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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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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跛足老人没有被银川的话继续影响:“我已经保护你一路了,现在该到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什么叫做你保护我?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凭什么现在让我回报你,你个瘸的,瘸的……”一定要骂到他心态爆炸。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体验天极大陆的风土人情”。
  跛足老人冷哼一声:“想不想进,都由不得你”。手一挥封住了银川嘴巴,银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仔细去听,还是在重复“瘸的”两个字。
  跛足老人自作自的说了起来:“我本对通过雷场,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只靠一颗避雷珠远不可及,在通过水火世界之后,我知道将你带进来是最好的决定,是最正确的决定”。
  “只依靠一颗避雷珠,就算能通过雷场,也会让我旧伤加重,更何况我已经用掉了这么多丹药,已经差不多用光了”。
  “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让我在边荒发现了你,一切都像命中注定一般,这是,上天的赐福”。
  “我要用你天生雷体的特性,去吸收这片雷场中的乱雷,这样我通过雷场的机会便会大大增加”。
  银川听闻脸色大变,“呜呜”的大骂:“疯子,你疯了,老头你疯了”。
  自己怎么可能承受这雷场中的乱雷。
  “疯了?也许吧!我也想过,你刚觉醒雷体,极有可能承受不住,但我决定赌一把,我相信你天生雷体的特性,只要我的伤能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可以,就算是让天下人为我去死又何妨!”
  “你相信天生雷体,我不相信啊!”银川感觉他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献祭天下人能够治好他的伤,他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他已经陷入癫狂,精神已出现了问题,内心已经扭曲。
  “你是幸运的,可以为我去死,这雷场就算是对大成雷体也属于天大的福地,对其帮助明显且巨大,你占了天大的便宜”。
  “死,又何妨?超脱是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边缘历练出来的,惧怕死亡又如何超脱?如果你在雷场中活了下来,那你的前途将会是极点,但前提是你能活下来,可是你能够活下来吗?呵呵呵呵!”
  银川已经可以说话,没有继续咒骂:“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跛足老人回答:“那是因为,我要给你希望,这样你就可以在雷场中存活的时间更长,所吸收的乱雷也更多,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知曾几何时,我也开始喜欢回答将死之人的问题”。
  跛足老人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符纸,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咒语。
  符纸飞到银川额头,贴在了上面。
  银川问道:“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跛足老人丝毫很享受这种感觉,回答道:“这是引雷符,能将雷场的乱雷更多的引向你,为我引开大量,更多的雷电”。
  “这道引雷符是我偶然得之,没想到会用到这里,所以我说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天,要让我活”。
  跛足老人很喜欢回答银川的问题,就像是在对猎物告知我为什么要将你杀死一样。
  心中掀起涟漪,甚至是“兴奋”,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
  银川大喊:“你大爷的,我没那么容易死,我绝对会活下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你……”
  跛足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愈发阴狠,银川的话触碰了他心中最大的痛处。
  “老家伙……”银川还未说完,跛足老人手一挥。
  银川便飞入黑雾之中。
  “你的话太多了,就好好为我献出生命吧!”
  “等我道伤痊愈的时刻,就是他将死之时,这一次该清算旧账了”。
  跛足老人口中的“他”是谁?
  跛足老人在黑雾之外等待,等待着雷场威力减小。
  “嘣”的一声,银川摔坐在地上,屁股摔的一阵吃痛。
  现在已经进入雷场之中。
  在进入雷场的瞬间,控制着银川无形的力量消失了。
  全部被黑雾隔绝。
  银川体表浮现一层单薄的紫雾,动用了自己的力量。
  形成一层保护,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用力去拽贴在额头的引雷符,但不管如何用力,用多大力都扯不下来。
  像是长死在额头。
  无奈只好放弃。
  引雷符没有发挥作用,银川很诧异,雷,似乎并没有来。
  回头望去,是黑雾,黑压压的一片,周围也一样,没有水火世界入口,没有跛足老人,甚至都没有雷电,没有声音,这里只有他自己。
  这里真的是雷场中吗?
  “难道我没有进入雷场中?但不是雷场,又是在哪里?”
  银川还在迷茫,远处突然出现一抹红色。
  那是一道红色的身影,看不出男女,看不见五官,离得很远,在黑压压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眼。
  按理来说,如此恐怖的场景,银川却未感到害怕。
  红色的身影似乎在引导他。
  没有其他办法,银川跟了上去,红色的身影一直与他保持一个距离,没有拉开,也没有变小。
  当银川停下他也会停下,在银川继续走时他也会继续走。
  银川确信红色身影就是在引导自己。
  一步一步引导自己,不知要去往哪里!
  银川心中感觉红色身影不会害自己,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对他有一点熟悉,十分奇怪。
  不是如此,也不会跟着他一路前行。
  黑雾之外。
  跛足老人等待的很烦躁,不停地来回走动。
  “雷鸣声没有减小,就意味着雷场威力没有得到削弱,这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进去这么长时间了?”
