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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俯小山,山山相扣。沟壑引沟壑,万蛇聚首。山有龙卧苍茫之势,见其首不知其尾,识其面,莫测其背。陵峦怪石,姿态各不同,石兽珍奇。山林充裕,谷中古树,如定坐佛陀。
雷出瀑布,泉自顽石,山川走向,仿佛仙佛画扇。百川归纳海,海复回百川。
天海之处,停了一艘没有渔夫也不打鱼的渔船,驶来三艘深蓝色的快艇。快艇停在岸边礁石上,下来九人,沿着一条入海溪流而上。一路走来,赞叹不绝,时而惊呼怪叫。一人竟一跃攀上两层楼高的绝壁,去采摘崖壁上矮小的植物。
葛玄旋转而上,崖壁上攀跳自如,稳稳落地时候怀中抱着三株药草。其余人围过来细看,既惊喜又羡妒。喜是果然来对了地方,这地果然是奇珍异宝。妒在自己眼挫,慢了葛玄一步,让他抢先摘走了去。
这时另一个清瘦的男子眼尖,又看见绝壁之上长出的奇草,说到:葛兄已经得草三株,这珠可不要与我争了。
葛玄笑到:自然自然。
这人随即一跃而起,如一叶青花随风舞,绝壁上自如步走,看得河底的几人联联夸赞:飞如青花随风去,这身罚倒是自在极意。
另一人道:自在是自在,极易却还差的远。
那青花一样的男子一根手指扣进绝壁石缝,这手指如纤纤白玉雕成,却强劲有力,竟把身子牢牢定在绝壁,整个人如风中彩带一样摇摇摆摆。
男子伸手去采,却发现土壤松软,仔细看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先来了,只是采摘以后把土壤复原,又把这还没有长成的草栽回去。
青花男子飘落地上,说到:不好,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
其余人都惊讶,说到:太虚珍宝会一年开放一次,我们已经是最早来的人。此处背靠村子,算是偏僻之处,怎会有人比我更早。
青花男子把采摘的珍品展示说到:这株曼德拉草还是半成品,成株早已被人采走了。
几人检查一番,果然如此,无不遗憾道:果然是来晚了。
但几人还是心有不甘,沿着溪流一路而上,但见一少年蹲在溪水之中的顽石,正在清洗一筐药草。
几人走上前一看,都是惊讶不已。但见一筐草药,有曼德拉草,天子橄榄,天星目等。这些药草虽然不是什么极其珍贵的宝物,但也是强身健体,增强武体的补药。又是生在神山,药效更是了得。几人看了不禁眼红。
但看那少年,年不过十八,生的秋水为神,松林为眉宇,雕琢的鼻梁,双目炯炯,俯仰聪慧异常。身着素衣裳,脚踏黑布白底鞋。一副农家孩童打扮,却衣不染灰尘,清秀可人,又有几分超然气质。
几人看着药材眼红,葛玄先入一步,说到:小兄弟,你是本地人。
白明抬头好奇的看着几人,回答:是的。
葛玄又问:小兄弟,你这草卖给我怎么样。
白明转头清洗药草,说到:不卖。师傅说了,下半年我就要去城里上大学,这些野菜外面都没有,让我提前采摘,晾干以后带着。
几人脸色难看,这等草药,虽然算不上天珍地宝,但也是抢手货。一周之后珍宝会开始,这一箩筐药草,至少能卖一百多万,还是有价无市。
一人当即把全部身价掏出来,将一块玉佩和手表递过来说到:小兄弟,我们这次来的急,也没有带什么钱。就这块玉佩,在外面至少值三十万,这块手表也是欧米茄限量版,我全部拿来和你换。
白明看了一眼说到: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手表我也有。
白明抬起手腕给这人展示,这人只觉得搞笑,那手表就一个十几块钱的学生手表,哪里能与自己的比。就说到:都是手表,但是不一样。我这块至少值二十多万。
白明反问:你买这块手表干嘛?
这问题竟然把男子为难了,男子一想说到:用来看时间。
白明道:都是看时间,难道时间还分高低贵贱?
这一问又把男子问懵了,男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脸色为难,干脆说到:这表值钱。
白明却说: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却没有一寸手表一寸金的道理。我这块手表就挺好,本源无用有用,无有无不有,用不着和你换来换去。
男子既惭愧又惊讶,自己也算是修行之人,却执着外物,还没有一个少年看的痛彻。男子自觉退到一边,其余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上前自找没趣。
葛玄却走上,抓起几粒沙子放入口中。白明打趣的看着葛玄,只见葛玄嘴中咀嚼不停,张口时竟从口中飞出几只黄蜂。黄蜂绕圈飞着,停着白明手指上,排成一排。葛玄再张口,黄蜂一齐飞进口中,再吐出来又是黄沙。白明看得入迷。
葛玄有伸出一个食指在溪水中搅动,不时从水中游过来三条小鱼和两只石蛙,围绕葛玄手指游动。葛玄手指一点,五只生物竟然在水中排列有序的跳舞。白明看得更加入神,身后几人也是联联称奇。葛玄把手抽回来,五只生物竟然变成五块河石落入溪底。
几人拍手称奇,叹到:葛兄好手段。
葛玄得意一笑,问白明:你想不想学。
白明说到:想。
葛玄道:我教你,你把你这野菜给我。
白明转头不搭理葛玄,说到:你这手段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比我家师傅,不过是小儿游戏。
葛玄脸色难看,问:你家师傅很厉害?
