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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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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夫妻从等车到乘车再到到达终南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下车又坐了一段路的出租车才到达终南山范围。
  由于不知道那“林先生”隐居的位置,老张夫妻便只能见到路人便询问。
  时间已至傍晚时分,终南山的游客已全部返回,二人却在山里四处兜兜转转,像没头的苍蝇。
  夜色缓缓暗了下来,两人已筋疲力尽,却见山腰处有处闪烁着昏暗灯光的矮房,两人以为终于找到了那“林先生”的居所,全身也来了力气,打着手电筒,向灯光处“冲去”。
  来到矮房门前,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读书的声音,老张有些紧张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个身穿灰色麻衣的男性隐士把门打开。
  “二位夜间来次,是有事吗”,那麻衣隐士问道。
  “不是林先生”,老张在昏暗中看清麻衣男子相貌,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道。
  “林先生,不知是谁,我姓王,算是这里的隐士”,那麻衣隐士说道。
  “那就打扰您了”,老张一脸沮丧的说道,便要转身离开。
  “对了,你们这里有位隐居的高人吗,会法力的那种”,老张仍想要抓一根救命稻草,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道。
  “会法力,你是在说笑吗,这世上哪有会法力的人呢,但如果说高人,在终南山那便只有不或先生了”,麻衣隐士带着崇拜的神色说道。
  “不或先生,好奇怪的名字,那您知道他在哪里吗”,老张着急问道。
  “不或先生不在这做山上,他住在对面那座独峰之上,不过你们是爬不上去的,我也爬不上去,那座峰很奇特,除了不或先生和他身边的小娃娃,没人上的去,而且独峰周围对游客是不开放的”,那麻衣隐士说道。
  “谢谢您了,谢谢您了”,老张连着鞠躬三次,然后便拉起老婆迅速下山。
  山路崎岖,各种碎石和杂草、灌木丛生,老张拉着老婆只能缓缓前行。
  “老张,他说的人是林先生吗,但是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呢”,老张老婆问道。
  “应该是吧,我也搞不清楚,咱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碰碰运气吧”,老张答道。
  二人又翻过一座矮山,经过一片谷地,终于到达那独峰附近,不过被栏杆包围着,老张找到锁栏杆的位置,找来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连砸了五六下终于把铁锁砸开,两人便进入门内。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两人感到全身一阵寒意。这阴风过于古怪,老张心道“不好”,抓起老婆的手慌不择路的向独峰山脚处狂奔。
  可是,没跑多远,老张老婆就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老张急忙上前去扶老婆,这时一阵阵女人的哭声传来,继而又变成笑声,声音异常诡异,老张的心一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张老婆也“妈呀”的一声惨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一下子扑到老张怀里,把头深深埋在老张胸膛,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老张此时内心也极为惧怕,他想拉起老婆继续跑,但不知为何,两腿如灌满铁水,竟迈不开分毫步子。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进入老张鼻子里,老张顿感一阵恶心,而且感觉血腥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味道也越来越浓。
  “林先生,我是老张,十年前救过你的老张,救命啊”,老张感觉危险离自己和老婆越来越近,只能用这种喊叫的方式寻一线生机了,喊完之后,他便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孽畜,住手”
  只听一道如雷鸣般的声音传来,老张身体一震,便睁开眼睛。便看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手握桃木剑,挺拔的站在自己和老婆前方。
  “林,林先生,是您吗”,老张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是我,老张转眼十年不见了”。
  只见那人边说边回头笑着看向老张,老张借着手中手电筒的光亮看道那人面容俊朗,五官端正立体,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当年所救的“林先生”又是谁呢,可让老张惊异的是,这林先生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
