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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月瑶缓缓挣开眼睛……
“月瑶你醒了?!”公孙云策脸上写满了担心,轻声关心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一旁的公孙长阳有些诧异,在他的眼里,梁皇一直没有对任何一位女子如此担心和温柔过。
“阳儿,快过来看看你的母亲。”公孙云策连忙招手示意他过来。
公孙长阳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一眼自己的亲生母亲,除了在父皇的画像上见过年轻时候的母亲,其样貌有着倾国之姿。
听梁皇说陆月瑶就是他的生母虽然有些突然,但也很开心。
他急忙跑上前,看着陆月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哽咽住,一时间语塞。
虽然他一直想见一见母亲,但这一次亲眼见到了……
期待与激动一时间涌上心头,想喊一声娘却又显得有些唐突,自己将母亲伤得那么重,没脸喊娘,终究是没有喊出来。
但他还是感到无比喜悦,他终于见到母亲了。
虽然岁月变迁,但母亲的容颜就像冻结了一般没什么变化,真的与画像上的一样倾城绝艳。
陆月瑶虽说是醒过来了,但回想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已经离开人间,泪水又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对于公孙云策的关心她却不觉得有一点点愉悦,反倒是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她看了看自己受着重伤的身体……
再看着眼前这仇人恨自己无能报仇,心里是多么的无奈。
眼神略显伤涩地怒瞪着公孙云策,说话声听起来格外吃力且冷漠,道:“你为何要救我?”
“月瑶你没事就好……你这些年在这风家过得还好?”
“少废话,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你别想着利用我。”
“月瑶你想什么呢?你不记得朕了吗?朕是你的云策哥呀。”
“我只知道你是梁国的皇帝…我的仇人……什么我的云策哥,哼!”
“是不是因为朕占了青龙关害死了风家父子你才记恨朕的?”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这样说话,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等我身体康复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公孙云策红润着眼眸,但还是非常的温柔道:“既然不记得也没关系,阵记得你就够了…还有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更快康复。等你康复了朕…
你的云策哥就带你回梁都,做那高高在上的梁国皇后。”
公孙云策刚想走……
“父皇,孩儿想留下来照顾母亲。”
“好。”公孙云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在公孙长阳眼里,要是父皇的哪个妃子敢这样子对待父皇,以父皇的性格早就大发雷霆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皇如此温柔有耐心的跟一个女人说话。
梁皇虽说有许多妃子,却从来都没有立过皇后,十几年来大臣都上奏劝说梁皇立后,但梁皇都推开甚至不理会大臣。
如果心情好那是真的心情好……
要是不好还会狠狠责罚上奏的大臣。
此事公孙长阳历历在目,杖责和扣俸禄还是轻的。
最严重的一次梁皇甚至将那批上奏的大臣全部直接革职五年并且扣除全部俸禄。
至此无人再敢上奏立后。
公孙长阳不解为何父皇不立后,但看着父皇的威严和受惩罚的大臣,里面一定有原因。
大臣们问这个问题就被处罚,但他最终还是抱着被惩罚的心理去询问父皇。
后来询问了才得知原来公孙云策没当皇时曾经许诺过陆月瑶等他继承皇位之后定立她为后。
但公孙云策刚登上皇位,陆月瑶生下公孙长阳不久就失踪了。
而公孙云策寻遍梁国也没找到,因为一个承诺与喜爱,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着。
原来梁皇后之位是留给陆月瑶来坐的,后位的空缺一直等的便是那陆月瑶回来坐。
公孙长阳表情凝重,巍巍颤颤开口道:“娘亲……”
陆月瑶没有因为他是仇人的孩子而感到不适,反倒是这一声“娘”叫得非常亲近。
“墨……你好像我家墨儿……”
这声“娘”也令她突然间就想起了风乘墨。
陆月瑶看着公孙长阳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得出他并无恶意,缓缓开口,“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公孙长阳走了过来,蹲下来微笑着。
“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公孙长阳没有说话,但泪水已经模糊眼眸,含笑点了点头。
陆月瑶伸出手非常温柔地摸着他的脸,接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还一会,道,“你的眼睛好像我家墨儿的,可惜墨儿他……”
想到风乘墨,公孙长阳顿了顿,“娘,都怪我没能让父皇放过…弟弟。”
陆月瑶既然是公孙长阳与风乘墨的生母,按道理来说风乘墨和公孙长阳之间便有着血缘关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喊我做娘,但我知道你肯定与你父亲是不一样的。”
“那我能一直喊你做娘吗?我会一直保护好您的……代替我那死去的弟弟。”
“你善良但你父亲却是个暴君,你的父亲是我的仇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
你以后只要不成为他那样的人便好,想喊就喊吧。”
“嗯!”
看着眼眸深红的公孙云策,陆月瑶替他抹了抹泪水,和蔼笑道:“不要哭……咋了?难道你的母亲不疼你?
放心…既然你喊我做娘了,那我就会好好疼你。”
说完抱住了公孙长阳。
虽然梁国灭了青龙关陆月瑶怀恨在心,一心视梁国皇帝为仇人。
要不是梁国皇帝下令发兵打周国,那青龙关就不会有事,风家也不会有事。
但她恨的只有梁国皇帝一人,后者的儿子如此善良,既然公孙长阳认她做了娘,那她便会教好他,不让他成为像他爹一样的人。
公孙长阳哭诉道:“你…就是我娘!
我会代替弟弟永远保护好你的。”
陆月瑶有所感触,愣了一下,“孩子,没错…我就是你娘。”
“娘饿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等过几天我把安阳公主接回来就带着您一起回梁都,将梁国美食吃个遍……”
公孙长阳就像个孩子一样在母亲温暖地怀抱中碎碎念念。
而陆月瑶听着他的念叨就像见到小时候的风乘墨一样,耐心听他念叨,还时不时点点头说好,毫不嫌弃。
过了许久,陆月瑶失落的开口道:“阳儿,娘想求你件事?”
“娘请说,若是需要帮忙阳儿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