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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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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欢看了一眼恒伊,开口道:“子野兄也是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恒伊默不作声,轻抚手中长笛放在嘴边,随即便有悠悠扬扬的乐声响起。
  郗超此时恼道:“要不是带来的援兵不堪一战,郗嘉宾早就把他们全都留下了!”
  谢无欢见一众士卒虽多却不堪一战,迟疑道:“如此说来,琅琊王徙封会稽,实际上并无不同?”
  郗超汗颜道:“会稽王如今也是如履薄冰,这些人手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临时凑出来的,还有一些其实是郗家的私兵。”
  谢无欢皱眉道:“是我失策了,没有考虑到会稽王手下缺少可用之人这一点。”
  郗超道:“你离开江左一年有余对形势难免会判断有误,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有心无力。”
  恒伊这时停止笛声,将手中长笛拨动旋转了一圈,开口道:“不如将传国玉玺交由在下代为保管。”
  郗超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想要传国玉玺?”
  恒伊不答,只觉对方这话辱人至及,偏过头去。
  郗超又咄咄逼人道:“那就是恒温想要了!”
  恒伊还是不搭理他,只是手执长笛负于身后,漠然的看着众人。
  谢无欢开口道:“各位信得过无欢,便随我一同前去面见会稽王,无欢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便不理众人,随着郗超一行人朝着远处走去。
  一路上郗超对着谢无欢道:“会稽王如今正在王园,还有小妹不久前还念叨你呢。”
  谢无欢不由的想起一个七八岁大却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原来四年前他在王园洗笔池练字,浑然不知一个小姑娘站在他身后看了好久,等他回过神时那小姑娘见被发现,羞得满脸通红,吱吱唔唔不知说些什么。他那时终日练字雕石只觉得无聊至极,便逗弄着教她练字,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后来才听小姑娘说她是王家表亲,跟随家人探亲而来,后来家人离开时将她寄养在了王家,她可能见父母不在,有些慌神到处乱跑,这才遇到了正在练字的谢无欢。随后她一直住在王家,王家兄弟嫌她太小便不与她玩耍,她这才不时去找谢家哥哥。
  谢无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年多不见,也不知那叫郗道茂的小姑娘是不是还那么容易害羞。
  王家庄园肃穆大气,朱红大门后的外院便有十余亩,院中各色珍贵名花竞相绽放。外院与正院中有一条颇宽而又平整的青石路,正院中阙台无数,古树森森,古朴精致的亭台建造在一座内湖边,四周还有些许喷涌的泉水,谢无欢在这住了三年,自然知道这些泉眼的活水会随着排水渠从一旁的假山下流入山后的池塘,那座池塘便是洗笔池。正院后面绕过长廊便是内院,也就是家属的居所,光是别院就有数十间,更别提里面的房屋。
  会稽王司马昱如今正值三十来岁,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看起来却颇为落寞。此刻他正站在王园正院的湖泊旁,身旁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看他们不停朝着湖中挥手的动作应该是在喂鱼,看到湖中鲤鱼跃起,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很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王家两个兄弟站在不远处的亭中作陪,却不见王园家主王羲之。
  郗超带着几人走来,对着王家两个表兄弟见礼,王家兄弟作揖答礼含笑示意会稽王在前方,不过他们身着宽大的袍服使得礼节稍显随意,笑容也不太自然,郗超见此甚感不悦只得压下脸色朝着会稽王走去。
  谢无欢与其余几人也同王家兄弟见礼,相熟的王徽之还问候他一别一年有余,在外过得如何。
  恒伊根本理都不理,一副实在看不起王家兄弟的模样。
  郗超在会稽王边上说了些什么,司马昱观察了一番谢无欢,笑着开口道:“听说谢七郎将我大晋流落在外数十年的传国玉玺安然无恙的带回,孤王甚是高兴,我大晋有谢七郎这等少年才俊何愁大业不兴?”
