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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惊鸿传奇典藏 / 第二章 梅花冢

第二章 梅花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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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汉子道:“少庄主,那片梅林,外围是种了一圈圈的梅树;但是,往里走,正中间有块空地,死气沉沉,阴风惨惨,却是一座大大的坟场。”
  鹤冲天道:“坟场?谁家的死鬼?”
  一汉子道:“不知道。只看到一块大石头,一个个坟堆,没看到墓碑,好像都是无主的荒坟。”
  鹤冲天道:“无主荒坟?那都是孤魂野鬼了。”
  一汉子道:“孤不孤……小人不好说。只感觉,那个地方,鬼里鬼气的,不是什么好耍处。”
  鹤冲天骂道:“瞧你们这点出息。不过是些‘土馒头’,就把你们‘噎’死了,亏你们还有脸,整天吹自己艺高胆大、胆大包天——这里,本是荒山野岭,有些个荒坟古冢,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鹤冲天转念一想,冷笑道:“莫不是,你们放走了狐狸,故意编个鬼话,吓唬我?”
  那几个汉子道:“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够胆气,胆敢糊弄少庄主——少庄主不信,亲往一看,自见分晓。”
  鹤冲天道:“我谅你们也不敢。”
  说完,鹤冲天一个跃起,直立马背,正是刚才表演不成的“独立栖沙鹤”。
  然后,抽出长剑,剑指前方,俨然一个统帅军的沙场老将,“独立扬新令”:“前面开路——随我去降妖打怪、驱魔捉鬼。”
  那几个汉子,一边唯唯点头,一边前头引路。
  不一会的功夫,便把鹤冲天带到一片梅花林。
  果然好个梅林。
  数以万计的梅花树,错落有致、井然有序,仿佛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迎风招展,羽衣蹁跹。
  而且,玉蝶梅、绿萼梅、宫粉梅、朱砂梅、龙游梅、照水梅等,各种各样的稀有品种,应有尽有。
  完全可以想象,每年的四月,梅花盛开的时节,这里必定是一处,百花齐放、花团锦簇、花香醉人、花枝摇曳的“花海仙境”。
  尽管,现在还不是花季,但是,有些花蕊,早已迫不及待地含羞微露、暗吐清香。
  晚唐的诗僧齐己,有一首《早梅》诗,颇为流传。
  诗曰: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明年如应律,先发望春台。
  明州的于湖居士,也有一首咏早梅的《卜算子》词,脍炙人口。
  词曰: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去岁江南见雪时,月底梅花发。
  今岁早梅开,依旧年时月。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儿雪。
  鹤冲天是个舞刀弄枪、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混世魔王。
  花街柳巷的“寻花问柳”,倒是兴趣。
  花朝月夕的“吟风弄月”,哪有什么雅趣。
  而且,一进梅林,鹤冲天两颗贼溜溜的眼珠子,便叫一块高高矗立、摇摇欲坠的“风动石”,吸引住了。
  这块通体青翠的“风动石”,像是和田玉,又像是绿松石,不知是天然生成,还是天外飞来。
  高约二十四尺,宽约十二尺,形似一只昂首向天、展翅欲飞的鲲鹏神鸟。
  “风动石”正中间,自上而下,镌有个红色大字:梅花冢。
  笔力沉着,笔势雄浑,颇有颜鲁公《祭侄文稿》的笔法。
  风动石的背面,便是一座挨一座、一排连一排的坟头土堆。
  一眼望去,不下千余座。
  鹤冲天原以为,那几人先前的“慌里慌张”、“疑神疑鬼”,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现在,亲临其境、亲眼所见。
  黑压压、密麻麻,也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头昏眼花”。
  但是,他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又不信什么因果报应、阴司地狱。
  非但无所畏惧,反而觉得——刺激、好玩。
  鹤冲天笑道:“这是谁家的祖坟?这么多坟头,怕不是捅了天,诛了十族吧?”
