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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石安表面开来很平静,实则充满了矛盾。
他清楚徐若谷与他们这番比试是为了测试他们的深浅和武功招式,自己如果使出翻天掌,那么也许还不会输的过于难看。
但是一旦显露翻天掌的武功,别人且不说,以徐若谷宗师般的翻天掌修为,必然一眼瞧出自己的武功家数。
正当石安纠结之际,徐若谷的攻击已经到了。
徐若谷右掌平推,正是翻天掌的“长驱直入”,石安下意识向左一躲,以左掌推开,回了一招“图穷匕见”。
徐若谷这在今晚的比试中还是第一次出现了攻击不中的情况。
一旁的刘通控制不住,惊讶的“啊”了一声,自知失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他心里却还是万分震惊。
石安虽然躲开这一招,却大叫不好,因为徐若谷这一掌,一点劲力都没有使出,完全是只有招式,更像是给他喂招一般。
当年项飞和他互练翻天掌时,早已教过她,长驱直入后面要以图穷匕见应对,在石安心中早已习惯成自然。
面对徐若谷疾速的一招,自己不自觉便使出了翻天掌法。
徐若谷并没停招,左掌自下而上托打,击向石安下颚,石安本不想再用翻天掌招式,但是面对徐太尉杀气腾腾的这一招,自己只能双手架挡,以“如封似闭”接招。
但是这次徐若谷没有给石安还击的机会,翻天掌的“翻”字诀劲道使出,虽然石安防守严谨,却被一股大力直接推飞,一下浑身麻软,动弹不得。
徐若谷收招站住,竟然似笑非笑的看了石安一眼,回头向刘通道:“刘都尉,给他们解开穴道吧。”
刘通应了一声,忙上前为众人解穴。
再次集合后,徐若谷这一次望着诸人,赞许道:“比我想象的还强了一点,虽然比我那几个徒弟稍逊半筹,也算是可堪一用了。”
众少年只觉得脸上大臊,他们中除了石安并没有人在徐太尉手下撑过一招,而石安心中知道如果徐太尉用上丁点力道,自己也必然被一击打败。‘
徐若谷点评道:“唐门三人,腿力有余,应变奇差,在我杀气散发之际,只顾兄弟之情,没有同袍之义。”
又指向叶太山:“叶家小子的铁布衫硬功还需内劲支撑,碰到真正的内家高手,也只有一触即溃的下场。”
徐若谷说着叹息着望向步君杰:“你为什么不用剑?用上一把宝剑恐怕你的武功要大涨十倍。”步君杰默然无语。
紧接着太尉笑对石安:“这个小子就有趣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可并没有这般好掌法,加以培养能成大事。”
石安不知徐若谷此话用意,也不敢吭声。
“遁甲门的徒弟却是我此行最大的惊喜。”徐若谷最为称赞的居然是霍帆,“面对强敌,及时收拢队伍,紧急之下,还能筹划攻击方式,不错不错,我看这次便由你做队长吧。”
除了霍帆,其他七人都在甲字营,此时要由乙字营的霍帆担任队长,心中都感到有些不忿。
而云生徐若谷并没有给出评价,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你们众人,明日便启程进京吧,我已在中都幼虎大营安排了你们的位置,过几日我巡视其他分营自会回去给你们指点一二。”
众少年抱拳行礼道:“是。”
说罢徐若谷转向关、刘二人:“关小侯爷与我立即启程去往四营,刘都尉费心,这些孩子便继续由你管辖。”
关刘二人点头称是。
回到万盛幼虎营中,各人收拾好行囊便早早躺下,准备第二日出发中都。
石安躺在床上,心想白天徐若谷必然已经发现了他用的是如假包换的翻天掌法,却并没有拆穿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用意,更不知自己这一去中都究竟是福是祸。
正当石安思索之际,步君杰的声音从隔壁铺位轻声传来:“石安,你说我究竟能报的了仇吗?”
其他队中少年只知道步君杰身负血仇,但是仇家是谁并不知晓,只有石安与云生知道步君杰的秘密。
石安转头,黑暗中步君杰双眼向两颗天上的星辰,静静地望着他。
石安拍了拍步君杰,示意他和自己出去说话。
二人刚走到门口,云生的声音轻轻响起:“你们要去哪里?”