  谢无欢收敛心神道:“会稽王缪赞了,说来也实属侥幸,若非振武将军一干人等拼死据敌,无欢也不能将玉玺安然带回。”
  司马昱见陆家众人在旁,沉吟道:“可见天佑大晋,此番多赖诸位相助。”
  他丝毫不提振武将军胡彬一干人等,倒令谢无欢微微一怔,想来这会稽王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
  司马昱身旁那小姑娘盯着谢无欢看了一会,撒下一片鱼食,但见湖中数鲤翻腾,她嘻笑着问道:“谢郎君,你可知道这湖中的鲤鱼为何如此欢快。”
  司马昱瞪了她一眼,笑道:“这是孤王的三女,孤王对她平常多宠了些,还望谢七郎君不要见怪。”
  谢无欢见那女孩一脸笑意的望着他,嘴上也含笑着道:“无欢不敢,回禀小郡主,鱼见食饵故此欢心。”
  小女孩脸色微微一红,开口道:“我叫司马道福,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司马昱装作不知,望向湖面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谢无欢只得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你要是敢忘记,我一定要你好看!”那小姑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叮嘱了一句。
  陆鱼听了撇了撇嘴,余下一干人等都颇觉尴尬。
  司马昱轻叱了小姑娘一句,便开口道:“嘉宾刚刚说你要劝孤王将传国玉玺交由恒温保管?”
  谢无欢道:“郗大哥说得没错,如此不但对恒大将军有好处,恒大将军更会对会稽王投桃报李,况且就算将传国玉玺交给恒大将军,他也会主动呈给圣上。”
  司马昱点了点头,身处帝王之家的他自然一想便通,这才没有急着讨要玉玺,这时压下心思开口道:“无欢可否讲讲这传国玉玺得来的经历?嘉宾方才说你还仿制了赝品想瞒天过海,却又被人识破了,这又是为何?”
  谢无欢开口道:“王爷有所不知,当初我去探望从兄(谢尚),适逢冉魏后人冉智与其大将蒋干赶去投附于我大晋,驻守枋头的濮阳太守戴施截住了冉智派往从兄处求援的使者刘猗询问了传国玉玺的消息。刘猗返回后将事情告诉了蒋干,那蒋干认为我军新遭大败,必定不能救援他们冉魏,便始终不愿交出玉玺。岂料那戴施又派参军何融率一百多名军中好手冲破敌军包围进入邺城,登上城楼佯装帮助守城取走了传国玉玺,言道圣上见着玉玺定当下令援兵来救。那何融取了玉玺便飞奔返回了枋头,那冉智与蒋干等不及朝廷大军救援,便被燕氏大将慕容评攻破城池,至今生死不明。交战的双方在坚守与猛攻多日的情况下早已断粮数日,无欢听闻城破当日城内城外已是人竞相食的场面。”
  谢无欢说到这里,众人无不色变,虽然为朝廷找回了玉玺,却实在不甚光彩,更何况那冉魏军民同属汉人。而在那等绝境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人性的概念,实在是非言语所能叙述。
  陆鱼倍觉残忍恶心,甚至要呕吐出来。
  恒伊喃喃道:“此恨谁消?”
  谢无欢说到这里也面色凝重,接着又开口道:“消息泄漏后,从兄便急忙派振武将军胡彬率领三百骑迎接玉玺回京,我担心一路上必定会有各方争抢,便烧筑琉璃玉石仿制了一枚让他们带走,自己与从兄交待了一番后便携带真玺独自返回江左,却不想还是被识破了。”
  司马昱又疑惑道:“王家兄弟曾对孤王言道谢七郎君雕刻技艺之绝妙,想来他们一干人中还有鉴赏古物的名家又或者是摸金校尉?”
  谢无欢摇头苦笑,接着从怀中拿出麻布包裹递给司马昱道:“原来那传国玉玺右侧还刻有当年赵国石家加刻的‘天命石氏’四字。”
  司马昱激动得打开包裹,拿出玉玺后,便将麻布扔在一旁,霎时间他整个人都魔怔了,没有亲眼见到传国玉玺并把他捧在手中,谁也感受不到它的魅力,只有你拿着它,一种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诱惑才会从心底爬出来。
  好在司马昱也非一般人,知道这玩意说到底只是个象征物品,没有足够的实力得到他也只是镜花水月,听了谢无欢的话忙移到右侧观看,果然看到“天命石氏”四个大字,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这般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谢无欢又解释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及曹魏在玉玺肩部刻留的小隶,均雕刻在了假玺之上,只是石家的刻字实在不小又在右侧整面,我若再加以模刻,必会裂开损毁。料想那石家刻字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这才被人发现了端疑。”
  司马家本就是篡曹魏而立晋,自然知道曹魏刻字,何况自家也曾依样画葫芦过,心知谢无欢是碍于他的颜面这才不提这茬。
  在场众人听他娓娓道来,皆是面露感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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