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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刚给张颂打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正用吹风机吹头发,可能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她没有接到王志刚的三个来电。直到第四个来电,她才感觉电话在震动,当她去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拿起手机,她看到手机的黑白屏幕上显示着四个来自“王校长”的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她先给王志刚回拨了过去。
《致爱丽丝》的彩铃刚开始,电话就接通了。
“王校长,您打电话了呀,不好意思,刚刚在忙,就没听到。”张颂一边侧着头弄着头发,一边讲电话。
“在学校吧?张老师。”王志刚并没有很客气地回复句没关系,而是开门见山地和张颂说了起来。“是这样的,有几位警察同志过来了,想和你了解下胡雅雅同学的情况。”
“在学校。”张颂听到了胡雅雅的名字,突然觉得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是肖天说的那样?!
“王校长,是什么事呀?怎么和雅雅有关系?”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过来说吧,在我办公室”
“那我现在就过去!“挂了电话,张颂就穿着睡衣、拖鞋急急忙忙地出了宿舍的门,头发一半干一半湿漉漉的。
从教职工宿舍到教学楼,平时步行大概需要15分钟。张颂气喘吁吁地爬到6楼的时候,只用了9分钟。在6楼的楼梯口,她看见肖天正坐在楼梯口的台阶,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看上去很紧张又不安。
“肖天,你怎么不去上晚自习?!”张颂停下脚步,调整了下呼吸。
“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在等你。”肖天看到张颂过来了,就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说。
“怎么回事?”
“是和雅雅有关系,里面有四个警察。没和我说具体的事。”肖天向校长办公室的方向望去。
“和雅雅有关系?!”张颂有点惊讶。
“嗯,没和我说。刚刚听他们说也通知你过来。想让你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呀!别担心!应该没事。”张颂拍了拍肖天的肩膀,安慰着他。
“这样吧,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情况,我明天和你说吧,这都快下晚自习休息了。”
“可是…………”肖天有点焦急地看着张颂说。
“肖天!遇事要冷静!记得我原来和你们说的吧!即使有什么情况,先接受再处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去着急也是无用的!懂吗!”张颂认认真真地和他说着。
“那有情况,我们第一时间碰头”。
“那肯定的。快回去吧”。张颂使劲推了推肖天,让他直接回宿舍。
从教学楼到宿舍楼,步行时间大概15分钟。这一晚,肖天用了半个小时才到宿舍。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胡雅雅会去到哪里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出现。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他简单地洗漱后,不安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关于胡雅雅的一切。他回想到田清询问的一个问题:胡雅雅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肖天确实想不到她是否还有没有要好的朋友,但要说比较有什么不好的“朋友”,倒是想起那么一个。
这段思绪,把肖天拉回到了初三的那一年。
在班里,胡雅雅是特别安静的女孩子。这一点和她的同桌王辰形成了鲜明对比。王辰是一个格外活跃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胡雅雅更安静,王辰更闹腾。坐在她们后桌的肖天,更愿意四周是安静的。
在一次数学课上,张颂让同学们前后桌组成讨论小组进行讨论。肖天、胡雅雅、王辰组成了三人讨论小组。
“我们这组很强呀,数学临时课代表都在,绝对没问题”,王辰看着肖天说。
“讨论什么呢?你们定吧,我都可以。”肖天在草稿纸上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方程式。
“你看你,什么态度,知道你聪明,臭显摆!你定!不管你臭毛病!”王辰抢过肖天的铅笔,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哎!找死是吗!?给我笔!”肖天瞪着王辰说!
胡雅雅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而是认认真真地在看肖天的草稿纸。看了一会,突然看向肖天说!
“你在研究空气动力学的方程?”
