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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府”,熠熠生辉的字,远观之下便能感受到一丝肃穆之气,这牌匾据传为开国帝君青元神帝亲手所书。
京门府,立于天子脚下,主民间事,可以说是朝廷与百姓,天与地之间的枢纽。
时下,却见得一大群人围在府衙前。隐约间,人群中个身影缓慢蠕动,挤到最前端,郝然便是九殇一行人。
恰逢此时,惊堂木响,“堂下所跪何人?”刹那间,万籁俱静。
大堂之上,一中年男子,头顶青金石配蓝色捏玻璃顶戴,身着蟒袍,细数之下竟有八蟒五爪,服补云雁,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左侧下首,坐一老者,年逾半百;右侧下首,则站一年轻男子,着青云甲丝服。
“草民,京都人士吴老二。”堂下,跪着一壮年男子,衣着简朴,续道,“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语罢,便大哭叩首。
“肃静!”惊堂木再响,府伊眉头微皱,面不改色,“本府自有主张,你只需如实回答!”
“这区区府伊,好威风啊。”颖儿低声嘟嘟道。
“这叫震慑,堂审的惯用伎俩。”陌诗诗接道,而一旁的九殇面色微沉,若有所思。
听得府伊续到:“吴老二,你状告何人、何事?”
“草民状告东市福来酒楼掌柜钱金来,在酒中下毒,毒杀我兄弟吴老。”
“哦?可有人证?”
“草民即是人证。”吴老二答道,面色却有些不自然。
“是你亲眼所见?”见状,府伊微微沉思,“吴老二,据实道来,否则,按皇朝律法,供假证,你可知该当何罪?”
吴老二当即面色一慌,赶忙道:“草民未曾亲眼所见,但草民有物为证。”而后续道,“大人可取小人胞弟家中酒坛为证。”
府伊面容严肃,严申厉道:“吴老二,现将事情缘由始末据悉禀来,但若有欺瞒,亦或不实之处,休怪本府大刑伺候。”
吴老二当即点头称是,道:“昨日,小人胞弟吴老在赌庄中赢了大钱,故草民特意前往东市福来酒楼,备置了两坛陈酿‘女二红’,打算赠与胞弟老,聊表心意。谁知,第二日再见时,却......”
吴老二似是说到痛处,掩面哭泣,接着痛声道:“却见着胞弟老,瘫倒在地,而身旁破碎的酒坛,正是小人昨日赠送的陈年老酒,洒在地上的酒上还冒着青烟。”
闻言,府伊朝着立于右侧的年轻男子道:“玄青,速去吴老家中取回证物,并勘探现场,是否有怪异之处,回来呈报。”
“是!”
年轻男子正欲离去,却听得堂外大喊一声,“慢!证物已在此处!”
“何人于堂外喧嚷?”府伊双眸一怒,大喊道。
只见,人群中走处五人,正是九殇一行人以及两名护卫,其中一人捧着的,正是从吴老家中取得的酒坛碎片。
见几个孩童走上前来,府伊怒道:“来者何人?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只见跟在身后的护卫走上前来,亮出腰牌。见得字——龙威卫!府伊心中暗叹:龙威卫怎么管起民间事了?不是说这龙威卫,专于奇闻异案,尤其针对异族吗?
府伊心中正在盘算,却听得那护卫呵道:“大胆京门府伊,此乃当朝靖武王亲子——九殿下,以及羲和公主、灵汐公主,还不参拜!”
闻言,府伊当即起身行至九殇面前,叩拜道:“下官京门府伊卓礼,叩见九殿下、羲和公主、灵汐公主。”当场众人也赶忙叩首,齐道:“叩见九殿下、羲和公主、灵汐公主。”
“众人免礼。”九殇平声切言,见众人起身方又道,“卓大人,本殿下今日本携同两位公主出宫游玩,碰巧遇着这桩事,好奇之下,特来向大人学习些断案手段,大人不介意吧?”
“殿下亲至,下官自当欢迎。”赶忙朝一旁的衙差吩咐,“上座。”
“卓大人请!”
“殿下、公主请!”
而后人依次坐于府伊右侧,护卫也将证物呈于堂上。
府伊再度正坐,再拍惊堂木,道:“将吴老的尸体带上堂来!”
马上便从堂外进来两人,还抬着一具盖着白纱的尸体。
“吴老二,看仔细了,这具尸体可是你胞弟吴老?”府伊面不改色,发声道。
“回大人,正是我家老。”吴老二赶忙发声,神色慌张。
只听得惊堂木一响,府伊当堂呵道:“大胆吴老二,为何你连白纱都未翻开,便敢断言这是吴老?”