白明道:也就一般般。我家师傅抬手一划拉,空中就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等人步入其中,那口子就自己愈合。一步已是千里之外。
几人听了心脏具停,这等手段恐怕是绝世神通。传闻三大秘境有比肩仙神之人,这青年莫不是这等高人的徒弟。一人愣了片刻,说到:这应该不可能,仙神啥的都是传说,也没人见过。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切莫还信迷信。
白明不耐烦,只说一句:爱信不信。
白明软的不吃,几人心中各有打算。葛玄道:想来小兄弟也不是凡人,既然不换就算了。
几人无不遗憾,但也只能就此作罢,就要掉头返回。太虚之物,外人一毫不得取,九人特地寻到此处偏僻入海口,本就要避人耳目,如今被白明看见,只得作罢。
然而其中一个衣花寸衫的人心生歹意,回途不见白明之后,说到:既然那小子不给,我们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葛玄听了脸色冰冷,厌烦的说到:这等下作的事你也想的出来。
花衬衫男子被骂,心中也是不乐意,说到:你们都是生来就有好父母的人,自然看不上这点钱。再说了,这条溪流可是我花了四年时间才找到的,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葛玄怒目而视,但也不便与他翻脸。那青花男子说到:空手而归实在是遗憾,但那少年捷足先登,我们有什么办法。
花衬衫男子说到: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又不伤他分毫。这些珍稀物在他手中不过是野菜一样糟蹋,不如让我好好利用。
花衬衫男子掉头便走,走到两步又问:你们谁跟我去。
青花男子犹豫片刻,说到:我也去。
另有一人也走出来,三人掉头去劫白明。葛玄眼中尽是厌恶之色,头也不回的往入海口走去。一人说到:这三个家伙疯了。
葛玄冷笑一声:哼,他们真以为这太虚都是种地的农民,就我这身家,想来这里抗锄头都没有资格。
众人听着葛玄讲解一二,一起来到入海口乘坐快艇离开,只给三人留下一艘。
三人找到白明,白明已经收好野菜往回走。溪谷之中,只听得白明哼着短句:存天理存人欲,人体好清,而心扰之,自性清静,蒙昧蔽之。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视其形,形无其形。不取不舍,不避不求,无住无往无来,我心静处仙佛。观实亦空,行空以实,所空既无,所无亦无,无无亦无。有动之动,出于不动;有为之为,出于无为,不执乃执。南柯入梦不迷,承命运之戏剧而演。
青花男子听着,更觉得少年器宇非凡,就要打退堂鼓。然而花衬衫男子不予理会,跟至一块岩石处,一跃两仗,提拳直逼白明后肩。一拳打下,如同打在钢板上,只觉得骨节疼痛异常。
白明猝不及防,往前扑倒,瞬间双手着地,用劲一撑,便又立起来。白明回头看着三人,花衬衫男子一双鼠眼,鱼腮猪鼻,两片豌豆眉毛,胡子拉碴,面如挂面,歹毒胜是专**门的鬣狗。
花衬衫男子恶狠狠说到:草药留下,玩放你回去。不然断你双腿,丢到海里喂鲨鱼。
白明全身绷劲,如同一把拉满的弯弓,双臂好似箭在弦上。说到:不要脸。
花衬衫见此提拳头便进,眨眼已到白明身前,一拳直逼白明胸口,却感觉像是在打一块钢板。而白明站定不动,一拳打中男子肩膀,竟把男子肩膀打出拳头大的一个坑,整只肩膀拉垮吊着,手臂如吊着肩上的残肢,骨头碎裂,只有皮肉连着。
男子惨叫不停,稳下来后才问白明:你穿了什么宝甲?