  那几个汉子,不知如何答复,手指左边的坟地,道:“少庄主,那狐狸就是跑到这里,一眨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鹤冲天道:“蠢蛋蠢蛋。肯定是钻进哪个坟窟窿里了。你们去,把这些坟堆,都给我扒开,好好找找。”
  那十来个汉子,面露难色道:“少庄主,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个坟头,通通翻开么?”
  鹤冲天道:“废话。必须一一刨开。坟头上找不到,就把坟墓挖开,把里面的棺材拖出来,一定可以找得到。”
  那十来个汉子,怯声怯气道:“少庄主,为一只狐狸,光天化日的动人祖坟,不太好吧……”
  鹤冲天道:“又不是掏你家祖坟,你怕个鸟?”
  那十来个汉子道:“是是,是不是小人家祖坟。只是,明目张胆的坏人祖坟,让人知道了,免不了找咱麻烦……”
  鹤冲天道:“谁?谁找麻烦?这里,埋了这么多人,任什么大户人家、人丁兴旺,也死绝户了。还有谁找你麻烦?鬼么?再说,这临安城中,还有人敢找飞鹤山庄的麻烦?他活腻歪了么?”
  鹤冲天提起长剑,又道:“今儿,你们不刨人祖坟。明儿,我就带人,去刨你们祖坟。不但刨你们祖坟,还把你们八辈祖宗,一个个扯出来,丢给龙王庙那帮臭乞丐,鞭尸的鞭尸,奸尸的奸尸。你们自己选吧……”
  那十来个汉子,面面相觑、面如土色。
  他们深知,只有鹤冲天想不到的,没有鹤冲天做不出的。
  这些个汉子,叫他们欺良压善、欺上瞒下,甚至欺公罔法、欺天诳地,他们眉头不皱、二话不说。
  偏生这些人,最是迷神信鬼,最爱求神拜鬼。
  这时,鹤冲天又道:“大耳五!你死哪去了……”
  “少庄主,这呢……”
  一个四十来岁,长了一对一高一低“招风耳”的汉子,答应一声,凑到鹤冲天跟前,道:“少庄主,您有什么吩咐。”
  鹤冲天道:“大耳五,你负责监督。谁敢耍滑头,泥水匠整耗子,你就剁了他,就地埋坑。”
  那个叫大耳五的汉子,点头道:“少庄主放心,您去歇着。小人保证,不让他们偷懒耍滑。”
  鹤冲天冷哼一声,走近“风动石”,用手摸了摸,一种清爽、温腻的手感,透过手心,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坦惬意。
  鹤冲天又试着用力推了推,“风动石”虽有摇晃,却始终“岿然屹立”,没有“翻滚倒塌”。
  鹤冲天自言自语道:“风动石,风动石,果然名不虚传。”
  然后,施展轻功,一招“晴空一鹤排云上”,“嗖嗖”,往风动石上蹬了两脚,飞上石顶。
  先前,鹤冲天摔进土坑,虽无大碍,但是,一些泥土枝叶,跑进了靴子。
  鹤冲天坐在风动石上,脱了靴子,倒去枯枝烂泥。
  又脱下袜子,光着两脚,一会抠抠脚皮,一会在石上蹭蹭脚底。
  而且,每片剥落的脚皮,鹤冲天都要捻起来,鼻子嗅嗅,舌尖舔舔,仿佛拿在手上的,是香是花、是烟是茶。
  从小到大,鹤冲天都有十分严重的“足癣病”。
  一年四季,两只脚,又臭又痒、又湿又烂。
  皲裂的脚皮,更是没完没了,一片片脱落。
  于是,鹤冲天养成一个习惯,有事没事,总爱刮刮脚板,撕撕脚皮。
  片刻间,风动石上,鹤冲天便剥了一堆的死脚皮。
  风动石上的鹤冲天,自是受用。
  风动石下的那十来个汉子,就没那么自在了。
  虽然,表面上不敢忤逆鹤冲天。
  心底里,却是千个万个的不情不愿。
  所以,那十来个汉子,一边磨磨蹭蹭,一边窃窃私语。
  “哥几个,不是我乌鸦嘴。今天这趟活,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要遭报应的。”
  “报应?要遭什么报应?”
