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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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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开始,袁三林就要跟着袁岩上山砍柴了。
  “你听着,我给你专门做了一把小斧头,等会你要仔细看我怎么砍,一定一定要小心,知道没有?”
  “好。”
  两父子提着斧子上山去了。
  “看好啊,我们要砍……”袁岩对着一棵树指指点点,袁三林仔细地听着。
  “试试。”
  啪——啪——,袁三林一斧子一斧子地向一颗较小树砍去,虽然动作有点笨拙,但还算有力道,砍得位置也算准,一颗小树一会就倒了。
  “你学得挺快的嘛!”袁岩拍拍袁三林的脑袋。
  “有力气嗷!不愧是我的儿子!”
  袁三林笑了一笑。日子就这样平稳的过去了几周。
  有一天,袁岩和袁三林在山上砍完柴,回家途中听到路上的行人都在讨论一件事:“你听说了吗,林老爷说要在我们这里办私塾,好像是想让孩子去科举考试,走出这个小村子。”
  “私塾吗……”袁岩挠着头,看着袁三林,“这孩子看着挺聪明的……还是算了吧,毕竟这么贵,也不一定考的上,不如多砍点柴卖钱……”
  这种小村子,在人们眼中没有什么是比劳动力更重要的。去私塾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是十分昂贵的。除非孩子很有天赋,一家人才可能愿意勉勉强强给孩子凑钱去上。这是一个赌注,考中了可以当官,一家人的日子就越发富裕。运气差点没中,一家人的经济就更加困难了。
  两人回到家中,袁岩对理千莹说:“林老爷办私塾听说了吗?”
  “今天街上都传遍了!虽然林老爷很好心,但是在乡村办私塾,真是对牛弹琴喽!谁家有这闲钱!谁又有这个时间呢!哎!”
  “哈哈。”
  一家人有说有笑。
  这一天早晨,乌云密布,袁岩看着天,对家里人说:“别去干活了,我看快要下雨了!”
  “耶!不用砍柴喽!”袁三林格外兴奋。
  “我可以出去玩吗?”袁三林自从和父亲干活以来,几乎没有玩耍过。
  “都下雨怎么玩?别等会淋湿感冒了!在家里和你妈学学织箩筐织耙!”
  “哎……”
  袁三林和理千莹坐在窗边,理千莹拿着一条竹片,左叠右叠,津津乐道,织竹耙竹筐是她最自豪的技能。
  袁三林一直盯着窗外看,丝毫没有留意母亲的手法。
  嗒,嗒,嗒,嗒。雨滴敲打着地面和屋顶,路上清幽幽的,只有雨落地时发出的清脆且规律的声音。
  阴雨往往使人心情舒畅。
  突然间,他看见不远处有个人一步一步慢慢走来,驼着背,步伐凌乱僵硬,低着头,头发长的拖地,全身没有穿一件衣服,但湿漉的头发遮住了全身。显得十分诡异。
  “那是什么?!”袁三林精神起来,指着窗外说到。
  袁岩走到窗边看了看,“晦气晦气!哪来的疯子!真晦气!别看别看!”,袁岩朝外面吐了一口口水,把窗关上了。
  “不知道打哪来了个疯子!真的是!……”袁岩嚷嚷着骂到。
  “哎,他疯,他可怜,用不着骂别人吧,等会就会有人把他赶走了。”
  理千莹打开窗,“看,是吧!?”
  只见窗外有个高挑的男子撑着伞,拿着一根竹棍,把那疯子向村口驱赶着。
  “快关上!快关上!晦气晦气!”
  理千莹笑了笑把窗关上了。
  几周以后,林寄海的私塾在林家庄建成了。
  村里的大叔大姨都传着:“林姥爷说允许大家去林家庄参观,顺道宣传一下他的私塾。要不咱也去观摩观摩有钱人的家长什么样?”