白明低头看看,说到:只有一套铅做的夹具,重一百多斤。师傅怕我偷懒,让我干啥都穿在身上。
三人简直要翻白眼,那些药草他们都是见过的,长在高两三丈的绝壁上。而这少年身着百十来斤的甲具,竟然还能在绝壁上采来药草。但见少年气息平稳,没有一点喘气的意思,细思极恐,一时谁都不敢动手。
花衬衫男子喊到:这小子不简单,抗揍的很。传闻你刘山一手飞剑使的如同绣花针轻巧灵活,你用细剑攻他,这小子肯定躲不掉。
青花男子迟疑不觉,花衬衫男子喊到:你不动手,他跑回村子找来帮手,我们一个都别想跑。
白明心中却想,这里离村子可有三十里地,等自己去找来帮手,他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虽然师傅们就在山上,但也要翻过这个山岭,少说也要十几分钟。况且山路都是沟壑怪石,虽然自己如履平地,但对方人多,不免会分心受限。
青花男子思虑,花衬衫男子再喊一声,青花男子才决心意。他抬手一指,袖中飞出一柄袖珍细剑。剑细而狭长,通身一体寒光如秋日晨霜,只看见一道残影,细剑已经直逼白明咽喉。白明展开手掌,细剑竟然如同钉在一块软铁上,被白明一把抓住。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青花男子更是瞠目结舌,只好运气收剑。然而剑却被白明牢牢攥死,分毫未动。而白明手中,竟然只有一道压痕,未见血色。
青花男子与白明角逐之时,另使一柄通体透明的细剑潜入水中,自白明脚底刺出,直逼白明咽喉。白明眼疾手快,又是一把抓了细剑,用力一扯,竟然把操纵细剑的气丝扯断了。白明把细剑随手一丢,竟有破空之声,并有一阵气浪振动着散开。
青花男子见白明手势一动,就已经侧身躲开,却还是被细剑穿透肩膀。细剑扎进身后绝壁,刺入岩石,只留一半在外面。
青花男子只觉得快,等他回头看见刺入石壁的细剑,震惊到虚脱,险些就要倒在地上。另外两人看见青花男子双腿发软,一人说到:孬种,不就是力气大点,有必要吓成这样。
青花男子没有力气解释,那细剑本是普通的钢铁,若是直接拿去刺杀石头,要么弯折,要么断裂。可如今却如同刺豆腐一样刺进绝壁的岩石,必定是少年用了什么神通。而且自己出剑秒速两百,如同发射一支弓箭,却被少年轻易拿在手中,可见少年肉体之强,远非常人。青花男子转身再看少年,直接双腿瘫软跪坐在溪水中。
白明看得三人,一残一伤,还有一个呆立不敢动,就一跃跳上两仗高的岩壁,往家里走去。那不动的人看着白明走远,又回头看看地上两人,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看来就是此人不假了。
山上有一个庭院,六间茅屋。园中种了四季蔬菜,另有几亩山地种着玉米和土豆。园中有五人,就靠这几亩山地过活。山下村子一年有一次集会,白明每年从山中寻些药材,等到集会时候赚些零花钱存着。师傅们说了,他们穷的很,自己以后上大学的钱就靠卖草药了,所以白明格外珍惜,就怕以后没钱上学。
十几年下来,除了一些给师傅们买酒吃了,也存下来几坛子百元大钞,放背篓里刚好装满一筐,就是不知道出去以后够不够用了。不过这次师傅们却不让卖,只让白明采来带到城里去。
白明来到院子前,院门去年被风刮走了,只用几根木棍穿插绑起来代替。门上本来有一块牌匾,写着“无名庄”三个字,据说是宋代某个大书法家亲手写的。一日二师傅悄悄摘走,而后抬了一坛子酒回来。那以后,庄子就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名庄了。
白明背着背篓走进去,但见院中坐着两人。一人鹤发童颜,哲学的魂魄武人之体,胡子长而顺滑,俨然一副宗师模样。这就是白明的大师傅。
二师傅是一个壮实的汉子,身高两米,跑着步时山摇地动。黄肤铁臂金刚腿,寸短的头发,眉宇如精铁,桑门大,豪情万丈,真乃世间好汉。大师傅常说二师傅有古代巨人血统,可比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豪杰。
白明走上前放下背篓,把山中遇到的事一说,大师傅惊讶问到:打死人没?
二师傅白了他一眼,大师傅连忙笑着说到:我是说,外面的人很厉害,会不会把你打死。
白明莫名其妙了,自己好好的回来了,怎么可能被打死呢。两师傅心虚的对看一眼,差点就说漏嘴了。
白明说到:还好三师傅给我这件负重的铅甲,帮我挡住了那人一拳。不过他们也真是差劲,飞剑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被我一把抓住,都没有割破手皮。
两师傅心中清楚,能闯进海口摘宝的人,必然都是高手。既然可控飞剑自如,那就不是一般武夫了。都给这小子去除了这么多年神性,肉体还是强的很。
大师傅说到: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人,那不叫飞剑,最多叫丟剑。
二师傅道:你快把野菜拿一半去晒,一半留着,过几天集会卖了,当做你下半年上大学的学费。
白明心中想着,自己不缺这点钱。自己可是偷偷藏着几坛子现金呢,要不是怕被你们拿去买酒喝了,早就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