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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离了临安牛家村,买了马匹,便一路往西北策马而行,不出一日,便来到池州建德县龙泉镇青龙村内。
时值暮春,江南多雨,李莫愁一路疾驰,方才还明媚的天气不过片刻便乌云密布。李莫愁见此,知马上就要有雨,便寻了个客栈住店,不过片刻,果然大雨如注。
天色渐晚,已到晚饭时分,李莫愁走出房屋,下楼用膳,店小二见李莫愁貌美,自然颇为殷勤的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李莫愁笑道:“来碗素面,一碟花生米,再来一壶热酒暖暖肚。”店小二笑道:“好咧,客官稍等。”
李莫愁吩咐完,便寻了靠门的一个位置坐下,此时细雨绵绵,已不似初时的狂风暴雨。雨后的空气格外沁人心脾,风中隐隐送来一阵杏花香味。李莫愁向外望去,只见客栈不远处的地方种着一棵杏树,有两个脏兮兮的乞丐正歇在树下。其中一个看着四十来岁年纪,另一个年过弱冠。
那店小二此时托了餐盘来上餐,道:“客官,您的饭菜。”李莫愁点头笑道:“多谢。”又对店小二问道:“那两个乞丐是丐帮中人吗?”
店小二见李莫愁望去的方向,笑道:“姑娘说的不错,小的虽与他们不熟,却也知他们是常常在这一带乞讨的丐帮弟子,那年老一些的名叫黎生,人称江东蛇王,在这一带行侠仗义,颇有声望,那个年轻的,小的却是不知了。”
李莫愁有意结交丐帮,便给了店小二十文铜钱,笑道:“劳烦你帮我送两个白馒头给那二人,剩下的就当你的小费了。”
店小二接过铜钱,笑呵呵的应了。不过片刻,便见店小二拿着两个白馒头走到杏树下,对两个乞丐道:“我们店中的客人知二位是丐帮的英雄,所以特命小的给你们二人一人一个白馒头。”
那二丐接过馒头,向客栈内忘了一眼,见是个背负长剑的美貌少女,想来这少女是个武林人士,便站起身走到李莫愁桌前,那老一些的拱手道:“多谢姑娘施舍我二人馒头,在下黎生,这位是我师侄余兆兴,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李莫愁站起身来,笑吟吟的拱手道:“小女子李莫愁,见过黎前辈,余兄弟。”黎生余兆兴闻言一惊,忘了彼此一眼,黎生问道:“莫非姑娘就是当年与铁掌莲花裘千尺不分伯仲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李莫愁笑吟吟道:“承蒙各位武林同道抬爱,正是在下。”二丐大喜道:“原来是赤练仙子,久仰久仰。”李莫愁笑道:“黎前辈在江南一带颇有侠名,人称江东蛇王,该说久仰的,应该是小女子才对。”
黎生早就听过李莫愁的名号,有意结交,今日遇上了,便道:“今日天色已晚,不知可否请李姑娘明日到村中土地庙一叙。”李莫愁心下略有疑惑,不知黎生为何忽然相邀。只听黎生道:“铁掌帮近日又有异动,只怕又要像之前一样打家劫舍,所以我想请李姑娘去土地庙,与我们丐帮弟子商量,一起惩戒铁掌帮的帮众。”
李莫愁听完黎生的解释,笑道:“原来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黎生笑道:“好,明日卯时一刻,我们在镇上土地庙见面。”
当下二人辞别李莫愁,李莫愁吃完饭便打坐练功,翌日,李莫愁早早起床洗漱,如约来到村中的土地庙,见黎生余兆兴二人已在此相候。
三人互相见礼问候之后,黎生道:“我们丐帮已经打探道,这次铁掌帮派了五十人要来这龙泉镇打劫,我召集了附近一些丐帮的兄弟,可是不过也就十来人,一来万万没想到这次铁掌帮会来这么多人,二来我丐帮根据地在北方,大多数丐帮弟子都在北方,想从南方短时间内召集几十名丐帮弟子,怕是就算通知了一时间也赶不过来。”
过了片刻,黎生又道:“说来也怪,最近铁掌帮不但打家劫舍越发频繁,人数也越来越多,而且也比从前越来越有纪律性了。”
李莫愁闻言道:“只怕是铁掌帮与金国勾结越发紧密了,如今金国与我大宋和西夏、蒙古同时开战,而铁掌帮既与金国勾结,自然更加肆无忌惮,至于越发有纪律性,难保不是裘千仞指示的。”
黎生余兆兴齐声道:“铁掌帮与金国勾结?”李莫愁点头道:“不错,昔日帮人押镖,途径沅陵,曾遇到铁掌帮的人劫镖,那为首之人叫完颜信,自称是金国荣王完颜洪熙的儿子。”
余兆兴此时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听了这些话,不禁举起手中竹杖往地下一杵,厉声喝道:“不曾想铁掌帮这群人竟如此无耻,像这样勾结外敌、打家劫舍的人就应该除之而后快!”