  “哼,什么报应?为一只玩意,就要扒人坟、刨人墓,还能什么报应?不是天打雷劈,也是五雷轰顶了。或者,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双管齐下,‘双喜临头’。”
  “不……不会这么惨吧?”
  “惨?——我这么跟你讲吧。上个月,在我老家,有个盗墓贼,刨人家祖坟。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半空中下来一个炸雷,把那家伙,当场劈死了。全身烧成了焦炭,连块人渣都没剩下。”
  “嗨,你这算什么。我老家的邻居,那个死法,才叫惨呢。”
  “你邻居……又咋个死法、咋个惨法?”
  “说起来,我那邻居,也是被人逼迫,要去刨人家祖坟——就像咱们现在这样……”
  “我呸我呸。说你邻居就说你邻居,不要拿我们比划。”
  “呵呵,是是——呸呸——我那邻居,被人逼到坟前,才用手耙了一下坟头,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怎么着——我那邻居,只是用手,轻轻地耙了一下坟土。突然,‘哗’的一声,整个坟墓,裂开一道口子。然后,‘噗’,从黑洞洞的墓室里,喷出一股又腥又臭的黑烟。可怜我那邻居,当时正趴在坟头上,张着嘴、瞪着眼。那一股又腥又臭、又臭又腥的黑烟,全都喷了脸上——哎哟,我的妈呀——你们猜猜,怎么着?”
  “你妈的,你少打岔,直接说怎么着?”
  “从黑洞洞的墓室里,喷出一股又臭又腥、又腥又臭……”
  “这个说了,接后面说……”
  “奶奶的,你叫我不要打岔,你又老打断我——我不说了。”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打嘴我打嘴。你说你说……”
  “……我那邻居,整张脸,不出天,全都烂没了。任什么名医什么灵药,都不管用。夜里,他想跟新娶的媳妇亲嘴。还没亲上,新媳妇就被他嘴里的臭气,活活熏死了。到现在,我那邻居,不但‘没皮没脸’、没法见人,还落得个家破人亡、家宅不宁。这遭遇,怎一个惨字了得。”
  “听你这一说,我想起我一亲戚,也有类似的遭遇。”
  “怎么?你也有……”
  “当然。”
  “那快说来听听。”
  “我那亲戚,刨坟的时候,倒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等到进了墓室,靠近棺材。发现棺盖上,蹲着一只绿毛怪物,只眼睛、四个鼻孔、五张嘴巴,像画上的山魈,又像庙里的小鬼。
  这绿毛怪物,趁我亲戚走近,突然跳起,掐住我亲戚脖子,掰开我亲戚牙齿,从五张大嘴里,吐出五道黑气——五道黑气——都给我亲戚灌进了肚子里。
  立马,我那亲戚,肚子就像吹满气的猪尿泡,而且,越变越大,大到整个肚皮,都被撑成了透明色,五脏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开始拉肚子。没休没止、没日没夜的拉,整整拉了五天。别说屎尿,就是肚子里的肠子,都给整条整条的拉出来。
  最后,生生拉死在茅坑里。满身满地都是腌臜污秽。恶心、恐怖极了。
  后来,他媳妇去问紫云观的孙道婆,你猜孙道婆怎么说?”
  “孙道婆怎么说?”
  “孙道婆说,那绿毛怪物,吹进他肚子里的五道东西,压根不是什么黑气,而是五个食粪饿鬼。在他肚子里,洗他的肠子,扯他的肠子,啃他的肠子,折磨得他‘痛断肝肠’、‘痛彻骨髓’、‘痛不欲生’……”
  “妈呀,你快别说了。我听着听着,我感觉肚子也有点痛了。”
  “妈的,你要死。你痛就痛,放什么屁?你还冲我脸上放。”
  “响屁响屁——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屁——响不响,都是屁。既是屁,哪有臭不臭?”
  “我自个的屁,我自然知道。”
  “吵吵,吵什么吵?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吵个屁?——五哥!五哥在哪?五哥,你怎么都不吭声呢?”