  “我们也去看看?”袁岩砍完柴听说这一事,对家里人说到。
  “去看那玩意干什么?”理千莹说。
  “我想去我想去!”不用上山砍柴,还能去玩,袁三林很兴奋。
  袁岩笑了一笑,“去让孩子开开眼界挺好的。”
  袁岩的心情似乎不错。但只是因为有袁三林帮忙砍柴砍了一段时间,家里经济轻松了许多,闲暇时间自然也多了。
  “哎。”
  第二天,一家人出发了。
  一路上老老少少许多人都朝林家庄的方向走去。
  三人来到一扇庄园,只见庄门口有一扇极其宏伟的朱漆大门,上门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龙,几条龙好似在天空中翱翔。门旁站着两只硕大的石狮子,有稳如泰山之势,表情严肃。门下的台阶有矮矮的几层,让这座庄园的门口显得更加华丽且庄重。一眼望去,庄园四周的围墙雄伟壮观,里面还有几颗树的树枝伸了出来。显得更加壮观又美丽。
  台阶下早已聚集了许多村民,台阶上站着一位中年男性,衣冠整洁华丽,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神采奕奕。太概是管家一类人。
  “好了!好了!大家听好!我们这次让大伙游览林家庄,是为了宣传我们的私塾!因为林姥爷好心,想让大伙走出这个村子!”那个人高声喊到。
  “为了不让庄园秩序混乱!一个大人最多带五个孩子进庄!没带孩子不得进庄!”那个人拖长声音。
  “啊?——”群众显得沮丧,毕竟大部分人都只是为了见识见识有钱人的家,而且几乎都是大人。只有个别人是为了了解这的私塾。
  “那还进去不?”理千莹问到。
  “你想不想进去?”袁岩反问。
  “我没兴趣。你想进去的话你和三林进去得了!”
  “行吧。”
  说完,理千莹转身回家了。
  过了一会,“啪啪。”那人抓着门环,敲了几下朱漆大门。
  “叽————”门缓缓向两边打开了。
  人们纷纷拉着孩子走进庄园,但大部分人都在外面看进来。
  “哇……”许多人发出赞叹。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芬芳四溢。在树上有许多麻雀在唧唧咋咋,这座庄园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走廊里站着几个人,打扮和门外那个人一模一样。这群人中间有位男子与众不同,他大约二十多岁,高挑英俊,面目干净。他的装扮没有其他人那么华丽,没有穿金戴银,衣服上没有任何金丝银线衣。身穿纯白长袍,白得如雪。微风吹过,袍身飘拂起来,显得十分轻盈,显而易见是使用名贵的丝绸做的。
  他面带微笑,说到:“哈哈,欢迎大伙来到我家参观,我是这里的主人林寄海,大家不必这么约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行了。”
  “啊?”一行人发出惊叹。
  “林姥爷这么年轻!?”他们打量着林寄海。
  这条村里大部分人只是闻其名,没有见过本人。一般大家都会觉得这种有钱人是五六十岁的老爷子。
  “哈哈,你们把我当后辈看就行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聊着,林寄海带着大家向庄园内部走去。
  “干嘛!?”袁三林猛然回头,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袁岩闻声也回过头。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面目邋遢的男孩子站在他的背后。
  “房铮!”袁三林叫到。
  “你怎么也来了!?”
  “这种好玩的事没我怎么行!”房铮笑着说。
  “叔,可以带我一块进去吗。”房铮对袁岩说。
  “一起来吧,三林有个伴也挺好。”袁岩不知道是忘了偷东西的事,还是心情好,他对房铮格外和善。
  “好耶!”袁三林扯着房铮,跟上了大队。
  “这里呢,是大佛寺,这里呢,是……”林寄海介绍着。
  大家都默不出声,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如此宏伟的景象震撼到了。
  一座威严肃穆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外层的装饰简朴,和庄内的其他建筑截然不同。
  “这里,就是我创办的私塾了。”林寄海说。
  “大家可以进去看看。”
  走进这栋建筑,僻静整洁,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书法。
  中央整整齐齐安放着一排排木桌,木桌下排放着蒲团。最前方的地面高出一截,上面摆着一张更大的木桌,墙壁上嵌入一块光滑的木板,木板顶上打横挂着一副楷书作品:
  教书育人。
  一副庄严的感觉充斥着这间建筑。
  一位长满白须的老人走出来,“各位好,我是这间私塾的教书先生,在下姓吴。”他声音洪亮,虽然老,但精神抖擞。
  “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这里的教书先生。”林寄海说。
  接着,林寄海带大家看了看周围,习武场、藏书阁、琴音楼……一应俱全。
  众人不禁感叹。
  “在这里,你们的孩子可以学到更多知识,培养品德,培养情操。如果有天赋,还可以习武。您如果有心,或者想走出这条村子,想参加科举,为国效力的,不防可以来这试试。”林寄海对大家说。
  “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林姥爷,我们吃喝穿戴,都只能勉强维持。更何况一帮大佬粗的孩子,能有几个能成才的嘛。”大家辩驳着。
  “打住打住!有志者事竟成,就算科举不成,学习了这么多,也可以进城找更好活做,总比一辈子困在这村子里耕田砍柴好,你们说对吧?”
