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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晖走出电梯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大厅里。
大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易晖只好向着大厅敞开的大门处走去。走了一段,当看到门外的情形后,他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了,紧接着就变成了奔跑。
大厅外面是一个广阔的操场,操场周围是一排低矮的平房,看起来这就是一个简陋的营地。
这时候,操场上有一大群人,他们正在静静地站着队列。队列前面,一个壮硕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矗立着,明显是个教官。
除了这群人,操场上再无别的闲杂人等,似乎所有人都在那里了。于是易晖便明白过来,他应该也属于那一群人。
易晖是当过兵的,这样的场面,不自觉地就勾起了易晖久违的回忆,同时也让他想起了军营的规矩。对于最基层的大兵来说,服从是第一条,积极是第二条。所以,他一看清楚情况就跑了起来,而且速度飞快。
“报告!”易晖气喘吁吁的跑到队列一侧停下来,大声响亮地高喊了一声,下意识地立正行了个军礼。
队列中似乎响起了一片齐刷刷地转动脑袋的声音,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对准了易晖。易晖保持着立正姿势,用眼角余光看向众人。队伍有四列,每列大约十六七人,男女混和着列队。所有人的服装都与自己身上的一致,全都是灰色的。这些人的年龄有大有小,小的看起来或许不到二十岁,大的则有近四十岁了。
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易晖一开始很有压力。后来他想起他现在的形象,是一名20岁左右的体形健美容貌更帅的大帅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那个教官侧头看了易晖一眼,收起了静立的姿势。他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向着易晖行了过来。那双特大号的军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如同踏在人的心坎上。随着他越走越近,易晖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心情越来越紧张。
当教官离易晖两米左右时,易晖手心都有些出汗。猛然想起自己还没说明来由,连忙重新立正行礼喊道:“报告教官,学员9938前来报道,请指示!”
喊完之后,易晖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以最标准的立正姿势,标枪一般立在那里,只希望能给教官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
“你这套东西,是跟谁学的?”教官慢吞吞地绕着易晖转了一圈,随后站在他的正前方。
易晖心中暗叫不好,他想起5191的特别告诫,自然不敢如实回答。
但是,他必须给这位教官一个答案,于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报告教官,没有人教我,这是我自创的!”
眼前人影一闪,易晖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倒飞了出去,直接飞出四米之外。
肚子上挨了一拳,这一拳完全无视了易晖的八块腹肌,似乎把他所有的肠子肚子都打得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易晖满嘴的胆汁味道,痛得全身都虚脱了。
倦缩在地上抽搐了几秒,易晖用力咽下嘴巴里面的苦水和酸水,紧咬着牙关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待稳住身形,他努力地挺直了腰肝,一步一步地向着刚才站立的位置走去。
易晖不会去恨教官!
在易晖记忆中的军队里,无论古今中外都有这种情况。教官和新兵见面,教官一定会找些理由,把新兵中的刺头们挑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教训一顿。被罚伏地起身、引体向上、跑圈,这都是轻的;被拳打脚踢棍子抽也不算太重;更严重的是关几天禁闭,没被关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那滋味的。
下马威的作用很大,最大的意义就是杀猴吓鸡;其次是顺便把一只顽皮猴儿训乖了,以后少些烦恼。当然,真要没有顽皮猴子,那就多杀一只鸡,总之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只要没有伤残,上级通常都会争只眼闭只眼的装作没看见。
所以说,吃了下马威的人只能自认倒霉,绝对没处说理去。
“你在撒谎!”这位教官冲着易晖低沉地吼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易晖明白,这位粗壮如熊的教官并不是要追究自己撒谎的问题,他只是需要找个理由胖揍自己一顿。不让他揍得心情舒坦,不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心服口服,他就完全停不下来!
既然这样,回答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早一点让教官明白:我服了,我怕了!
易晖紧走几步,走到刚才站立的地方,又故意后退了半步。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喊出了自己前来的理由:“报告教官,学员9938前来报道,请指示!”
教官浓眉倒竖如剑,鹰隼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易晖的眼睛。易晖故意装出竭力死撑的样子,平视的目光稍稍抵抗了一阵,随后就闪躲着,投向了教官身侧的地面。表面上,他依然做出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教官的嘴角轻轻地扯出一丝弧度,看起来,他对易晖的表现还算满意。
教官刚要转身,忽然间眉头一皱,目光从易晖的脸上往下移,一路向下。突然间,他手中的橡胶棍一伸一缩,“啪”的一声抽在易晖的大腿某处。
易晖的那条腿顿时就打起了摆子,肌肉疯狂的剧烈抽搐,整条腿都痛得发木了。易晖踉跄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定了。
专业教官们打人都很有一套,击打的部位、用力的大小,都是精心训练过的。保证让人痛入骨髓甚至看起来凄惨无比,但实际上并不会让人致残致死,基本上就是涂点药水再休息一夜就没事了。
易晖连续中了两招,两次都痛得他咬碎钢牙,但总算是没有叫喊没有求饶。
服了、怕了是教官所需要的,但你若是哀告求饶,那就是他们所不喜的了!他们要的是服从命令的兵,而不是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学员9938,入列!站到第一排最右边去!”教官吼道。
“是!教官!”易晖如奉天音,大声应是。
易晖没想到,连红都没见,教官就放过了他。心中一激动,差一点又要行个军礼,总算及时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去,一跛一跛地跑到了队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