李莫愁赞同道:“不错,这些人都是汉奸,该杀!”黎生却是叹了口气,余兆兴问道:“师叔何故叹气?”黎生道:“不曾想昔日的铁掌帮如今竟沦落为与金人狼狈为奸的地步,昔日的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是何等英雄了得。”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忽听有人轻吹口哨,余兆兴亦吹口哨做回应。不过片刻,就有两名丐帮四袋弟子走进来。
那两名四袋弟子朝黎生一拱手道:“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铁掌帮片刻便到,他们会直接从村口正北方向直接闯入,我们就将人安排在附近就好。”
黎生道:“好,我们现在就走。”众人出了庙门,丐帮弟子埋伏在镇上正北方向附近,李莫愁却是寻了镇口一处茶棚,悠哉悠哉的闲坐饮茶。
黎生等人无不纳罕,虽听说过她与裘千尺武功不分伯仲,但裘千尺虽然出名,但江湖上知她实力如何的人没几个,群丐对李莫愁的实力自然也不知晓,只见她年纪轻轻,不免暗自担心。
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亦有人喝道:“兄弟们,将这青龙村的财物洗劫一空,要是有漂亮妞,大家就抓回去!”
李莫愁听得这几句话,双手紧紧握拳,直捏的骨骼咯咯作响。村庄中除了大多数农户、渔人之外,亦有少许凭着手工业生存的人,譬如村中的衣庄、茶楼、酒馆、铁匠铺等。这些人听到动静,自是紧紧闭门,生怕这些盗匪坏了自己生意,断了自己活路。
那茶棚的老板见到动静,亦是赶紧收拾东西,也顾不得还在饮茶的李莫愁。此时铁掌帮一众早就闯了进来,其中一人见了茶棚老板,一个疾跃,便是一到劈向茶棚老板的天灵盖。
那茶棚老板不会一丝武艺,更被吓得双腿直哆嗦,一步也没法移动,料想自己今日横遭劫难,已无生机,只禁闭双眼。
却不料只听得哎呦、咣当两声,待缓缓睁开眼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裳的姑娘,这姑娘自是李莫愁。而那铁掌帮的帮众,竟不声不响的命丧当场。
这一来这茶棚老板死里逃生,但路已被铁掌帮帮众堵住,只得躲在茶桌下,将希望寄托于李莫愁身上。
而铁掌帮与丐帮两边也是大惊,一边不想刚一入村,就有帮众被不声不响的被打死,回过神来,见对方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不由得惊怒交加,而丐帮弟子见此,却是士气大涨,纵然是最厉害的八袋弟子黎生,要杀铁掌帮的帮众也要费一番功夫,不想这少女竟一招就将人毙命,个个心中佩服李莫愁的武功。
只听铁掌帮一众中有人喝道:“臭婆娘,有种的报上名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竟倏忽间毙命。
众人不禁更加俱然,只见李莫愁此时已神态自若的站在铁掌帮帮众一丈之外,笑吟吟道:“小女子李莫愁,见过各位。”
她话声轻柔婉转,但铁掌帮帮众听了却个个汗流浃背。又听人颤声问道:“你是赤练仙子?”李莫愁柔声答道:“没错。”
铁掌帮一众不禁向后退了退,那为首之人定了定神,厉喝道:“慌什么!都给我上,难道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女子吗?”
众人见首领发号施令,纵然万般无奈,也得硬着头皮上,李莫愁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一刀,一招貂蝉拜月窜到敌人身后,掌缘攻向敌人肩膀,一人跌倒后,后面几人受了这人的力,一起跟着跌倒。
李莫愁赤练神掌一起,又是将近身而来的数人击杀,还一边笑道:“怎么,看不起女子吗?今日便叫你们知道厉害。”
丐帮弟子见此,士气大振,黎生下令道:“兄弟们,跟我冲!”霎时间,一众铁掌帮帮众更加手足无措,不曾想还有丐帮弟子在此。
李莫愁赤练神掌与美女拳法齐使,不过片刻,又有十数名铁掌帮帮众丧命于李莫愁双手之中。
那为首之人见此,一刀朝李莫劈来,李莫愁跨步斜走,避开这一刀,那人忽的一跃,一脚朝李莫愁胸口踢来,却不料李莫愁闪身避开避开,双手成爪,左手拽住那人小腿,右手五指已深入那人小腿,只见鲜血汩汩而流,亦露出森森白骨。李莫愁手指既出,便是将那人掷开,那人一只脚尚未落地,李莫愁已奔到他近身,赤练神掌直击胸口,顷刻毙命。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在一瞬之间,众人见此,不由得愣神,李莫愁却寥寥几招将剩余铁掌帮帮众悉数击杀。
丐帮弟子直看的目瞪口呆,黎生定了定神,喝道:“好!”众丐回过神来,尽皆道好,也有人觉得李莫愁出手有些狠辣,不过到十分符合赤练仙子的名号。
待一切结束,李莫愁与丐帮弟子共同聚餐庆祝,黎生等人对李莫愁的武功人品十分钦佩,赤练仙子的名号在武林中更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