?”
  刘修看到房间里三包行李,有些奇怪和惊讶。
  另两个包裹是高兆和庆轲的。
  “正准备去找刘公您,我先送义父到玉门乘船,接下来几个月秦国兵指河洛,他最好避回齐国,然后我折回雒阳方向,将正好赶上两天前出发的郑邑刘氏车队。”
  高兆解释,他刘修毕竟是正使,自己是副的。
  “你现在就走?”
  刘修有些不敢相信,隐隐间生出一丝气愤,出使韩国一个月,公帑花费不少,现在连个水泡都没冒你就要先回去,如何向东君交待,“那任务怎么办?!”
  高兆望向他身后的刘宏旷。
  “父亲,任务已经完成啦!”
  刘宏旷喜上眉梢,站出,端正,朝他爹郑重揖礼,咳哼了声先润润嗓子,正要开口讲述这任务有他莫大功劳,庆轲又闪在门口:“猗士衡来了。”
  “你这是……要回去了?”
  “是的,已经游玩过遍郑邑,感谢士衡兄这段时间一直派人暗中保护。”
  猗士衡眼皮跳了跳。
  但他现在心情很好。
  “也是,只剩下三天了,就算现在韩王肯见你,甚至是今天就送你五十名郑女,也赶不回雒阳了。总不能让那些娇弱美女一人两马,全程奔驰吧,高公子现在早点回去交待后事,是明智的。”
  “咳哼,猗公子此言差矣!”
  刘宏旷认为他打断了自己的好戏,刚才正要对父亲讲述最后成果的,有些气恼地站出提醒:“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哦?”
  猗士衡没有惊讶,反而笑上眉梢,“但闻其详。”
  “两天前我们已把五十名郑女送出郑邑,全程加急,完全赶得上时间。”刘宏旷昂首挺胸。
  他从来没有这么光彩过,自豪过,尤其在父亲面前。
  “什么五十名郑女?”刘修忍不住了。
  他想起刚才高兆说过,送鲁仲连上船后就折向雒阳,能赶上刘氏车队,然后是恍然又困惑,“宏旷,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宏旷觉得父亲的反应有点奇怪,解释道:“这段时间宏旷见父亲一直为任务担忧,便与高公子商量如何完成任务。
  我去找了大伯帮忙,大伯在郑邑帮忙招了五十名郑女,正好前天有车队去雒阳,于是同行保护。”
  “什么?!”
  刘修惊叫。
  他顿时就朝刘宏旷操起拐杖,又停住了,重重顿地。
  这等于刘氏在帮高兆。
  不是说刘氏怕猗府,而是在没有利益下就被人绑上战车,这是嫌自己人傻钱多吗?
  而且刘氏是做运输生意的,每天都有上千辆牛车骡车在外面行走,能不与人结怨就尽量不要结,以免给人在背后使绊子,甚至是捅刀子。
  刘氏也没有白府“中原仁商”和“与天子义结金兰”的光环,要是给人下眼药,得花大价钱去摆平的!
  刘修痛心疾首。
  他捂起了心口。
  要是以前,高兆就开口去安慰了,但现在……哼哼哼,你这只老狐狸!
  戏演得可真像。
  果然,猗士衡看在眼里,朝他刘修哈哈地摆手,表示没事:“这我得感谢宏旷贤弟呢。”
  “什么意思?”刘宏旷表示不解。
  猗士衡像看傻子似地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能瞒得过太筮的人?第二天就知道了!
  他甚至不理刘宏旷了,朝高兆呵呵地冷笑起来:“高兆贤弟,别说我没提醒你。
  我们对赌所说的郑女,肯定是指拥有韩国司乐府颁发的‘知音玉牌’的才女,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你可别想拿那些淘汰的充数。
  就算有招往年的郑女,她们之中有多少能存得了钱给自己赎身的?这次还要再往里面跳?
  据我所知,郑邑刘府招的五十人里,全是淘汰的,没有一个拥有郑女玉牌。
  唉呀,这下高公子你可如何是好?
  此次对赌不像上次,有邙子凌靠狠给你撑腰,让你嬴得莫名其妙。
  如今只剩下三天了,啧啧……三天后你的项上人头就该由我处置了,难道今天是想逃走?”
  这也是刘修看到包裹时的第一想法,所以当时他很惊讶。
  他跟猗干衡一样,死死地盯向高兆。
  可以的话,他不反对在路上,甚至是在郑邑里就下手,让高兆消失得莫名其妙,这既能给东君一个交待,又可以向猗府交投名状,以免刘宏旷的这次自以为是,跟猗氏结下芥蒂。
  谁让高兆没权没势没背景,死了也就死了。白府?商贾之间就从来没有盟友,只有利益。
  刘宏旷没他想得这么多,此时呆得犹如木鸡,不敢相信自以为的绝佳妙计,原来早被识破,还反被利用,害了高兆,“高,高公子,我,我……”
  “没事没事。”
  高兆轻拍他肩膀安慰。
  这可怜的孩子,同时被两帮人忽悠。
  “士衡兄,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去猗府,如果时间估计没错,你在雒阳的人应该八百里急报过来了。”
  “什么意思?”
  猗士衡见他始终没有求饶,认输,暴跳、惶恐,甚至是焦忧都没有一丝,也是直犯嘀咕。
  “五十名正牌郑女,我估计最快在两天前就抵达雒阳了。
  我已经提前吩咐,让她们到了后在朱樱寨大门搭台表演,每人展示‘知音玉牌’,以免到时有人不认帐。
  所以估算时间,从雒阳到郑邑的八百里急报,是今天抵达。”
  “高兆啊高兆,你以为这样能骗得了我?”
  猗士衡认为他这是在忽悠,急着想要脱身,然后一逃了之,“五十名郑女啊,你能变出来?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雒阳?!”
  “十天前,有一支两万人原本拱卫韩都的队伍,调往河雍驻防,以抗秦国。士衡兄,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十天前?!!”
  猗士衡惊叫,也唰地满脸涨红。
  十天前是春分之前,五十名郑女就以随军慰问为掩护,出发前往雒阳了,春分那天他还跑去表面提醒、实则嘲弄高兆,原来当时他自己才是傻子,小丑!
  “不对,春分那天韩王还公开扬言,绝对不会给你一名郑女的!”
  “谁说我要从韩王那里获得郑女?只有韩王有吗?”高兆表示很惊讶。
  猗士衡完全恍悟过来了。
  他眦牙裂目,双手紧握拳头。
  要知道此次对赌,他认为自己嬴定了,不甘心只嬴高兆的项上人头,又不能当饭吃,于是倾尽私钱签契,足足五十万巨额。
  还怂恿其他人签,信誓旦旦地说:“我嬴定了!!”
  他狠狠地朝身后乱捶一通,以发泄心中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羞愧、气恼和愤怒。
  还有一丝后悔和无助。
  一直护在他身后的猗怪没有闪躲,被结实地捶倒在地,露出的下半脸庞顿时青红一片,嘴角冒血。
  “高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猗士衡摔门而走后,刘修问。
  他可能是真没想明白,也可能是想通了但故意装傻扮嫩,毕竟刚才他对高兆露了凶意,此时要示好。
  无论是哪种情况,高兆都朝他和煦地笑了笑,淡淡地说:“二殿下大司马韩婴,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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