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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夫之等人拒不奉诏,不入御史,而是请求朱由榔放他们回扬州时,朱由榔彻底地怒了。
在他心中,拒绝自己如同大不逆,无论是自己是好意还是恶意,只要提出了,就必须接受,这是作为一位帝王的基本尊严。
他自认为自己这次已经很给继社面子了。
虽然将审查权上收,但是也几乎将御史台给了继社,让他们监察百官。
他不明白顾炎武他们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提议。
在生了一个上午的闷气后,朱由榔让太监宣旨让继社的三位先生入内。
一入养心阁,还未等三位先生行礼,朱由榔就早早从自己御座上下来,扶起三位正要磕头的先生。
朱由榔一脸暗然神伤:“三位先生道德文章乃是国之神器,有德者方能居之,但是看来你们眼中,朕功德簿,不赔握住你们这把神器。所以才想着离我远去的心思。”
顾炎武与黄宗羲还有王夫之三人没理会朱由榔的礼遇,执意选择了磕头:“臣等还是在朝廷任凭陛下驱使,只是而农久居京城,觉得逃离百姓,所以才想着去扬州亲近民众,还望陛下恩准。”
朱由榔跺了跺脚:“嗨,几位先生快快请起,没想到咱们君臣相忌到这个地步了。朕自问非残暴之君,三位先生如何就不能相信朕呢。”
王夫之再度叩首:“陛下英明神武,微臣才疏学浅,这点学识在陛下面前如同萤火对皎月,在朝廷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朱由榔掩面擦泪:“几位先生若是觉得朕做得不对,心有芥蒂,那审查之权你们自取。朕才德浅薄,你们在报纸上怎么诋毁都无所谓,但是神宗乃是朕之亲爷,孝悌为重,实在不忍有恶言中伤先皇!”
王夫之看着朱由榔哭得伤心异常,有心说两句,但被顾炎武的眼神阻止了,然后自己顿了......疼。
三人看到这场景后,然而站起了身体,抖擞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昂然而立。
面朝这些侍卫,气定神闲地说道:“鄙人顾炎武。”
“鄙人黄宗羲。”
“鄙人王夫之。”
“一言一行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今帝王刀俎加身,望各位刀快一点!”
朱由榔见场面一时无法收拾,气地将桌子上墨砚砸向了那些冲出来的侍卫:“谁叫你们进来的!朕与三位先生一时争执,且容你们这些丘八坏事!”
“是谁领的头,自去天牢报道!若三位先生不原谅你们的鲁莽,自己早根房梁上吊吧!”
从进来的十多位将士,规规矩矩地磕头认错,也不敢申辩,脱下自己铠甲,然后一旁的太监带走。
三位先生冷眼旁观,丝毫没有领会朱由榔之前言语的台阶,始终不肯出言对这几位将士求情。
看着这些将士被带走,三人相视一笑,笑着笑着便肃然泪下。
天子之威啊!
朱由榔脸皮微微发烫,大概是尴尬于自己表演被这三位先生看穿。
黄宗羲对着朱由榔拱手:“陛下可否以为微臣会行刺于您!”
朱由榔急忙还礼:“先生道德品性天下皆知,天下沉沦之时,也不忘反抗扶明,若有谁说
先生有不臣之心,那一定是居心叵测,心怀鬼胎之言。”
黄宗羲点头:“既然陛下信我,臣有肺腑大逆之言,想对陛下说,唯恐伤及圣誉,那请陛下撤去侍卫宫女。”
朱由榔拱手,示意让所有人退下:“请先生赐教!”
黄宗羲点头:“陛下乃一代圣君,微臣也相信在陛下的治理之下,天下能够再迎盛世!但是陛下,即使您再英明神武,如太宗在世,也依然逃不过三百年由治到乱的过程。臣等若是那蒙昧之人倒也还罢,偏偏......明明看到船上之人快要倾覆,您不能让我们不再岸边喊两嗓子。”
朱由榔见黄宗羲吐露心声,也难得露出自己的真心说道:“梨州先生,您的话,朕明白,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君臣只求这一世不好吗?你我同舟共济,朕相信一定会开创一个比贞观、开元还要强的治世!”
明明看到船上之人快要倾覆,您不能让我们不再岸边喊两嗓子。”
朱由榔见黄宗羲吐露心声,也难得露出自己的真心说道:“梨州先生,您的话,朕明白,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君臣只求这一世不好吗?你我同舟共济,朕相信一定会开创一个比贞观、开元还要强的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