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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道通天光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空余破碎的云层与惊鸟。
四周一片死寂,飘落的树叶停在了空中,受惊的飞鸟也诡异的静止在了空中,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赵长青放下了唇边的玉笛,眼睛依旧闭着,淡淡的说道。
“碧水长流,曲径通幽。”
“破!”
随着一声落下,四周犹如镜子一般,缓缓破碎开来,随后哗啦一声全部碎尽。
此刻飞鸟动了起来,落叶缓缓躺在了地上。
在暗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有人受伤了。
赵长青淡淡的将笛子收回了腰间,面具下的额头渗出了一些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虽然刚才看似很轻松,实际上并非如此。
赵长青眯起双眼,右手缓缓的摸向了背后的剑。
这时那个人人影也冲了出来,一袭黑袍,以及那熟悉的无脸面具和斗笠。
“是你!”
赵长青一惊,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那道身影已经划破长空,来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诡异的闪烁的血红光芒的剑。
赵长青足尖点地,迅速向后退去,那人紧跟不舍。
就在那把剑距离赵长青的鼻尖只有一指距离时,“铿”的一声,赵长青拔出了含光剑与那把剑撞在了一起。
赵长青低喝一声,右脚猛的踏地,身后的地面尽数破碎,身形一止,随即双手握剑朝着对面那人压去。
对面那人也不甘示弱,右脚死死的踏住地面,深陷三尺。
两柄剑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犹如平地闪现出数百条闪电,吞噬了空气、碎石与坍塌的高台,将一切无声无息融化在了恐怖的火光里。
赵长青透过面具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人没有五官的面具,随后眼眸猛的一张,大声喝到。
“两岸惊雷!”
只听一声震天霹雳,随着千百丈金光雷光迸出,交战处尤为奇亮,金芒射目,天摇地动,受震太甚,地面再也支持不住,似蛛网一般龟裂开来。
一阵金光过后,二人身形皆倒飞而出,随后又激战在了一起。
“噌噌……”两道争锋相对的剑光各不相让之下,只一瞬间不知交锋了多少记,一串串清脆的击剑声慑人心魄,无数的火星四散迸发,气劲的余波横扫之下,四周的花草树木也被掀飞。
二人飞得极快,连震倒了十几处树木,闹得天惊地动,远近相闻,宛如万雷暴发,又似数十百万天鼓同时怒鸣。碎冰残雪迷漫横空,互相激荡飞舞,冲击而下,更增加了不少威势。
过了一会,二人分开了,相距五丈左右。
赵长青胸前有着一道剑痕,将白袍撕裂开来露出如大理石雕塑般挺拔优美的肌肉与洁白的肌肤
白袍的其余之处也已是污迹斑斑,尽是灰尘泥土。
原本柔顺的长发现在凌乱地批撒在肩上,头上的发髻也略微松动,随着赵长青的动作微微晃动。
对面那人也不好过,左侧袖口撕扯开来,玄黑色布条挂在手肘位置,前襟也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暗色中衣一侧肩膀破了个大洞,露出晶莹的肌肤,如雪玉般的洁净无瑕。
面具上也浮现出些许裂痕,头上的斗笠也在交战在被剑气撕碎。
高耸的胸口不断的起伏,隔着许远赵长青也能听到她那沉重的呼吸声。
对面那人低头看了看,此刻她握剑的手正微微颤抖着,虎口处隐约能看到猩红的血迹。
赵长青扶了扶脸上面具,神情有些凝重,这个人很强,比他先前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强,不过他这一动作让他怀中的金佛露出了半个身子。
对面人看到了赵长青怀中的金佛后瞬间不顾疼痛握紧了手中的剑朝着赵长青冲来,竟然比先前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国粹)”
赵长青大骂一声,这人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难道不累吗?
随即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怀中露出半个身子的金佛,暗骂一声晦气,喘着粗气迎了上去。
只一个照面间,双方已交换了十数剑,赵长青虽然实力更强一点,奈何被动防御之下,力道无法使足,竟被对面那人一阵乱剑攻得个手忙脚乱地应付不已。
“疯子!”
赵长青轻骂一声。
待得赵长青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来,再要出重招扳回劣势之际,对面那人突然淡淡喝道。
“血剑·魂殇”
陡然对面那人的剑血光大作,一无数细微的血脉一般的红色血丝,突然一起发亮,阴影之下,彷佛燃烧生命一般的鲜血流淌著!金青交织的光芒,赫然从剑上绽放,映亮了二人的脸庞,那些血丝缓缓在她身前,现出了一个血色的“殇”!字
“君不悟,铁马冰河孤魂殇!”
接着那人一个旋转劈出一剑,那剑刺破了殇字,带着滚滚血气长河朝着赵长青压来。
那剑凛凛,从天上劈下,赵长青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将手中剑一横,大声喝到。
“横贯八方!”