  “天生雷体也不能吸收雷场中的乱雷吗?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跛足老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观察雷鸣大小。
  “在等等吧!可能只是天生雷体的特性还未发挥”。
  跛足老人如此安慰自己。
  黑雾之中。
  银川跟着红色身影走了许久,黑雾之中比想象的要大,要比之前的白雾世界更加大,也更容易让人迷路。
  红色身影来到一处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走动。
  “看来到目的地了”。
  这里竖立着一块石碑。
  红色身影正站在石碑前,像是等待着银川。
  银川走到石碑前,与红色身影面对面,相隔几步远。
  石碑有一人高,表面光秃秃的,没有刻字,就这样竖立在这里,周围没有其他东西,很凄凉,也很孤独。
  银川心中出现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难道是为我准备的墓碑?”拽了拽贴在额头的符纸,显得很诡异。
  但这也只是银川在绝望时刻的调侃。
  银川就算离红色身影只有几步远,还是看不清五官,但能够知道的是这是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红色长袍,一头炽红色的长发,长袍处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很模糊,看不清模样与材质。
  银川想不到,在这黑漆漆的空间中,会存在这样一个红色身影,会存在这样一个石碑。
  “这人是鬼魂吗?”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在正式面对红色身影时,那一丝熟悉的感觉不是错觉。
  这个五官模糊的鬼魂,他感觉熟悉,好像两人以前就见过,不知是在哪里,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梦中吗?难道现在也是在做梦?
  银川能感觉到,这无字石碑是这个人的墓碑。
  红色身影就是从这里出来,找到的他,将他引到了这里。
  银川不解:“他将我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让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吗?所以让人找到他的墓碑?还是他想告诉我什么?”
  红色身影动了,不是身动,他的嘴在动。
  嘴在一动一动,张开闭合的很慢,似乎很艰难,仿佛有什么话想要对银川说。
  看不清五官,但银川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一定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红色身影张嘴,却没有声音,只是在机械似的一闭一合。
  银川走到跟前,耳朵凑了上去,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只好看着对方的模糊的嘴型去猜。
  银川没有学过口语,看嘴型就知道说什么。
  只能尽力去对嘴型,一点点去学,从而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
  “你终”
  “你终于”
  “我终于?我终于什么?”银川尽力去学,几个字就已经让心情有些烦躁。
  “最后两个字是什么?”
  红色身影一直在重复五个字。
  随着时间流逝,红色身影在慢慢变淡,可能会随时消失。
  “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
  “我终于来了?你是在等我吗?”
  银川心中震惊,红色身影似乎一直在等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好像我认识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此时银川心中满是疑问,想要问清楚,但红色身影并没有后话,在银川知道这五个字之后,便闭上了嘴。
  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红色身影。
  思考间,红色身影已经消失一半,只能看清一点轮廓。
  突然异变,一双黑色的手从红色身影的胸口处冒出。
  红色身影在颤抖。
  黑色双手在一点点向外扒,想要从红色的身影中出来。
  红色身影被黑手撕开,撕烂,越来越大。
  黑色冒出的更多。
  先是手,再是胳膊,肩膀,头,上身……
  场景很恐怖,简直就是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开膛破肚,活生生的从他的身体中钻出来。
  全部都是黑色,这是一个浑身黑色的人。
  可以说已经不能算人了。
  红色的身影还有模糊的五官,和能看清的长发。
  黑色人影却只有浓郁的黑色,似乎是由黑气组成。
  当黑色人影完全出现,红色身影也将消失。
  银川被吓的不敢出声,几步,他只离这恐怖的场景几步之远。
  他全然忘记了后退,身体在发抖发颤。
  心在发颤,跳动的没有规律,紊乱的可怕。
  在红色身影消失刹那,竟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说话了。
  “你终于来了,唉!可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是他在说话。
  “来的不是时候吗?那我应该什么时候来?”
  没有人能够回答银川。
  红色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黑色气雾组成的人影,他仿佛来自黑暗。
  银川心底害怕,但对他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很淡。
  银川怀疑自己出现了问题。
  黑色的人影发出“森森”的声响,像是怪叫,像是笑声,又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风声。
  黑色人影带着“森森”的笑声,向银川扑来。
  想要将银川吞噬。
  银川向后退去,他不知道黑色人影接触自己会发生什么,也许会被吞掉,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他尽量去躲避。
  就在黑色人影即将碰到他时,一声雷鸣突然出现。
  眨眼间,场景已变。
  哪里还有什么石碑,哪里还有什么黑色人影,眼前是布满白色乱雷的雷场。
  “是幻觉吗?雷声将我唤醒?”
  “不,刚刚不是幻觉”。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但银川知道那不是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场景变化就在眨眼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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