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了抽，心道百宝斋是真黑，集市上一个丹炉不到五十文钱，他们竟然要卖一千两银子，这赚钱的速度怕是比抢还快，不满道：“你们的丹炉难道是黄金打造的吗？这么贵！”
　　何彩云似知晓他心中所想，冷哼道：“你当炼制六品丹药的丹炉是外面那些普通货色？你当然也可以去外面购买丹炉，不过炸炉浪费了药材，我可不负责。”
　　楚剑飞脸色数变，他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只好认栽。
　　何彩云见他不说话，才解释道：“炼制高阶丹药的丹炉须是高阶法器，一千两只不过是成本费，我们根本不赚钱，而且丹炉法器的炼制极为不易，若不是许多客人都有开炉的需求，我们宁愿自己留着用也不愿意卖的。”
　　楚剑飞沉默片刻，沉声问道：“若是请何医仙开炉，通常会得到几颗丹药？”
　　何彩云道：“开炉会消耗个人气运，开炉越多气运越差，而我由于常年炼丹，根本无暇积累气运，开炉只能获得一至四颗丹药，所以通常找我炼丹的人都会选择自己开炉。”
　　楚剑飞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便说道：“那我还是自行开炉吧，请问何医仙，炼制4炉升灵丹需要多长时间？”
　　何彩云道：“这就要看你愿意购买几个丹炉炼制了，若是一个丹炉，最少需要四天时间，可若是四个丹炉一起炼制，八个时辰足以，不过需要购买四个丹炉，费用上要贵一些。”
　　楚剑飞想也不想便回道：“我比较赶时间，麻烦何医仙用四个丹炉一起炼制吧。”
　　何彩云应道：“好，还请贵客先去柜台付清费用，四炉一起炼制难度较大，我也需要作些准备，另外也请你准备好材料，一个时辰后开炉炼丹。”
　　然后何彩云又道：“程子华，你带客人前去办理手续，之后再去找朱倩倩取四个丹炉法器过来。”
　　“是，师尊。”
　　一个声音从何彩云身后传出，楚剑飞这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人，只见他绕过锤帘，走出来后，才看清他的样貌。
　　他脸如黄腊，瘦骨伶仃，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身高不过三尺，竟比楚剑飞还要矮上一些。
　　记得欧阳长林曾经跟他说过，何彩云有个徒弟，比他年纪大一点，这人叫何彩云师尊，定是她徒弟无疑了，可怎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好生奇怪。
　　他所穿的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蹩忸感，走起路来十分僵硬，就像关节被束缚住了一样。
　　等他走得近了，楚剑飞才看清楚，他竟然没有眼瞳，更奇怪的是他走起路来还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声响。
　　程子华靠近他后，尽力想要展现出一个微笑，可脸部僵硬的肌肉和深刻的皱纹让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只听他客气道：“请跟我来。”
　　楚剑飞呆了一呆，才耸耸肩跟着他，却很奇怪没有眼瞳是怎么看见路的，还有他是男是女啊，这幅让人不敢恭维的尊容，实在让人难以判断他的性别，真是安能辨我是雄雌啊。
　　楚剑飞跟着他去一层柜台付清费用，顺道还花费五千两银子买了一个有三立方空间的储物戒子，三万两银票最后还剩下三千二百两，不得不说这银子也太不经花了。
　　与程子华分开后，楚剑飞又找到朱倩倩，要了一间五层的房间休息，他如今也是百宝斋的大客户了，这点小事朱倩倩自然不会拒绝，还趁机塞给他一张黄色的卡片，说是以后找她消费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这种好事楚剑飞自然不会拒绝，只恨朱倩倩不早些拿给他，不然可以省下两千多两银子呢。
　　“等一等。”
　　朱倩倩将他送到五层房间后就准备离开，却被楚剑飞给叫住。
　　楚剑飞请她坐下后才道：“向你打听些事。”
　　朱倩倩好不容易摊上一个大客户，，心情非常愉悦，笑脸如花般轻轻道：“只要贵客所问不涉及本斋机密，小女子自当知无不言。”
　　楚剑飞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可知周月瑶所中的混毒是几种毒素的混合？”
　　朱倩倩的大眼睛不解地眨了几下，似乎在问打听这个问题干嘛。
　　楚剑飞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便又说道：“我就是好奇，如果这事算作你们百宝斋的机密，你就当我没问。”
