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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幼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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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章哈!)
  项飞四人吃了午饭,便一路随着那队方阵的呐喊声进了万盛郡,万盛郡离中都已经不远,属于中都城的附属郡,人口众多,农商发达。
  四人进城后,行了不久便看到了那队边行边喊的幼虎营队伍,连忙跟上前去,却见那队方阵进了一所营院,院门外把守的士兵向他们嚷道:“万盛幼虎营,来者不得纵马!”
  项飞翻身下马,示意石安也走过来,向那士兵拱手道:“我是从翼州来的商人,刚刚得知中州境内竟然有能投军的‘幼虎营’,特意带领家中小弟过来试一试。”
  那守门士兵端详了石安一番,冷哼道:“这小子太瘦,怕是受不住幼虎营的操练。”
  项飞知道中州的官兵就吃那套手段,当即递上一锭银子,那守卫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项飞问道:“不知这幼虎营是哪位将军统领,我听旁人说过不几日便是营中招新之日,还请小将军通融通融。”
  那守卫装模做样道:“看你们是外地人,小爷便和你讲讲这幼虎营的事儿,咱们这万盛幼虎营是中州十二郡营之一,第一座幼虎营乃是中都城的天字第一营,是由徐太尉亲自执掌,而这万盛营是天字三号营。”
  “你说徐若谷?”项飞一挑眉毛。
  “当然,当朝还有哪个徐太尉?”那守卫得意道,好像徐太尉就是他爹一样的自豪,又不满道,“你怎么能直呼徐太尉的大名?”
  “我们是乡下人,不懂礼数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您见谅、见谅。”项飞忙换上一副笑脸。
  原来这幼虎营属于预备役的编制,是当朝太尉徐若谷首倡设立,目前在中州境内全面推行,招募十至十五岁的少年,训练之后要补充到上四军即龙骧、虎贲、青麒、玄明和外五军即白袍、黑蛇、赤血、飞甲、边卫之中去,不少附近州郡的百姓都会送家中少年前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这竟然是徐若谷的主意,看来丞相是想笼络民心,彻底把外五军也收入麾下了。”项飞喝了一口酒,沉吟道。
  他们已经回到万盛郡内的客栈休息,石安一路上也听他们说了不少朝廷、国家的事情,他天资聪慧,也有一番自己的看法,思忖道:“师兄,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个徐太尉是丞相的左膀右臂,他们如果是想掌控外五军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更换外五军的首脑呢?”
  “外五军和上四军不同,上四军建立时间比较短,而外五军其实更像是地方武装。”滕云解释道,“原本我们白袍军也是上军的序列,但是当年龙关之战后,海丞相重新编制了上四军,改为龙虎青玄,他们才是海丞相的主力;但外五军分别守备边防,比如我们的白袍军,他们即便派来一两个领导,也没有用处,因为白袍军只认石将军的嫡系将领。”
  “如果不是这样,你的鬼点子哪能发挥作用。”项飞面露笑容看着石安道,“但是这幼虎营一旦发挥三五年的作用,外五军可能就面临大换血了,到时候不管是徐太尉还是海丞相,都会在外五军的新兵心目中占据极高地位,到时全国兵马便都是海家的了。”
  项飞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忽地扶住石安肩膀,笑道:“要不然,小安你去那幼虎营闯荡一番如何?”
  石安有些无措,道:“我去那做什么?”
  “你这傻小子,以你的能耐,定然在幼虎中脱颖而出,到时你大可到上四军中谋个官职,如果以后丞相有什么动作你必然会是我们的一支奇兵。
  “另外,你的翻天掌功夫才只得了我的重字诀和灵字诀,要想学会翻、缠、巧这些心得,当然要去找到最合适的老师,那徐若谷虽然现在官居太尉,但是他当年可是师父的大弟子,翻字诀运用可谓炉火纯情,要想武艺精进,自然要找他学习。”项飞似笑非笑的看着石安。
  石安看着项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的想法中,项飞是个比较粗犷的武官,没想到这位师兄竟然心思如此缜密,当然,他是白袍军中面孔最生的角色,年纪又适合幼虎营的标准,这个任务自然只有他最合适。
  而且石安的翻天掌修行确实是到了瓶颈,虽然在短短半年就领会了重字诀和灵字诀的真意,但是想要融会贯通自然需要徐若谷的教授,当下便同意了项飞的想法,准备去幼虎营报道了。
  “那我还随你们一并到中都去报道吗?”石安询问道。
  “不成,我们走得太近容易惹人怀疑,明日我们便起身赴中都报道,你自己留下,投到万盛的幼虎营便是了。”项飞摇摇头道。
  石安有些沮丧道:“师兄我们才相处了一年,我舍不得你们。”
  项飞摸摸石安的头,道:“现在天下势乱,等到太平之时,我们自然能够在一起,小安你放心,按我的猜想,过不多久我们便能再相见。”说着手指点了点石安胸口,那是挂着神锋铁牌的位置,“你记得,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牌在人在。”
  石安点点头,郑重其事道:“牌亡人亡。”
  第二日,项飞带着滕家兄弟便赶赴中都上任去了,而第三天,就是万盛幼虎营招新的时间,这几日,周边州郡的少年也都来到了这万盛郡,一时间郡城内也热闹了不少。
  石安在项飞走后就换上了一身更为朴素的便装,背上背着一个行囊,只装些日常换洗的衣物,以及项飞留下的五两银子,就到幼虎营纳新处报到去了。他早早便去了幼虎三营外排队,可那营门外起码已经排了五百多人,快到晌午时分才轮到石安。
  “姓名?”那负责登记的小校头也不抬的问道。
  “石安。”
  “年纪?”