听到胡雅雅突然这样问,肖天停止了与王辰的吵闹。眼睛紧紧地盯着胡雅雅。
“你……你……你也知道这个吗?”肖天结结巴巴地说。
肖天的直勾勾的眼神把胡雅雅弄脸红了,她眼神回避着肖天,拿出铅笔在肖天的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圈。
“我之前在看过钱学森的书,我记得这个出现过这个公式。”
听到胡雅雅提到钱学森,肖天更加的意外,没想到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居然知道这些。
“是呀,我也是从其他书里看到的,闲着没事,正在演算呢。”肖天还在盯着胡雅雅看,直到王辰插了一句话。
“哎呦,这下肖大才子遇到对手了吧!给你这破笔!”说完,把笔故意扔给肖天,他没反应过来,笔掉地上了。
“给我捡起来!”肖天很生气地说。
“自己捡!我还要讨论学习呢”。
看到这个景象,胡雅雅看到那个笔正好掉在了自己的脚下,就捡起来放在了肖天桌子上。这个举动,让王辰觉得不是很舒服。
“肖大才子,多好呀,还有人帮你捡笔呀!哎呦”。王辰阴阳怪气地说。“雅雅,你是热吗?怎么脸还是红的?”
老实又安静的胡雅雅听着王辰的话,没有去接话。仍在仔细地看着肖天草稿纸上的演算。
“这里也可以这样演算。”她拿过来草稿纸,在上面接着写出了一个方程式的演算过程。“你看下,对吗?”
肖天转过来草稿纸,仔细地在心里演算。
“对的!”肖天向胡雅雅竖起大拇指。“比刚刚的还简单了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肖雅雅的话还没说出来,王辰就把肖天桌子上的草稿纸扥了过来。
她把草稿纸背在自己身后。瞪着肖天说。“有完没完,这是数学讨论,还是你们窃窃私语呀!说点有关学习的。”
听到这话,肖天有点急眼了!指着王辰说。“我们讨论的就是数学!你不会,就去别的组!捣什么乱,赶紧给我草稿纸!”
“你牛什么牛,就你两个聪明,会的多!”王辰气汹汹地把草稿纸拍在肖天的课桌上!自己转过去,打开自己的草稿纸,使劲地画着。
坐在一旁的胡雅雅,拿过来拍在桌子上的草稿纸,又在上面演算了另外一个方程式。似乎是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了很短暂的微笑。自胡雅雅来到班里,这是肖天第一次看见胡雅雅笑。
“你看,这种方法是不是更简单点?!”胡雅雅转过草稿纸给肖天看。
肖天就在草稿纸上扫了一眼,就觉得这个演算简直是太完美了。“你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肖天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再次在草稿纸上核验着公式。“一点问题也没有!”。
“哎,真是天生一对呀!我得换个组了。”王辰阴阳怪气地说。
“你换吧。赶紧去!”肖天很不耐烦地说。
“切!是怕耽误你们!”随后,王辰搬着椅子去了前面一桌。坐下来就说:“不耽误他们两个窃窃私语,我过来和你们一组”。说完,这一组的四个人和她一起看向肖天和胡雅雅。而他们两个却没有被这影响,而是继续在一张草稿纸演算,他们在验证是否有更完美的演算。
张颂注意到了这三个人的举动,辅导完一个小组的问题后,她先是到了肖天跟前。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很惊讶地说:“这些演算都是你们推导的?”
完全沉浸在演算过程中的两个人,在张颂又一次询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肖天瞬间由严肃的表情变为嬉皮笑脸。“主要是胡雅雅推导的,我就是跟着来。”
在一旁的胡雅雅连忙摇头说:“张老师,是一起推导的。”
“真的不错。没想到雅雅对数学也有这么大的兴趣呀!”张颂有点惊讶。
“就是平时无聊的时候,觉得做推导就不会无聊。”胡雅雅红着脸说。
“这个习惯非常好,你两个想没想过参加数学竞赛?”
“竞赛?有奖品吗?有奖金吗?”肖天和胡雅雅对视了下,然后兴奋地问张颂。
“当然!”张颂点点头说。
“我必须参加呀!胡雅雅也去!”肖天向胡雅雅抬了抬头,“是吧?”
胡雅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行!那我有消息就通知你们。你们继续讨论吧。”说完,张颂来到了王辰那里。看着他们也认真地讨论着。“王辰,你就在这小组吧。别乱动了。”
听到这话,王辰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咬着嘴唇向张颂点了点头。
第二天,肖天和胡雅雅被叫了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