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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清峸山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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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突然之间,空间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能量波动,世界突然崩塌,画面一转。
  钟离皓独子走在一条山路之上,这山路如此宁静,空山鸟鸣,余音缭绕。
  钟离皓感觉有人望着自己,抬头向上看去,山峰高耸入云端,天空似乎被这山峦刺穿。
  他目力似有神光,尽然能穿透云雾看到那山峰之巅站着一个身着黑裙的女子,窈窕而立于云端,飘飘然似乘风归去。
  她正微笑着低头望着自己。
  钟离皓脚步轻点,身形飘然而上,来到那山巅之上,两人四目相顾,钟离皓却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她的相貌极美,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似乎让人甘愿臣服于她脚下,做她最忠实的奴仆。
  那女子张口说话,轻唇细语,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世界仿佛失去了言语。
  钟离皓开口说话,仍是任何声音全无。
  钟离皓似乎明白了,自己这是以另一个人的视角,体会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不知是何原因,这画面失去了声音。
  这山顶在云端之上,山顶平坦,建有亭台楼阁,雕梁玉栋,景色十分优美。
  说话间画面来到一处石桌前,桌上摆有酒菜,二人相顾坐下。
  仍是一番交谈,仍然没有声音。
  然而云端之上,美人相伴,钟离皓虽听不到双方的声音,却仍不免沉醉在这如梦般的场景当中。
  画面再次跳转,二人慢慢接近,钟离皓仿佛感受到了她口中呼出的气息。
  云端之上,二人幕天席地,在阁楼温暖的地毯上中交颈缠绵。
  缠绵之中,男子似乎对女子说了什么,女子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这短剑漆黑如墨,男子单手搂着女子的纤腰,另一只手拿着短剑,在手中把玩,似在赞叹。
  女子的唇迎了上来,再次的耳鬓厮磨,短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钟离皓从未体会过如此美妙的感觉。
  然而他却看到自己慢慢捡起地上的短剑,刺入了女子的后背。
  鲜血绽放如玫瑰,女子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腥甜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她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力量不断的从身体中流逝。
  画面崩溃,
  钟离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又站在了山路之上。
  抬头望向山峰,他又看见了那个黑衣女子,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钟离皓再次飞身而上。
  “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皓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桌上的饭菜,杯中的美酒,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再次用短剑杀死了那和自己缠绵的女子。
  然而只要女子一死,这画面就又开始轮回。
  接下来,仿佛无穷无尽的轮回,钟离皓不停的经历着这不断发生的一切。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每一次的缠绵悱恻,都让他欲罢不能,他像一个瘾君子一样,痛恨却爱上了这轮回。
  每次鲜血将地毯染红的时候,伴随的都是巨大的失落。
  仿佛一场精彩的表演,在高潮来临时,戛然而至。
  “噗……”
  钟离皓吐出一口鲜血。
  他站在山上的小路上。
  感觉身体虚弱的似乎要死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钟离皓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每一次的轮回,都在消耗着他的精神力,如果不自救,他将死在这幻境当中。
  和之前一样,他再次感觉到了女子在山巅的目光,只不过这次,他尝试不再抬头仰望天空,他使出自己全部的意志,去抵抗那抬头的冲动,这尝试是如此的艰难,但是钟离皓敏锐的发现了一丝的不同,他没有立刻抬头,而是仍然走在山路之上,然而心神稍微松弛,他的头便再次抬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轮回。
  然而钟离皓的内心却平静了下来,他找到了对抗的方法,一遍遍的轮回,一遍遍的尝试,钟离皓慢慢的开始掌握主动权。
  他可以一直控制自己不抬头,沿着山路走到山顶,但是他仍然无法超脱出来。
  最终还是见到了女子,之后的画面仍然是不停的轮回。
  就这样,钟离皓不断的尝试,他尝试不再喝酒,不再说话,但是对面的女子却同舞台上的表演一般,无论如何仍然按照剧本演出,直到钟离皓尝试了一切的改变,除了最后那刺向女子后心的一剑。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早该想到的,也许只是自己的贪恋作祟吧。”
  钟离皓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仍然走在山路上,感受到女子的注视,他没有抵抗,飘身飞上山巅,二人交谈,饮酒,缠绵,钟离皓用心体会这最后一次的相会。
  直到情到浓时,钟离皓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么再见了。”
  钟离皓拿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梦境在一瞬间破碎,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皓哥哥!”
  仿佛听见呼唤的声音,钟离皓从昏睡中醒来。
  他向四周望去,此处是一片密林,四处倒满了昏迷中的六派弟子。
  自己躺在花见怜的怀中。
  钟离皓缓缓坐起,脸色苍白如纸,
  “当啷”一声,一柄漆黑如墨的短剑从钟离皓手中滑落。
  “这!”
  看到这短剑,花见怜面容巨变。
  “怎么了?”
  钟离皓觉察到她面色不对,问道。
  “我……我在秘境之中,做了一个……梦,梦中不断轮回……被一柄短剑刺死……那短剑漆黑如墨……”
  花见怜似乎想起一些事情,面容古怪。
  “是在一座很高的山上吗?”
  钟离皓问道。
  “你……如何知道?”
  花见怜惊讶地问道。
  “你耳朵上的这颗珠子从何而来?”
  钟离皓望着花见怜耳朵上一颗玉珠,问道。
  “啊……”
  花见怜不明所以,摸着自己左耳的耳垂,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珠子,镶嵌在耳垂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珠子钟离皓在那黑衣女子的双耳上见过。
  轻轻一摘,花见怜将珠子从耳垂上摘下,这颗珠子看起来十分特别,珠子内有光华流转,不停变幻,目光注视,整个人似乎变得恍惚。
  “将珠子放在乾坤袋中吧,不要随便拿出来。”
  钟离皓说道。
  “还是给你吧,我想要那把短剑,可以吗?”
  花见怜盯着钟离皓手中的短剑说道。
  “为何?”
  钟离皓奇怪地问道。
  “因为……在那梦中……”
  花见怜说不下去了,事实上在梦中,她梦到自己变成一个女子,在那云巅之上与一个男子缠绵,最终被这柄本来属于自己的短剑刺死,那梦境不断轮回,让人沉醉其中,但是每次被刺死的时候,那钻心的痛苦,身临其境的死亡,也让她受尽折磨。
  她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始终不得解脱,直到最后一次,那名男子将短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她才得以解脱。
  钟离皓将短剑递给花见怜,看她郑重地将剑收到乾坤袋中。
  “我想你不会将它再给任何人了吧……”
  钟离皓若有所思地说道。
  花见怜点点头。
  “皓哥哥在梦中遇到了什么?”
  花见怜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
  钟离皓将珠子放入乾坤袋中,站来来,走到其他昏迷的弟子身边,探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只是昏迷了过去,身体十分虚弱。
  “我打坐修炼一下。”
  钟离皓盘膝而坐,开始恢复精神力。
  花见怜在幻境中死过无数次,也是身心疲惫,坐在旁边调息宁气,恢复精神。
  半天过后,密林中昏迷的六派弟子逐个苏醒,互相攀谈,发现都是在看到那毁灭禁咒,天咒杀后,空间突然破碎,众人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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