  “十一岁。”石安回答。
  “练过武吗?”小校又问。
  “练过几天。”石安不露声色。
  “哪里人氏?”
  “燕州边安人。”
  那小校抬眼看了一眼衣着朴素的石安,冷冷笑道:“原来是个乡巴佬,不合格,回去吧。”
  石安纳闷,问道:“我为什么不合格?”
  小校漫不经心道:“快走快走,你们这种来这混饭吃的乡巴佬小爷见的多了,你就算进去了,也过不去里面的考核,赶快回家去吧。”
  石安想起项飞给自己编造的身世和提醒自己的注意事项,忙把身上带着的五两银子中的一两拿出来,悄悄在登记用的桌下递给那小校,道:“将军大人,我家里无父无母,只有这么点孝敬,日后我到了营中混出个样子,总忘不了您老。”
  小校接过银子,见后面排队的少年也没人注意桌下的情形,一改刚才的嘴脸,笑道:“嗨,这话说的,我刚才看你这小子就是当兵的材料,里面刘大人一定能相中你,进去吧,石安是吧,右侧的大门排队就是。”说着,把石安的名字登记上册,一指右边的院子,示意石安过去排队。
  石安抱拳称谢,往右边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庭院中里面是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全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半大少年,他们见石安走进来,有的面露鄙夷、有的神色紧张、更有的一脸敌意。
  等石安进了院门,后面便有两个士兵把大门关上。
  只听院子前面有一声音传来:“待考新兵列队,四考场刘都尉到!”
  众少年按照衣着服色各自拉帮结派的站好,有的衣着华贵显然是朝中权贵公子,有的和石安一样衣着朴素的可能是平头百姓家的孩子,更有的穿着破烂,也不敢抬头看人的,应是流浪乞儿,石安心中不免想到如果不是石安、罗厚、项飞等人,可能自己还在边安镇上要饭度日,心中一阵可怜。
  队列前面走出一个大汉来,这人身高臂长,起码九尺有余的身材,小眼睛大鼻子,留着钢刀般的短髭,身量宽大,在前面站定,虽然没有穿铠甲,但是石安一眼看出他是个带兵的将军,因为从气势上已经便不输滕家兄弟了。
  那大汉环视诸位少年,大声道:“四考场五百儿郎听令,我叫刘通,暂时担任这个考场的考官,日后你们能不能留在我幼虎营中还得看今日你们的表现。”他声若洪钟,震得石安耳朵发麻。
  刘通又道:“你们能到我这考场来,多半都是练过三两天功夫的了,下面我点到名字的出列,两两切磋一下,我再决定留不留你们。孙子浩、胡然,出列!”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少年从队列中走出来,二人都是衣着光鲜,面貌英俊,虽然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隐隐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贵气。
  “开始吧。”刘通懒懒道。
  孙子浩先抱拳行礼,随后胡然也回了一礼,却是胡然先发动了攻势。胡然武功灵动飘逸,孙子浩则是稳扎稳打,二人不多时便拆了十来招。
  石安看这二人的穿衣打扮和武功章法就知道二人一定是名家子弟,非富即贵,心想这两少年一定常与人切磋斗技,既有杀招妙招却又注意分寸绝不伤了对面分毫。
  二人又拆了数招,只见孙子浩率先后退,拱手道:“胡兄长武功精妙,小子不是对手。”竟然认输了。
  刘通冷笑道:“你孙子浩是少府孙大人的内侄吧?那你一定是司空胡大人的贤孙了,你们打的柔柔弱弱,畏首畏尾,像娘们儿一样,我老刘不吃这套,两人都是乙等!去吧。”
  石安这才明白,原来那个胡然家中的长辈是孙子浩叔叔的顶头上司,怪不得孙子浩先手行礼又匆匆认输,敢情这庭院中的考核也都是人情世故,又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刘通,只是个预备役军队的都尉,就敢不给当朝大官留面子。
  而石安没想到的是,幼虎营的上面是当朝太尉徐若谷,而徐若谷是丞相的得力臂助,别说是两个官家公子,就是他们家中长辈亲来,可能还要给刘通说几句好话。
  又上场了几对少年,分别定了乙等和丙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个甲等通过的都没有,甚至还淘汰了数十人划分到了不会武功的组别去,刘通心想看来今年幼虎营想招揽些人才的想法又是难了,随即看到两个名字,大声念道:“石安,步君杰,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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