石安见云生也没睡,苦笑道:“我们睡不着,要出去方便。”
云生一骨碌爬起,笑道:“正好,我也要去。”
石安只得带上他,三人出了兵舍大门,穿过回廊,方便之后又回来。
经过院子时,望着月色皎洁,步君杰走到院子中的石椅旁坐下,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今日,唐风虽然在太尉的攻势之下第一个败退,但是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似乎我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石安在他身边坐下:“君杰,你这一年睡得比我们少,练的比我们勤,你的进步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以后有了机会我自然会帮你。”
云生在旁搭茬:“是啊,我也会帮你的。”
步君杰眉头舒展了一些,又道:“中都之行,各国会战,在一年的训练中我没有机会,这一次在赛场中偷袭唐风,我有八成把握成功。”
“不可!”石安制止道,“君杰,我还是那句话,这一次你若出手,只会让四方使节看我们大云朝的笑话,而且即便得手,你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步君杰轻轻叹息:“我已等了两年了,哪怕豁出性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生摇摇头:“步小哥,今日我听唐风说,此次万国会后,唐门众人会返回南州,到时候他们必然是志得意满,那时再施以偷袭想必机会更大些。”
步君杰见两人苦劝自己,也不再提报仇之事。
石安又望向云生:“云生,今日徐太尉为什么没有点评你的武功,莫非你的武功大有来历?”
云生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石安和步君杰不说话,示意云生但说无妨。
“我本不姓云,我是姓海的。”云生道。
步君杰疑惑道:“你姓海姓云又有何妨?莫非?”
“不错。”云生点了点头,“当朝丞相海震正是我的祖父。”
“什么?”石安忽地站起身,“你说海丞相是你爷爷?”
“正是如此。”云生安抚住石安,把身世娓娓道来。
中州海氏闻名天下,不光是世居三公之位,已历五代,当今家主海震执掌朝政十余年间,更是把海氏一脉的地位提升到了历史最高点。
就是这样门生故吏满天下,风头一时无两的中州海氏却面临一个巨大的隐患。
家族中一直流传的武功除了海震以外,却再无集大成者。
如果说石信是最后一个掌握翻天掌五字诀的大宗师,他的几位徒弟至少还参悟了一至两个字诀,也算是继承石信衣钵。
而海家所传下来的“玉清元始心经”,只传嫡系子弟,但是自海震之下,嫡系子弟之中再无一人学成。
万幸的是,海氏除内功以外,尚有十八路乘风剑法御敌,虽然亦是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但姓海的男丁都有资格修习。
而海云生是海震七子一个外室所生,虽然有资格学剑,却没资格参悟玉清元始心经,更没资格继承海氏基业。
他父亲海子恒天生精于算计,但却不是练武的材料,所生的几个儿子中,只有云生自小便展露过人武学天赋,也成为了海子恒争夺家业的有力武器。
所以云生才被送来幼虎营锻炼修行,本意是待云生学成归来,展示实力,参悟玉清元始心经。
哪知却有了此次万国会这一天赐良机,让他有机会大展身手。
但是造化弄人,中都幼虎营中的最强小队,正是来自海家嫡系一脉,也一定会成为海云生他们最强的竞争对手。
海云生攥住拳头:“所以,万国会,我势在夺魁!”
石安点头道:“所以今日徐太尉见过你的身法,想必是看出你与他门下海氏众人的关系了。”说完自己也是苦笑,他石安又何尝不被看穿。
步君杰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我是报仇,你却是夺位。”
海云生面露悲伤:“我哪有什么争抢的心思,只盼母亲能够每日更加开心一些,父亲能够多看我几眼也就是了。”
悲伤了没多久,海云生又展现了他招牌的笑容:“石安,我们都有秘密,还没听说过你的事呢。”
石安连连摆手:“我的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可不行,我们都说了自己的事,你若不说便是不够朋友。”云生装出愠怒神情。
没想到步君杰竟然也点了点头。
石安叹了口气:“我从记事起,就生长在燕州边安镇。”
云生咧嘴笑道:“燕州,我还没出过中州呢,那里一定是塞北风光,美不胜收吧?”
“是啊,出了云关便是塞外莽人的地盘了。”石安点头答道。
步君杰拦住云生不让他打岔。
石安继续道:“我从记事起,便在边安镇流浪,靠各家接济度日,君杰小时尚有哥哥照料,我却是独自一个,浪迹漂泊罢了。”
步、海二人不再言声,静听石安的故事。
“后来,莽国入关,攻陷了边安镇,据说镇上百姓都被莽人杀光了,而我几番辗转随师兄定居翼州。”石安简断节说,把自己的故事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