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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欢一路疾跑,来到山下。桥边系着条小船,许是公孙世家那帮人开来。
没时间细想,一把拉过云若烟,推着她上了小船,自己则解开绳索,拿起船桨,奋力朝下游划去。
船开走没多久,河边就出现了一具身影。
影子的主人,公孙小刀轻咳了几声,转而发出低沉的怒吼,“可恨!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让她跑了!咳咳咳”
说时,轻咳变成了剧烈的大咳,看样子先前中的那一刀,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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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载着二人,已在河面驶了好大一段路。这一路上,李清欢二人一直不曾言语。
过了好久,云若烟才从浑噩中醒来,随即开始痛哭自责:“是不是因为我曾胡乱说话,冒犯过狐狸大仙?!今日才遭了这般报应??”
云若烟已近乎癫狂。
哭罢,又转为抽泣,“全死了…爹,爹…我爹呢?快停下,我爹还没上船!”
李清欢抛开船桨,拼尽全力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沉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狐狸仙!就算是有,她爱男人都来不及,又怎会让他们受此劫难?你别胡思乱想,云庄主吉人天相,会逢凶化吉的。”
云若烟在他的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最终整个人瘫在李清欢怀里,脑袋软趴趴地搭在他肩头,昏了过去。
曾几何时,李清欢也是差不多这般依靠在她的肩头。
现在调了个转,
该他守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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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李清欢操纵的小船,没多久就搁浅在了河下游的某段区域。
两人下得船来,李清欢留了个心眼,重新拨开小船,让它自己随河流而下。
弃船上岸后,再走了段山路。近傍晚时,遇竹林一片,非常幸运的是,林中有座寺庙可供栖身。
梵音寺。
寺前有副对联,上联:宝相庄严彻法界,下联:梵音流布遍大千。
李清欢二人顾不了欣赏,急着推门而入。
里头有五男一女,围坐在一起,男的极丑、女的极美。闻推门声后,六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几人只是看着,却不说话,气氛很是诡异。
李清欢硬着头皮道:“我兄妹二人流落至此,想叨扰一晚,是否方便?”
左手边一圆滚滚的男子,冷笑一声:“你不老实。你俩分明就是一对相好,怎可以兄妹之称骗我?”
李清欢一愣,正要解释。
对面最右边一长发男子,已道:“是极。你们分明就是被仇家追杀,怎能以流落之名欺我?”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只有当中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不言一语。
李清欢转头想走。
身后女子这才出声阻止道:“站住!脾气倒挺倔,但这般亏待佳人,岂是男儿f所为?过来吧!”
那五人似乎以女子马首是瞻,自动让出两个身位来。
李清欢二人坐下后,才看见面前居然摆着大大的茶几,几上瓜果小食一应俱全。
而这几人也不像先前那般,反倒显得出奇的热情。一时让李清欢摸不透他们的路数。
那女子一直在打量着他俩,随后将两杯热茶递上,才道:“相逢即是有缘,两位小友,且饮此杯。”
见两人很干脆的饮完,女子笑道:“我门下这五人,最喜编排俊男靓女。两位勿往心里去,他们没有恶意。”
说时,那五人全都呵呵轻笑起来,极力想表示出善意,可惜面容实在难看,乍一看极其阴森恐怖,如同见鬼。
女子扶额苦笑:“面恶心善便是如此。老夫胡仙音,门下弟子且自报姓名…”
“…宫鼓”
“商钟”
“角笛”
“徵琴”
“羽筝…”
这五人的姓非常的少见,细细一品,竟是按着“宫商角徵羽”而来。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让人惊奇的是这胡仙音,还是个男的?!瞧他这模样,细皮嫩肉,怎么看都是女子…
李清欢二人本已心力交瘁,此刻竟也被这奇异的事情,冲谈了不少忧虑。云若烟更是慢慢闭上双眼,头枕着李清欢的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胡仙音细长的手指,又是一推茶杯,道:“突逢巨变,苦了这女娃。来,你再饮一杯。”
李清欢仰脖,又是一杯。
胡仙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脖颈,颈上红绳绕脖,绳上玉坠隐隐发热。
“弟子们!奏起来!”
胡仙音收回目光,大袖一挥,几人面前竟各自凭空出现乐器一把。
胡仙音手持洞箫。
另五人分执:鼓、钟、笛、琴、筝,竟对应着各自的名字,真真怪哉!
刹那间,譬如仙音四起,又似梵音滚滚,直抵人心。
李清欢一抹双颊,竟已热泪两行。
情绪从自己来这个世界后的孤立无助开始蔓延,掠过沈无忧夜幕下的忧郁,最终在云若烟失去依靠、无助痛苦的景象中定格。
决堤!
“啊啊啊!!!”
李清欢泪崩,大哭起来。
继而大唱,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
邓紫棋《光年之外》的旋律,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世界。
曲罢。
胡仙音收回乐器,推茶杯,道:“且听我言。第一杯,可锻五脏六腑,百毒不侵;第二杯,可练七情六欲,心坚如磐;这第杯,可洗七经八脉,事半功倍。杯过后,仍能听尽这曲的,方得大造化。你很好,竟能附和,也不枉我在这苦等。”
李清欢第杯茶水下肚,已经头晕目眩,比喝了高度白酒都晕,压根没留意到胡仙音最后那句。只是大着个舌头道:“我们非亲非故……”
胡仙音又看了眼他的脖颈,长长的指甲一钩那条红绳,将里边的吊坠带了出来。
只见他双指一捏,吊坠落在他的手心,“能看到故人之物,老夫很是欣慰。”
这条来自叶红花的吊坠,此刻在胡仙音手中起了些许变化。
坠子当中一层不知什么材质的薄膜,在胡仙音内力的驱使下,渐渐化开,里边露出了一个人像。
一个女人,音容笑貌,惟妙惟肖。
“作为交换,这个坠子就归我f所有了,可否?”
“当然可以。”
“很好!”
胡仙音收妥坠子,“贪杯误事,不宜再饮,你且睡去。”
李清欢闻言,终于有些顶不住睡意,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在完全入睡前,只听另外有人问了句:“方才你唱的,那曲谱是否可以转赠予我?作为交换,我送你兵器一把、口诀四段…”
李清欢迷糊应了一句,手中一凉,一物递进他手。同时,额头一热,有四式口诀涌入心间:
第一式:玉笛怨竹;
第二式:玉笛落梅;
第式:玉笛折柳;
第四式:玉笛裂松。
随着四式的刻入,胡仙音那熟悉的声调由近飘远,却字字清晰:。
弟子们,此间心愿已了,随我西行。至此西出山海无故人(文中需要,略改)。
小友,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