  众人点点头。
  “你们想想,你们的孩子将来报效了祖国,孩子是不是就辉煌了,孩子辉煌你们家也就辉煌,家家户户都辉煌,那这条村是不是就辉煌了!这条村辉煌,你我,是不是也就更加辉煌了!”林寄海头头是道的说到。
  “那你收多少钱嘛!”大家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二两”
  “多久?”
  “一个月。”
  “切!”大家倒喝着。
  “我们一家人一个月也就赚那三四两银子。我们还要吃饭,你这不是把我们一半收入给抽走了吗?”大家摇了摇头,不少人拉着孩子想离去。
  袁岩对袁三林说:“算了算了,没什么好看的了,接下来就是他宣传他的私塾的时间,走吧走吧。”袁岩拉着袁三林的手想离去。
  袁三林抬起头,看着袁岩,说:“我想试试……”
  “试试?你知道二两银子对于我们家是个多大的数字吗?快走快走,别被他洗脑了!”袁岩加快脚步。
  “包吃午饭!在这里,吃的总比你们各家好不止几十倍吧!”
  “小孩子娇生惯养干什么?”越来越多人离去了。
  林寄海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说:“行吧,反正我也不差你们那几两银子,五钱一个月!”他大声叫住那些想走的人。
  几个人站住了。五钱这个价,便宜了四倍。但大部分人还是离去了,袁岩也跟着他们离去了。
  “目光短浅的人,就算是免费给他上,也是浪费资源的,哎!”林寄海一个人嘟囔到。
  林寄海看了看剩下的人,不超过十个孩子。笑着对他们说:“有出息!这只是一个测试,这个私塾,是免费的。”他拍了拍一个孩子的头,看起来他很高兴。
  他看看了离去的那一群人,快步跟了上去,对他们说:“这样吧,我做一个测试,如果谁通过了,免费!”他担心父母埋没了人才。
  看的出林寄海是真心想让这条村子富裕起来。
  “免费?”一行人立马回过头,拉着孩子走到了林寄海前面。
  “真的吗?真的吗?我报!我报!”
  “还包吃吗?”
  “教的内容一样吗?”
  “我不想去……”有的孩子抱怨到。
  “包吃还免费,必须去!”
  “……”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林寄海一边尬笑,一边点头,暗地里不禁摇了摇头。“这帮家长啊……哎”他想到。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大汉带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向庄口走去,林寄海眼前一亮,拨开跟前的人,朝那三人走去,他把手搭在那个大汉的肩膀上,说:“就你们了!”他的眼神里充满希望的光芒。
  三个人回过头,正是袁岩父子和房铮。
  “什么?”袁岩问。
  “啊!”林寄海很高兴。
  “啊?”
  “不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像您这样的父母不多了,我相信,您一定能教育好你的孩子,他们将来也必定是个人才!”林寄海握住袁岩的手。
  “你想来吗?”林寄海问袁三林。
  “想……”袁三林有些羞涩。
  “你呢?”他又问房铮。
  “三林去了,那我也去!”
  “可是我……”袁岩刚想说什么,可马上被林寄海打断,“别考虑了,免费的还不来?如果你们经济有困难,我可以帮助你们!”
  林寄海似乎在教育这件事上非常重视。
  袁岩被林寄海握住双手,又看看林寄海,“这……”
  “来吧来吧!”
  “啊……”
  “绝对免费!”
  “好……”
  “好是吧!?”
  林寄海松开手,转身就走,对那群家长说:“抱歉,你们的态度就是测试,你们都没通过考验!”随即向住宅走去。
  走了一会,他扭过头大声向报了名的家长和袁岩说:“记住啊!五月初一,和你们的孩子来林家庄大门口,没来的就当放弃了!”
  说完,林寄海扬长而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那些没通过测试的家长骂骂咧咧的拉着孩子,离开了庄园。
  留下一群报了名的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啊?”袁岩很疑惑。
  袁三林和房铮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什么……?!”袁岩挠着头。
  袁岩只不过是没听清林寄海说做一个测试罢了。但现在他脑海里就只有两个字:。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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