　　朱倩倩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事虽不涉及本斋机密，却和周族有些关系，原本也不方便透露，不过只要贵客答应不外传，告诉你也可以。”
　　楚剑飞竖起三根手指道：“保证不外传，若是我不守信用，天打五雷轰，你要还不相信，立个天道誓言也可以。”
　　朱倩倩见他如此诚恳，才轻声说道：“有四种，我听斋主说是瘴毒、断肠草、毒狼花和百年红蟾毒。”
　　楚剑飞暗自盘算，自己原本吸食了瘴毒、砒霜和蛇毒，后又帮欧阳长林吸取过焚血散，再就是去紫竹林时吸了迷心毒，若是再加上断肠草、毒狼花和百年红蟾毒，岂不是已经吸食了八种毒素。
　　只需再吸收两种毒素就会从淬体境晋升至只开脉境，不过王刚提醒过他，最好将毒丹内修炼满精气丝，将毒丹培养到极致再晋升境界，这样才可以容纳更多的毒量。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暗暗决定，往后不到万不得已，暂时不能再吸收新的毒素了。
　　朱倩倩见他阴晴不定，也不敢打扰他，只乖乖的坐着，等待他问下一个问题。
　　楚剑飞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见朱倩倩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笑道：“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走神了，真是不好意思。”
　　朱倩倩摇头表示没事，问道：“还有事情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楚剑飞赶紧说道：“有，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想问下程子华为何如此奇怪。”
　　朱倩倩面色为难道：“事关少主，还请贵客不要打听。”
　　楚剑飞见她态度决绝，只好换个方式问道：“那换一个问题，程子华的医术如何？得了何医仙几层真传？这应该不属于隐秘吧。”
　　朱倩倩点点头道：“少主跟随斋主学医已有八载时间，平日里我们有些小灾小病都是请少主为我们治疗的，据我们私下猜测，少主至少学到了斋主半数医术，而且少主炼丹天赋了得，据斋主说他才十三岁，已经是二品炼药师，这在整个人族五域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才十三岁，看起来怎么会像七八十的垂暮老人一般。”
　　再加上程子华五岁就随何彩云学习医术，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料想他五岁的时候还在玩尿泥巴，简直没有可比性，这让他对程子华的兴趣更加浓厚。
　　不过显然从朱倩倩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了，于是他对朱倩倩道：“我没有其他问题了，现在想要休息一会，若何医仙准备好了，再来唤我吧。”
　　朱倩倩起身离开后，楚剑飞立刻将手机拿出来问道：“王刚前辈，那个叫程子华的人如此怪异，你是否看出缘由？”
　　王刚道：“确实有些猜测，不过也不太拿得准。”
　　楚剑飞眼睛一亮道：“怎么说？”
　　王刚回道：“我以前见过一个人和他的情况比较像，他们都没有眼瞳，同时也都是满脸皱纹，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不同的是我见的那人没手没脚，如同一个人棍，比他还要惨上一些。”
　　这充分勾起了楚剑飞的兴趣，急道：“快说快说。”
　　王刚沉声道：“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被人借了命。”
　　“借命！”楚剑飞讶道：“听起来挺邪乎的。”
　　王刚附和道：“是挺邪乎的，有光明自然就有黑暗，有正义亦会有邪恶，这些事还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的，不过我给你的建议是尽量交好这个叫程子华的人，他身残志坚，关键还是一个十三岁的二品炼丹师，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若是他不是一个短命之人，对你以后的修行绝对有很大益处。”
　　楚剑飞心中已有决定，之后让王刚从手机中拿出炼制升灵丹的药材，至于冰融液，根本不需炼制成丹，只需将三种材料捣碎混合即可，而且现在又买到了千年寒髓，改进的事情还需王刚再斟酌一番，所以才未向何彩云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