剑影忽现,拔地而起,狂风乱舞,扶摇直上,气冲九宵,声势越发猛烈,满洞霞光万道,电漩星飞,万雷怒鸣,震耳欲聋。
两剑再一次交战在了一起。
空中乱舞的剑气在地上劈开数丈深的沟壑,霎时间山头震动,土地滚滚,万道血光当头下,山石、树木、草丛拔地而起,爆炸般冲荡开。
四周皆成一片荒芜的废墟,草木零落,花树飞灰。
二人身影都倒飞而出,赵长青撞断了几根树木后砸在了地上,金佛也滚落在地。
对面那人同样砸断了几根树木,不过却用剑杵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来止住自己的身形。
赵长青艰难的爬了起来,瘫坐在地上,靠着一颗树,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气息虚弱的咳嗽着。
对面那人站了起来,手中依旧握着剑,她的虎口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渗人无比,鲜血止不住流下,然后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就疼痛无比,然而她依旧死死的握着剑。
那人的头发凌乱的披在头上,在她的不远处,一根断裂的木簪静静的躺在地上,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晶莹的红宝石,只过现在已经化作了许多碎片。
那人抬起了头来,当赵长青看到那张脸时,瞳孔猛的一缩,嘴中呢喃道。
“是你!”
“花柳依!?”
那一张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脸正是先前花展上看到的青楼头牌花柳依。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只不过此刻像个落魄的泼妇一般,原本柔顺的长发杂乱无章,嘴角带着血丝,脸上尽是灰尘与血痕。
那名女子听到后依旧面无表情,布满血丝的凤目紧紧的盯着地上掉落的金佛。
望着那虽然有些落魄但任旧完美无瑕的面庞,赵长青不由得有些发愣了,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脸颊也有些微热。
一股紧张的异样感涌了上来,嘴中不自觉吟道。
“一望垂发如云瀑,再望双腮若霞红。”
“眼如明月之皎皎,身似玉树之亭亭。”
“咳!咳!”
赵长青又咳嗽了几声。
“透冰清之骨,点赤莲之足,咳……纤指掩笑半微眸,竟惹人间无数。”
随即赵长青缓缓站了起来,背靠大树,有些感慨。
“真美啊……咳咳!”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花柳依”没有回答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颤抖着抬起握剑的那只手,剑尖指着赵长青。
“把它给我!”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空灵无比,宛若回荡在山谷间的天籁之声,但却饱含冷漠与无情。
赵长青叹了一口气,来到金佛旁,脚尖一勾,将金佛勾了起来,然后一脸认真对“花柳依”说道。
“你很美!让人词穷的那种美,可是我还是要问一句。”
“凭什么……”
赵长青将金佛缓缓的收入了怀中,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柳依”的脸庞。
“花柳依”见到赵长青收回了金佛,美眸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后又变得疯狂起来。
见状,赵长青一惊。
“你该不会还想动手吧?”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随后“花柳依”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走了?”
赵长青略微皱眉。
“不对。”
正当赵长青疑惑时,突然四周的景象猛的一变。
四周的天空变得血红无比,原本的落日与云霞全都消失不见。
这时火红的彼岸花大朵大朵开在脚下的地上,仿佛是血所做的地毯,无限地延伸出去,直至视线的尽头,那瑰丽的红色与血红的天空形成色彩鲜明的衬托。
望着这凭空盛开的彼岸花,赵长青吞了口口水,四周看了看,根本看不到“花柳依”的人影。
地上的彼岸花,冶艳的如同鲜血,妖娆的如同火焰,在灰白的大地上显得那么的灿烂,灿烂的让人眷恋,眷恋的让人哀伤,哀伤的让人绝望。
这时空中也飘起了彼岸花,宛若漫天飞舞的蒲公英,诡异务无比。
突然一朵彼岸花轻轻擦过赵长青的手臂,在衣袍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是剑气!”
赵长青微微皱眉,神情凝重,这一次比先前那个剑阵还要厉害,看来今天有点艰巨啊。
“彼岸花开……”
这时“花柳依”的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了四周。
空中的彼岸花和地上的彼岸花突然暴动起来。
“渡人……往生。”
话音刚落,四周的彼岸花猛然炸起,形成漫天的花幕,美丽而致命。
在这漫天的花幕中,彼岸花飞舞着,交织着,最后组成了一道人影,正是“花柳依”。
她居高临下,淡漠的看着赵长青,朱唇轻启。
“七魄悠悠,已赴森罗殿上;三魂渺渺,应归枉死城中。”
“你该上黄泉走一遭了!”
随即“花柳依”抬起了剑。
彼岸花瞬生瞬谢,花瓣凋尽又立刻重生,好似生死缩影,将命途归于刹那之间。它每生一次,便蕴含净霖一悟,生生不息,又象征净霖所悟甚少,永无尽头。
无尽的彼岸花缠绕这一剑朝着赵长青劈来,凄美且致命。
这一刻赵长青顿时感觉心头一重,呼吸一窒。
这一剑,摸到了逍遥天境的门槛,他……可能接不住。
就在这时,“花柳依”身形一滞,一口鲜血喷出,剑身一顿,气势也退了几分。
赵长青眼前一亮。
“好机会!”
随即闭上眼眸,二指划过含光剑身,顿时亮起一黑一白两道白光,顿时赵长青四周涌现出一个由水墨构成的山水世界。
赵长青猛的睁开眼,一眼黑,一眼白,然后对着“花柳依”用力挥出一剑。
“合纵连横!”
霎时,一黑一白两条龙从水墨世界飞出,呈二龙戏珠状朝着对面撕咬而去。
终于黑白二龙与那一剑撞在了一起,水墨世界和彼岸花的世界也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