吴老二当即慌忙应道:“草民平日素与胞弟亲近,恐见其尸首后,情难自禁,故此失言,还望大人恕罪。”
府伊故作放松,“罢了,念你丧亲,不再深究,赶紧确认吧。”
“是。”语罢,吴老二便将白纱掀开,见躺着一青年男子,却见其双目爆张,似是“怒目而睁”,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肤色正常,与常人无异。
吴老二当即吓了一跳,赶紧盖上白纱,哆嗦道:“确是胞弟无疑。”
见状,府伊若有所思:“传仵作上堂。”
“死不瞑目啊!”九殇低声道。
马上,一中年男子上得堂来,作揖道:“卑职京门府仵作王千山拜见大人、九殿下、二位公主。”
“免礼。王仵作,赶紧看看这具尸首。”
“是。”而后,王千山将白纱再度掀开,仔细勘验起来。
同时,九殇也细细观察,突然眉头微皱,似是有所发现,继而转头看向一旁因心有余悸而微颤的吴老二,眼中精光一闪。
约莫一盏茶后,王千山起身道:“死者心脉已断,呼吸已止,当是死亡,但死者全身皮肤与常人无疑,加之卑职以银针遍试全身,也无发黑迹象,诸多现象与中毒迹象不符,而死者嘴角处有未知毒物残留,故卑职以为死者当是食用该毒物而致其死亡。”
“王仵作,可辨得此物。”
而后便有一衙役上前,将破碎的酒坛呈于王千山跟前。
一番观察、试验后,王千山摇头道:“卑职不识物,但此物却与死者嘴角残留毒物一致。”
府伊眉头微皱,“传福来酒楼掌柜。”
马上便有两人将福来酒楼掌柜带了上来,跪于堂上,只听惊堂木响,“来者何人?”
“草民皇城东市福来酒楼掌柜钱金来,叩见大人。”
“钱金来,现吴老二状告你以毒酒谋害其胞弟吴老,你可有话讲?”
钱金来赶忙道:“大人明鉴,草民这酒楼,在皇城中开了数年,从未害过一条人命,此事,纯属诬陷啊!求大人做主!”
府伊又道:“本府自有主张。你且细看,这可是你家的酒坛。”
熟视之下,钱金来道:“正是。”
“那为何从你家买去的酒坛之中会有剧毒之物?你可能辩解?”
钱金来顿时哑声,“草民不知,但这毒绝非草民所下啊!”
惊堂木再响,“大胆钱金来!可曾有瞒报、虚报?速速道来,否则本府绝不轻饶!”
端视这微微颤抖的钱掌柜,九殇开口道:“卓大人,本王几点疑惑,可否请大人赐教?”
“殿下请讲?”
“大人细看,这酒坛上残留的酒渍,以及从现场收集而来的酒水痕迹看,这酒水当是乌黑浓稠的液体。试想下,一个正常人看着如此一碗乌黑浓稠的‘酒水’,又如何下得去口呢?”不待众人回应,又道,“本王曾见一古书记载,东海北域,极渊冥地,有一小岛,岛上生一植株,可生异香,但当此香与水混合,便会有毒素产生,但此毒却可保死尸不朽。”
“哦?殿下,此等植株,当真存在?”
“当真存在,其名‘天香株’。但书上记载,此株早已灭绝,何以又于今日重现?”九殇深思道。
“也就是说,有人借掌柜的酒,毒杀了吴老?”一旁的陌诗诗开口道。
“非也,非也。因为还有一点,这毒只对死尸生效,就算不慎误食,也会随排泄而出。”九殇略微一顿,“也就是说,只要你还是个活人,喝了这乌黑浓稠的‘酒水’,也不会死。”
“天下间竟有此等植株!”府伊再度一惊,“也就是说,吴老是死于他杀?”
“小九,就像你说的,一个正常人看着如此一碗乌黑浓稠的‘酒水’,又如何下得去口啊?”
“当然。但想要此毒讲酒水变成这番模样,至少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所以我敢断定,当时下毒者就在附近。”九殇不慌不忙之下,又道,“而且杀人者就在这大堂之上!”
众人一惊,府伊连忙问道:“殿下如何见得?”
九殇随即起身,行至尸首前,道:“取一块湿布来。”
闻声,一旁便有衙役取来一块湿布。九殇以湿布轻拭死尸颈项处,渐渐,两个突兀的红色手印显现。
“这是?”府伊连忙走下堂来,“竟是被掐死的!难怪双目怒睁,这又是何人所为?”
九殇将头一偏,直视吴老二,呵道:“吴老二,你可知罪?”
“实......实非草......民所为啊!请......请大......大人明鉴啊。”吴老二颤颤巍巍,连忙磕头。
“那你可敢将手与这手印比对一番?”而后又冷笑道,“想来你腹中的毒酒应该还在吧,可敢一验!”
原由只为护卫取证时,现场勘明,死者家中桌上摆有两酒碗,而且还有一定挣扎的痕迹。
吴老二彻底一慌,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神情恍惚。
突然,听得堂外传声:“陛下圣旨。”
府门处观看的众人当即让出一条道,见得一金甲卫士手执圣谕,入得大堂,众人跪地俯首,唯九殇躬身行礼,两位公主欠身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氏之死,系其兄长所为。弑亲者,天理难容,难逃法礼,着斩立决,由京门府伊卓礼监斩。——钦此!”
“臣卓礼,接旨!”随后,众人皆是起身
见九殇还欲有所言,金甲卫士上前道:“陛下已着龙威卫、玄镜司联手查办此事,殿下大可放心。陛下还嘱咐,让殿下、公主们莫忘了时间。”
“嗯,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便一同回宫吧!”九殇道。
“啊!本公主还没玩够呢,就回宫了?”颖儿又嘟起了小嘴。
“好了,今天一天,最欢的,当属你了。”陌诗诗笑道。
语毕,便拉起颖儿随九殇在一队卫士的护卫下回了皇宫。。
却未见,不远处的酒楼之上,一双眸子,时刻凝视着他们。
北风萧萧,残阳照;落日余晖,马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