  “我先解决了这女鬼,再和你叙旧”,那林先生对老张说道,随后手中桃木剑竟散发幽幽红光,林先生手持木剑对着上空辟出几剑,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传来,便看到一名身穿明代衣服的女鬼趴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林先生持剑一个箭步便跃到女鬼身边,看得老张一阵目瞪口呆。
  “你为何要害人”,林先生剑指女鬼说道。
  “哈哈哈哈,要杀便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已是厉鬼,尝尽痛苦,难道还怕魂飞魄散吗”,那女鬼戚声说道。
  “我乃修者,并非嗜杀之人,讲讲你的故事吧,人也好,鬼也罢,即便十恶不赦,也有前因后果”,林先生说道。
  那女鬼愣了片刻,便抬头看向林先生,脸色惨白,嘴角流着黑血,双眼血红。
  “好,既然要死,我便多说几句,许久不曾与人说话,魂飞魄散前便将我之遭遇讲出来吧。我生前乃大明嘉靖年间官宦之女,因家道中落,我沦落青楼,成为青楼花魁,一时倒也风光无限,后来与一官家公子情投意合,那公子便将我赎出娶回家中,我原以为从此跳出泥潭,安心生活。谁曾想,一伙盗贼潜入府中,将我夫君斩杀,并断其头颅。贼人见我貌美,将我轮番奸污,并将我面容尽毁。我死前暗暗发誓,即便化为厉鬼,也要将这伙贼人尽数杀死。后来,我果真化为厉鬼将贼人尽诛。后来,我为了躲避阴差的追杀,便在族人安葬我和相公之时躲入陪葬的铜镜之中。再次醒来,便是是前几日了”,那女鬼说着,眼角竟流出黑色血液来。
  “当初你既已复仇,便应该魂归地府,油煎炸也好,入十八层地狱也罢,也是自己的选择,如今再造杀孽,且对方还是无辜之人,便有些丧心病狂了,见你也是可怜人,讲你魂飞魄散,我也于心不忍,我便将你超度一番,但你罪孽深重,能减去多少罪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然后将你送入地府,至于如何判你罪过,就要按罪孽的轻重了”,林先生缓缓说道。
  “那妾身便谢过法师了”。
  只见那女鬼挣扎起身,对着林先生施了一礼说道。
  随后林先生吩咐女鬼盘膝坐下,而自己则掐起指决,口中念着咒语,一道道符文金光没入女鬼体内,女鬼身上竟散发股股黑气。
  超度完毕,林先生一声大喝,念了几句咒语,只见两名手持铁链的鬼差从地下升到地面,对着林先生微微施礼,便将那女鬼用铁链拘拿,随后又返回地下。
  老张被眼前一幕惊的嘴巴大张着,口水都流在了老婆的身上都没有察觉,而老张老婆自始至终都没有感把脑袋从老张的胸膛移开。
  “老张,你的事情解决了”,林先生走到老张身边说道。
  老张从震惊中醒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林先生,不,是林神仙”,老张将老婆一把推开,跪在林先生面前。
  “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只是个修者,和道士和尚差不多的修者,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林先生了,林渭只是我俗家的名字,我已改名不惑,大家都尊称为不或先生。之所以叫不惑,一是和年龄有关,而是这十年确实明白了许多东西,算是内心的一种豁达吧”,不或先生说道。
  “不,不或先生,当年您怎么就知道我会有一劫的,那时候您还很年轻啊”,老张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想抽自己两嘴巴。
  “记得当年我是为提高境界上山采药不小心掉下悬崖,幸亏是你救了我。当年我确实还年轻,刚修行没两年,算是初窥修者门槛,为你占卜算不得什么,只是当时能力低微,不能为你直接消除灾祸,所以让你十年后找我,而我前几天已知有份因果需要了解,便知你今天会来找我”,不或先生说道。
  老张点了点头,唏嘘说道:“今天的见闻算是颠覆了我几十年的人生观啊,谁能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神的存在啊,我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是啊,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没见过不意味着不存在,作为普通人,能把短暂的几十年过好就足够了,知道的太多,或见到的太多反而会徒增苦恼,忘了,忘、了,忘记一些东西才能了却不该有的烦恼”,不或先生对老张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先生,不对,是不或先生,您说什么”,老张疑惑说道。
  不或先生也不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双手,一手指着老张的眉心,一手指着老张老婆的眉心,口中默念咒语,不一会儿两人便昏倒在地。
  随后,不或先生在躺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做了个简单的阵法,用来避免毒虫和野兽的袭击,然后看了老张夫妇一眼,摇了摇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把老张夫妇“叫醒”。。
  “我们怎么会躺在地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老张狠狠的拍了几下脑袋,硬是记不起自己和老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记得明明在西北某市的啊。
  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扶起同样一脸茫然的老婆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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