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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问自己,练剑的原因是什么。
是一剑纵横四方?
还是成就剑道尊者?
亦或是练到极致的以剑证道的圣人?
这些原因都太俗气,我不喜欢。
修仙一途亦是如此,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目的,对我来说,都显得太过空洞无聊。
f所以我漫无目的。
————
我叫陈青山,宗门闲人一个,不知为何,他们都唤我大师兄,我的优点嘛...应该是剑技很强,嗯,很强。
......
六月,初夏时节,天色阴沉。
剑宗的主峰顶上,一袭束身黑衣少年舞动剑身,引来天地间周遭阵阵异动,玄铁无锋长剑划过空气,猎猎作响缓缓传荡在山间,时不时有人抬头望去,发出一声惊疑。
“大师兄的剑技又有f所长进。”
“真希望我也能有大师兄那么强啊。”
声响渐止,陈青山的剑招终于舞完,剑势停止,他收式立定,呼出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用灵气感念着周遭,将体内的某些杂质排出体外。
“宿主自创剑技:七问剑诀熟练度+0,熟练度:至臻圆满。”
“明日不练了,总觉得...又少了些许意义。”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反复练习着早已使用过的上千次的剑招,心中只知,每次挥动长剑,他挥剑的意义便会薄弱几分。
陈青山的身形渐渐没入流云之中,剑宗主峰高耸入云,特别是在这阴沉天气里,下边弟子们更难一观他的舞剑身姿,若非他的剑技引得天地震荡,一般的弟子也没有这个眼福能一观他们的大师兄练剑。
每次舞剑,也会有少许聪慧的宗门弟子能从他的剑招内悟出些什么,但陈青山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做个剑宗闲人。
来到这片地方有多少个年头,陈青山自己也逐渐忘却了,也忘记了在这里变强的目的,一开始他也会为了那剑尊的虚名变强,但发现对于自己来说却过于容易,f所以他换了新的目的,比如比肩圣人,但修炼是有极限的,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与旁人不同,他有自带的系统外挂,f所以要比他人提升实力要快得多,f所以成圣也变得简单许多,虽然现在而言这二者他还都不是,但他知道这很容易办到。
f所以他渡劫时面对自己的心魔,已经是第次拔剑自刎,也就是说,他渡劫失败了次,但他并不气馁,或者说,自己已经不打算再去渡劫,境界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要打上一个问号。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发,只是看着乌云散去那缕照射进来的一抹阳光。
“有些刺眼。”他忽然开口。
说实在的,他有些疲倦了在这里的生活,但他不知道今后要做些什么,还能不能脱离这块地方,这都是未知数,倒不如,在这里安稳的度过平生。
当然,有个女仆更好了。
他这样想着,但他却渐渐的不想去做到这些事情。
当陈青山逐渐看破世间红尘因果,f所造之势的是非已然有了它自己的定数,那么自己也就很难再将实力精进半分,毕竟让自己再度燃起斗志可不是什么容易事,f所以他经常问自己,这是否值得。
人与人的因果是很奇妙的,但缘分这事,缘由天定,分由人决,但若一开始就在心中决定了这些事情的走向,那么在这些事情中,f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索然无味,反而开始期待起结束到来,f所以陈青山觉得自己很奇怪,也同样觉得人很奇怪。
人的七情六欲,它终归是没有上限,也是没有下限的。
天道的规则,修仙界的规则,宗门间的规则,人与人的规则,看似哪个都不容触碰不容打破,但在自己看来皆是脆弱无比,一触就碎。
f所以近些年,陈青山对交际这方面,已然是兴致全无,默默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倒也乐意让自己变得沉默寡言,不近人烟,在这剑宗内,当只是一个挂着名头的大师兄罢了。
因为实力强盛,人长得也算英俊,f所以屋外的石桌上总是会堆满一些有倾慕之意的师妹送来的丹药、礼物,陈青山也用不着,但却不想扔掉,想着那是他人的心意,当保留他人的美好,f所以将这些东西一并纳入了自己的纳戒之中,搁置在自己也不曾问津的角落里。
......
