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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笃带兵回国,也带回了掠夺到的粮食、牲畜、物资。
父亲术里大喜过望。
对儿子痕笃与契丹联兵南进的主张,术里打心眼里不同意。
术里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库莫奚不受战争洗劫,能保国民平静生活,是他最大的愿望。
术里不想对外扩张,只求固守旧土。
痕笃主张与契丹联兵南进,术里打心眼里不同意。
向南过了北古口,便是大唐的势力范围,惹怒了大唐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将会引来灭顶之灾呀。
过去,曾经有过多少次惨痛的教训呀。
可儿子痕笃却执意要与契丹联兵南进。
术里又想到,奚、霫和契丹三国,本来契丹最弱,可契丹这几年却突然崛起,疆域已是奚国的数倍,俨然已是大国,而霫国已经不复存在了。
天下局势已经让术里困惑的无法解释清楚。
难道痕笃的想法是对的?
术里转念一想,自我安慰道:未来属于年轻人,管它对错,还是由年轻人们折腾去吧。
所以,术里决定,若大军能够顺利回师,自己就让位给儿子痕笃。
现在,大军回师了,不但没损失一兵一卒,还获得了如此丰厚的物资。
现在已经证实,儿子痕笃的决定是正确的。
痕笃又向术里禀报,弟弟室鲁和阿保机的妹妹余卢睹姑已有婚约,求术里为二弟主持婚礼。
术里更加高兴。
能与大名鼎鼎的阿保机结亲,术里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大儿子痕笃与阿保机是拜把子兄弟,二儿子室鲁再娶阿保机的妹妹,阿保机还能带大军犯奚国国土吗?
但术里还有一个顾虑:大儿子痕笃还没有成亲。
术里想,哪有大儿子还未成婚,却给二儿子操办婚礼的道理。
于是,术里对痕笃说:“能与阿保机攀亲,自然再好不过。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弟的婚礼同时举行。在为你们主持完婚礼以后,我就该退位了。只是不知,你有没有意中女孩?如果没有,那阿爸就替你找吧。”
术里的话痕笃的心忽悠了几下,同时,一个女孩的面容猛然跳到了痕笃面前。
痕笃红着脸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已经有了意中人,等忙完了眼前的事情,就去找她。”
术里的心中又是一喜,问道:“不知我儿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告诉阿爸,阿爸现在就派人带着彩礼去为你求婚。”
痕笃笑而不答,只是轻轻向术里摆手拒绝,转身忙公务去了。
痕笃在回军的路上已经想好,必须留足粮食以备急需,然后将剩下的粮食、牲畜、物资,按功劳大小分给兵士。
因与契丹修好,北部已无须派兵把守,留千名兵士在古北口驻扎足矣。
战争阴云已在奚国上空消失。
兵士们分得了财物,高高兴兴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痕笃派千名兵士到古北口驻扎,以观察幽州动静,又留五百兵士作王庭卫队,自己则独自向北而去,去向他的意中人求婚。
几年前,受到猛然攻击的霫国民众,像决堤的潮水般涌入奚境,令术里措手不及。
霫国人世代以狩猎为生,只饲养少量的牛马,并不养羊。
涌入奚国的霫人已成难民,只能靠武力抢夺奚人的牲畜为生。
而奚人则以游牧为主,打起架来根本不是霫国人的对手。
奚国北部顿时大乱。
术里急令痕笃去阻止,痕笃急忙带着五百名卫兵来到北部,情况却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现在是霫国人在驱赶着本土的奚人在前行,仅凭五百名兵士,根本无法控制局面。
此时,不但无法让霫国人退回霫国,连让他们停下南下的脚步都难。
现在即使紧急集结军队,时间也来不及啦,恐怕还没等军队集结到位,霫国人便进入奚国腹地了。
不断有霫国人流旁若无人地从痕笃的队伍前经过,少则几十人,多达几百人,这些人根本没将痕笃的五百人马看在眼里。
痕笃不敢下令驱逐。
那些霫国人无论男女老幼,皆背弓箭挂长刀,痕笃担心,一旦动起武来,自己的五百人马不是霫国人的对手。
痕笃正不知如何是好,从北面又过来一大堆人马,看上去足有五六百人。
看这派头,绝非一般民众。
痕笃觉得应该去问一下来者是谁,又担心率人马前去会引起误会,便独身一人迎了上去,高声喊道:“我是奚国王子,请你们的头人过来说话。”
这时,一位老者和一名少年脱队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