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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群山苍茫,逍遥峰上的清风涧内一片静穆。
幽冥老怪正打坐调息,座下两大弟子剑冥、玄冥立于一侧屏声守护。
七日前,老怪与独孤于华山决斗。高手对决,胜负难分,激战三天三夜后,两人均筋疲力竭,最后两败俱伤。
调养几日后,老怪脸色稍有红润,气息却仍微弱。老怪心里清楚,命不久矣,只是这独门绝技还未完全授传。思及此,急火攻心,老怪一口鲜血喷出。
“师父!”剑冥、幽冥见状,大惊,忙奔前去扶。
老怪摆摆手,强压下心中不适,端坐如前。
沉吟半响,老怪从怀中掏出两本薄薄的古籍。
“本门一直被武林同道视为江湖第一大邪派,皆因我派剑法奇崛诡秘,出其不意,你师兄弟跟随我多年,剑法却始终不得要领,其中奥妙唯本门独创上乘剑法可解。而今我自知已时日无多,这剑法,也是时候传授给你师兄弟了。”老怪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只觉体内真气又损耗不少。言毕,便闭目养神。
剑冥听罢,面露喜色。
玄冥却急道:“师父!不可!您的伤尚未痊愈,这剑法,还是等您伤愈后再说吧!”
老怪瞟他一眼,不语。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业已发黄的薄薄册子,递给剑冥。
剑冥喜不自胜,忙不迭上前接过。一惊,“师父,怎只是上部?”
老怪这才缓缓睁眼道:“剑法共分两部,你师兄弟各练一部,不可互窥。勤加练习,十日后再来见我。”说话之间,老怪随手一扬,下部心法已在玄冥怀中。
玄冥还欲再劝,见老怪素眼紧闭,一脸漠然,只得退下。
十日转瞬即逝。
这晚,圆月高悬,逍遥峰上夜凉如水。
老怪似乎心情大好,盘坐在山巅上自斟自饮。
剑冥、玄冥不解师父何意,面面相觑。
说时迟那时快,老怪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一把剑,径直向剑冥刺去。剑冥大惊,拔剑便与老怪厮斗起来。
几招过去,剑冥心下了然,取胜之心陡起,手下毫不留情,招招毙命,直取要害,招式狠厉毒辣之极。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拆百余招。
帮谁也不合情理,玄冥急得满脸通红。
忽听“扑哧”一声,老怪衣袖被剑尖划破,左臂上立马一道血痕。
“师父!”,剑冥大呼,停剑自责不已,“师父,你...?我,我不是有意的”。
老怪不以为意,扬声道:“玄冥,你来!”
“师父,你的伤......?”玄冥犹豫。
“少废话,看剑!”语毕,利剑出鞘。
玄冥无奈,只得提剑格挡。
老怪剑气如常,玄冥却只是一味用剑鞘抵挡,两人比剑攻守自如,身形翩跹,如蜂蝶戏舞,让人叹为观止。
比剑结束,老怪沉思良久。
“玄冥,你把这上部心法也拿去吧!”老怪终于下定决心。
“师父,为何?”剑冥心有不甘。
老怪目视远方,“剑法是奇谲诡异的,人心却可以是善良纯洁的,心态决定境界。过度的欲望使人盲目,不惜所有、不顾一切的欲望,常会将人拉入罪恶的深渊。”
这究竟是一套上乘剑法呢,还是一套上乘心法?师兄弟面对莽莽群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