阴沉的天气总算见晴,天色却又逐渐变暗,这是黄昏见晚了。
随手摸起床边的一柄油纸伞,门被推开,发出吱的声响,陈青山走出木屋。
他要去见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剑宗圣女洛冉。
“你来了。”
“嗯。”
二人相视而立,只是一个持剑,一个持伞。
“为何不持剑前来?”洛冉贝齿轻启,发出可人的声音,让人想要一观那白色素纱下的真容。
“你忘了,我说过世间万物皆可为剑。”陈青山面无表情地回道。
洛冉颔首,随即那曼妙动人的身姿终于动身,凌厉的剑意随即席卷而来,一道惊人的剑技威势朝着陈青山的胸膛刺去。
陈青山微微低首,将那油纸伞撑开,天空忽然下起大雨,洛冉的剑技夹杂着雨点,随即化作臻冰,如同她身上的那股旁人勿近,冰山一样的气质一般,朝陈青山刺去。
一股磅礴的灵力在陈青山的周遭忽然攀升,一道无形的剑势逐渐凝聚,朝着洛冉的方向轰然射去。
洛冉眉头一皱,单手掐出一道增幅剑诀的法咒,将臻冰化作星辰点点,携带着她心中f所有的愤恨与痛苦,彻底化作这道恐怖的杀招,全部倾杀在陈青山的身上。
在两道极致的剑势即将对撞之时,陈青山的剑势忽然急剧收缩,一瞬时化作虚无,他就那样站着,看着洛冉的剑招朝自己刺来,他故意的,或者说,二者的输赢对于自己来说,显然失去了f所有的意义,f所以他放弃了。
如同当年他放弃她那样,头也不回。
他忽然笑了,或许这样解脱也不错,如同黑色童话那般,死在喜欢的人手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持伞而立,睁着一双深邃的墨黑眸子,静静地望着那冷到极致,将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归宿降临。
那天雨很大,但在陈青山自己听来声音很小。
洛冉的剑赫然狠狠地刺在陈青山的胸膛,感受着生机的流逝,他也算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倒不如说,自己反而很享受这种病态的快感。
“f所以,痛苦才是永恒的,对吗?师尊。”
陈青山的思绪忽然回到很久之前,他还有些稚嫩,朝那身着金红相间的龙袍,头戴凤冠,却有些看不清人脸的曼妙身影唤道。
或者说,我也对自己师尊动情了,可为什么呢?
哦,原来我一直都不是孩子。
一直不是。
陈青山躺在泥地上,油纸伞倒悬在身旁,胸间赫然是被洛冉一剑剜出的可怖伤口,但他似是感受不到痛楚,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任凭雨点落在自己脸上。
原来,我从看到师尊的第一眼起,就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师尊,洛冉,小魔头......
啊......原来,我也算是有很多红颜知己?
那,我的故事还没到画下句号的终章,换句话说,或许这才正好开始。
忽然间,天道威势大作,一道道雷霆之怒响彻天际,股股雷霆在那重重云层间不断闪烁,那是陈青山的雷劫。
天道规则的圣灵气息弥漫在整个剑宗,恍惚之间,众人的目光能窥见那登天仙梯之上,那一道道化作金光的圣人身形。
陈青山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只道出一声“师尊”,便合上了双眼。
这是专属于陈青山的九重雷劫,每一道都似是要劈开这方天地,要撕裂这片空间,其威势的强大甚至让洛冉都微微怔神,让其不禁感叹起“真是个怪物”。
一道道雷劫化作一条条雷龙,赫然是从那云层深处,一条以雷霆之势化作的巨大雷龙,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即将劈在陈青山身上。
“这样的形式,是否真的需要有第四次?”陈青山闭着眼,轻声反问一句。
下一秒,那条雷龙忽然破碎,天空中的那些雷霆万钧之势也渐渐消去,天地间恢复成原来的一片祥和,只是依然雨打芭蕉般,落下点点雨滴。
山下的弟子们不明f所以,雷劫中止了?
这可是万年不遇的情景啊,但又会是谁引来如此浩大声势的雷劫,却又在转瞬之间让其消散于天际之中?
会是宗主大人的突破预兆吗?
但无人知晓,无从得知。
洛冉站在一旁,观察着陈青山的表情变化,可惜的是,他未曾有任何表情变化,始终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他很乐意就这样赴死。
洛冉手中的雪白色剑锋凌厉地指着陈青山,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当真未曾对我动过半分情?”
“你未曾问我,我不曾说。”
“那如今我问你,你爱过我吗?”
“我想我是爱的,但已然有了结果的事情,是否真的需要去将其完成?”
“可即便如此,我也想要与你有个果,想听到你亲口说出答案。”
“那,以后有机会,我再讲与你听。”
话罢,洛冉微微动身,缓缓躺在陈青山的身边,伸出玉手,抚摸着他胸间的可怖伤口,感到一阵心酸。。
陈青山转过身,两人的距离又拉近几分,他伸手摸向洛冉的素纱,将其扯下,二人也在此刻相视一眼,忽然的,嘴角皆有了一抹笑容。
“忽然,我觉得又不算那么无聊了。”陈青山心声回响。