  “是啊,五哥,你怎么都不吭气呢?五哥,你好歹吭吭气……”
  “我不是不吭声,我是琢磨问题。”
  “五哥,琢磨什么问题?”
  “我在琢磨,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有什么好琢磨的?刚才,不是吩咐了么?要咱们当‘土耗子’,撬棺材。”
  “不不,我是想说,咱们为什么会到这?是谁把咱们引来这的?”
  “五哥,你糊糊了?当然是那只狐狸啊。它逃来这,咱们追到这。”
  “这个,我知道。我是隐隐觉得,那只狐狸,不是走投无路,无意中逃到这里,而是,故意跑进这里,好把咱们引来这里……”
  “五哥,你说慢点、说清楚。什么故意无意、这里那里,你把我都说迷糊了。”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之所以置身乱葬岗,根本是那只狐狸,有意把咱们骗来的……”
  “五哥,等等。这里不是梅花冢么,怎么又跳出一个乱葬岗?”
  “糊涂。字是写‘梅花冢’。可是,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只有坟堆,没有墓碑,不是乱葬岗是什么?”
  “哎哟,五哥,你这一提醒,兄弟们才醒悟。”
  “那么,大问题来了。雁荡山这么大,那只狐狸,逃哪里不是逃?怎么偏偏往乱葬岗逃呢?而且,是一只快要成精了的老狐狸——狐狸狐狸,可是狐黄白柳灰,五仙之首,邪门的很……”
  “五哥,什么叫狐黄白柳灰?”
  “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五类畜生,最有灵性。尤其是,排名第一的狐狸,更是灵异。相传,狐狸活上一百岁,就能通人性、懂人话。狐狸活上五百岁,就能化人形、惑人心。经常变作美女,把人勾引到坟墓里,榨取人的精气,禁锢人的魂魄。
  我有个二大爷——不是邻居亲戚,真是我家二大爷——所以,我不是说故事哄你们……”
  “五哥,你说,兄弟们都信你。”
  “我二大爷,有一次,追一只狐狸,一只青色的狐狸。追着追着,不知不觉,追到一座坟里……”
  “怎么又是追到坟里?”
  “你妈的,你再插嘴,老子就把你插到坟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掌嘴我掌嘴。”
  “我二大爷,也是纳闷。刚才,明明是在树林里,怎么转眼就跑进坟里了?他想退出来。可是,找了半天。四下里,都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墓砖墓墙,哪里出得去。再看看墓室,哪是什么狐狸。摆在眼前的,竟是一具具、一排排,青幽幽、赤裸裸的女尸,冲我二大爷,恶狠狠发笑,阴森森发话:‘你来了’……”
  “……赤裸裸的女尸?好看么?”
  “好看?我二大爷,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当时就吓掉了,人也吓死了。到现在,七八年过去了,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我在想,咱们今天碰见的这只红狐狸,会不会就是我二大爷遇见的那只青狐狸?
  如果是,咱们轻举妄动,可要遭它的道了。用八个字来形容,这就叫‘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妈呀,我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呢……”
  “我才娶媳妇,我也不想死呢……”
  “我媳妇快要生了,我可不想死呢……”
  “五哥!五哥,咱们这帮兄弟,论年纪,你最大,论武功见地,兄弟们也都是最佩服你。你可得拉兄弟们一把,别把兄弟们往坟坑里推。”
  “是啊,五哥,你得想想办法。兄弟们救了,明天晚上,请五哥上春梦楼——不不,去最有名、最高级、最销魂的凤吟院,好好的乐乐。”
  “要是,五哥见死不救,你背地里藏的那些勾当,兄弟们一定告诉你家母老虎、母夜叉。她可不是好惹的……”
  “对对,我们都说给她。你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
  那十来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正喋喋不休,突然,一把沧桑、低沉的声音传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有几个胆子小的,一哆嗦,手中的长刀,掉落地上,把自己的脚砍了一下,鲜血直流,唉哟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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